李文军跟他回了办公室,见他还气鼓鼓的,拍了拍他:“放心,我不会逼你吃你的皮鞋和我的皮鞋。而且,陶然过生日,我肯定帮她做蛋糕,而且还会送一份大礼给她,包她喜欢。”
陶光明立刻转怒为喜:“那还差不多。”
李文军抬了抬下巴:“说吧,你家又干嘛了。看把你憋得,青春痘都出来了。”
陶光明抿嘴坐了片刻才说:“他们要在别的省搞批发市场,抢你生意。到时候,你的批发市场的生意就没有那么好了。”
李文军笑了:“原来是这事,这也值得你发愁吗?今天我再教你一句话,没有竞争的完全市场是不存在的。只要是有利润的生意,就会有无数人来抢。陶家要做就做呗。就算陶家不做,别人也会做。”
陶光明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真的觉得你是天选之子吗?这种批发市场、农贸市场,是个人都能做。说有秘诀,其实也就是选址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不就是你选的地方离汽车站和火车站近吗?所以你有生意,其他地方没有。我能想明白,他们肯定能。以后选一个离汽车站火车站近的地方不就好了。他们连你的批发市场的图纸都有了。依葫芦画瓢还不会吗?”
李文军往后靠坐在沙发上:“这个依葫芦画瓢的话,你说了好多好多遍了。我就告诉你,有些商业模式,就没法照搬。”
陶光明冷笑:“行。我还就不信了。我们选的地方,要是没生意,我就……”
李文军指着他:“诶诶诶,别又说吃皮鞋的话,你吃不了那么多,会不消化的。”
陶光明说:“我从此叫你大爷。”
李文军笑:“诶,这个不错,挺新鲜的。”
李文军带着两个工人给别墅区里装上了监控,然后就去省城的批发市场装监控了。
田雨生听说李文军要来,老早就带着他的几个手下在批发市场外面列队等候了。
李文军远远看到那一队参差不齐的人,笑出声:不行,还是要找个人好好培训一下,不然这帮人就算是穿上制服,看着也像是逃兵。
李文军停好车,田雨生忽然吼了一声说:“敬礼。”
把跟着李文军的两个工人吓得打了个哆嗦。
然后那些保安,伸右手的伸右手,抬左手的抬左手,敬军礼的敬军礼,敬少先队礼的敬少先队礼。
连那两个工人都忍不住在心里骂:泥马,这些人弱智吧。不敬礼还好,一敬礼就露馅。
李文军不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忙说:“好了好了,同志们去工作休息吧。田雨生同志跟我来就行。”
田雨生忙跑到队伍前,一脸严肃地说:“好了一小队继续去执勤,二小队回去休息。”
他有点紧张,一路小跑跟上了李文军:“李董,今天来是指导工作吗?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
“没有,你们做得很好。”李文军说:“我来安几个监控,巡逻毕竟不可能每个地方都能看到。”
大家都以为开业一段时间以后顾客会少很多,结果客流量却越来越大。
附近几个省市的小商贩都到这里来进货。还有好多人是专门来开眼界的散客。这里已经成了全国闻名的服装集散中心。
人一多就容易有摩擦也更多人想趁火打劫。
光过年后这一周就发生了一起顾客钱包被偷和一起顾客拿了衣服就走没付钱的事情。
还好田雨生他们把贼抓住扭送公安机关,还把顾客追回来付了钱。
这些事情以后可能会经常发生,有监控就方便多了。监控一调出来比吵吵一万句都有用。
再说这个市场里面全是易燃物品,消防也很重要。有了监控录像,哪里冒烟一看就知道。万一有人纵火搞破坏也能及时发现。
李文军指挥工人安装摄像头,埋线走线,最后汇总到一期的保安室里面,一共设置了三个监视屏,二十几个摄像头。
李文军交代田雨生:“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安排一个人在这里盯着监视器。巡逻的人照样每一个小时巡逻一圈。”
田雨生没见过显示器,说:“诶,这个东西跟电视一样。”
李文军说:“是跟电视差不多,不过接收的是监控摄像头的而不是卫星的信号。”
所有摄像头都被打开,然后每个监视器上都跳出了数个小画面。
李文军教田雨生切换镜头,放大缩小。
田雨生十分新奇,玩得不亦乐乎。
李文军怕他记不住,又教了另外一个人怎么用存贮功能。然后跟两个人讲了讲,这个监控设备的操作规程。
李文军交代完了,看他们正确操作了几次就走了。
田雨生留了一个刚巡逻回来的人盯着监视器,然后自己带着人去市场里面巡逻了。
第二天,李文军就请了一个退伍的军人在每天下午批发市场关门以后来训练他们。
训了半个月,总算是让田雨生他们有点像是正规军,而不是土匪了。
今天市场里面又是人山人海。
商贩和顾客看到田雨生他们板着脸,迈着整齐的步子走过,都心生敬畏,侧身让开。
一种自豪感在田雨生心里油然而生。一个月前,这些人看到他也躲,不过眼里都是嫌弃和害怕,现在他们眼里只有羡慕和尊敬。
特别是那两次偷盗事件以后,商户有时候还会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往他们手里塞橘子什么的。
他们几个人结束了一次巡逻,从一行过道里出来走到外面,一股浓郁的香气迎面而来。
那是女人用的香水味道。
这个年代,女人稍微抹点百雀羚什么的,都要被人说像个妖精,悄悄用点花露水,还要说是为了赶蚊子。
所以用香水的人少之又少。
六个人的眼睛就齐刷刷地朝香水飘来的方向望去,然后一齐呆立在那里。
一个穿着紧身短裙和高跟鞋的女人,嘴唇涂得像喝了血,屁股扭得像怀孕的母猪一样,挽着一个穿西装的人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