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告诉你大哥了,真就顺嘴的事。”
苏梅真觉得没什么,她就喜欢成人之美,给自己积德。
“我妈都给你夸上天了,刚才在饭桌上还想认你当干女人。”
“别,千万别,咱们这样处着挺好的,我亲缘浅薄,认干亲不合适。”
沈建军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这次他聪明的没有追问,拍拍屁股站起身说道:“行,我回去了,明天去城里有什么要我们带的吗?”
“不用,我们年底还会再去一趟。”
苏梅也站起身摆摆手。
沈建军撇嘴,心想这三人可真有钱,月月都去城里供销社买东西。
“你们可低调一点吧,村里不少人都在打你们的主意。”
“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去。”
苏梅不耐烦地赶人。
“诶诶诶,你这什么态度,好心提醒你,你倒不耐烦了。”
“我没有啊,你快走,被人看到不得传我们闲话,你乐意啊。”
沈建军一想到自己和苏梅成为别人口中的八卦对象,还很可能给两人凑一对,他就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谁要和这个凶婆娘传八卦!
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苏梅叉腰得意的笑:小样,还治不了你。
……
知青点的欢送会没有开成,冯大伟说自己没钱,出不了大头。
而且举办欢送会的主意是华盈盈出的,两人从那天之后就闹僵了,没人组织自然就不了了之。
冯大伟和另一个男知青是在某天清早坐班车走的。
走的十分冷清,送的人没有几个。
走了两个男知青,大杨树大队的知青名额就空出了两个,听说上面会塞一个知青过来。
很少有人会在这时候下乡插队,都要过年了,谁不想留家里过两天好日子。
这时候下乡的人肯定身上背了事的。
白虎让虾仔偷偷给苏梅传了信,说要订一件六七岁小孩穿的毛衣,订金就给了十五块。
苏梅眼睛一亮,问了虾仔孩子的高矮胖瘦就让人回去了。
林红梅一听自己织的毛衣还有人预订,高兴得立即放下手上织了三分之一的女士毛衣,拿过另一副稍微细点的棒针,开始起针。
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大地,苏梅就想着把被套拆了拿去河边洗,棉花被芯拿到外面晒晒。
快过年了,大家都在洗洗晒晒,河边挤满了人。
苏梅三人一出现,热闹的河岸边安静了一瞬。
李荷花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三位大小姐吗?亲自来洗衣服了?真难得啊!”
苏梅选了个位置把木盆放石头上,抬头看了一眼李荷花。
“哟,是荷花婶子啊,你男人给出去的钱要回来了吗?”
要回来个屁!
王来弟都去蹲大牢了,谁还她钱。
就这一句,精准戳到李荷花的肺管子,气得她重重用木棒砸着被单,嘴都给气歪了。
苏梅扫视一圈河边的妇女,见无人敢和她对视,便蹲下来洗衣服。
林红梅先拿出肥皂,用石头削了一块到木盆里,然后用另一个盆打水倒在那个盆里。
两个人一起在盆里揉搓,把肥皂揉化了就收手。
沈柔也想帮忙,可她怕冷,犹犹豫豫下不了手。
苏梅干脆让她一边玩去。
她和林红梅都是干活利索的,几床被单被套很快就洗好了。
苏梅站起身没看见沈柔,赶紧转头寻找沈柔的身影。
发现沈柔蹲在河边用树枝戳冰块玩,正想把人叫回来,就看见胡金秋鬼鬼祟祟蹲在旁边的树后边,李荷花鬼鬼祟祟靠近沈柔。
苏梅心中一凛,立马想到这对母子要做什么,只来得及和林红梅说一声叫人,自已朝沈柔狂奔而去。
林红梅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当看清楚李荷花的举动立即大叫一声。
“啊啊啊啊,有人要害人。”
在河边洗刷的妇人纷纷抬头,先是你迷茫的四处看,看见李荷花的举动后全都一副了然的表情。
胡金秋的为人十里八村都知道,脾气暴躁,力气又大,打起人来没几个人能受得住。
家里疼闺女的都不会把女儿嫁给她。
原本李荷花攒了钱是要给胡金秋说一个外乡的媳妇,不知根知底,蒙一个是一个。
没想到那些钱被胡武拿去给王来弟了,娶媳妇的事就泡汤了。
大家对她打上沈柔的主意一点都不奇怪,把人推下水,然后让自己儿子下水去救。
一男一女浑身湿漉漉抱在一起,该摸的都摸了,这还不结婚?不结婚就等着被村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吧。
李荷花察觉自己的举动被发现,干脆一咬牙,发狠地往前一扑,想要把沈柔扑进河里。
“沈柔,躲开。”
苏梅大叫一声,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瞄准李荷花的小腿扔去。
沈柔听见叫声,赶紧回头,看见李荷花狰狞的面孔吓了一跳,心下一慌张人就往后倒去,噗通一声掉进了冰河里。
李荷花因为扑了个空,也直接掉了下去。
苏梅扔的那块石头没砸中李荷花,砸在另一块石头上,两块石头同时碎成几瓣。
同时关注着这边动静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这得多大的力气啊,才能把石头都砸碎。
她们看着苏梅的眼神越发古怪。
胡金秋已经从树后跑了出来,脱了袄子就要跳河救人,被赶到的苏梅一脚踹开。
苏梅二话不说跳下河把沈柔救了上来。
沈柔被冻得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发生啥事了!”
刚才苏梅叫林红梅去叫人,林红梅没有耽搁多久,叫来了沈建军和胡金阳。
沈建军看见湿漉漉的两个人,赶紧脱下自己的袄子给人披上。
苏梅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咬着牙说道:“去报公安,有人要谋财害命。”
李荷花是被村里的妇女给捞起来的,脸都给冻紫了,受了不少罪。
胡金秋被苏梅一脚踹到腰上,半天没起来。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