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是细雨楼寄来的。”
左丘羊看到信左下角的燕子纹,腾的站起身,浑身又有煞气沸腾。
“嗯?”
商舞眯着杏眼扫过去。
左丘羊一脸凶煞,抱头蹲下。
“师尊,他似乎对细雨楼有所了解。”
“掌握细雨楼的意图和行踪,有利于咱们办事。”
李墨对师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又对左丘羊招了招手,让他过来,一起看。
因为他看不懂。
信上所用的,应当是细雨楼的秘文,更像是一种象形文字,没有经过专门的学习根本看不懂。
左丘羊拿过信,便读了起来:
“尔等三人,功夫没有落下吧?”
“如今天下大势风起云涌,你们兄弟几人,蜗居槐山镇,作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如此何时方能崭露头角?值此无间试炼开启,你们不若抓住这个机会出山,加入细雨楼,从此也算有了靠山。”
“愚兄不才,如今已在观神境更进一步,在细雨楼谋了个人屠之位。”
读到这,左丘羊的语气颤抖,情绪波动激烈。
他可以确定,寄来这封信的,就是那个杀死师父的仇人。
仿佛看到仇人近在咫尺,他十分愤怒。
“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李墨示意他先将信念完。
左丘羊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继续念道:
“最近我收到消息,几年前我们杀的那个叛徒,还有个徒弟,也学了我细雨楼中的法门。”
“敢学我楼中武功,自是应当清理门户,你们且将他杀了,来老地方寻我。”
“总楼准备在紫阳府开设分楼,此事你们若办成了,到时我会在分楼主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谋个好差事不成问题。”
“————笑弥陀。”
信上透露了许多信息。
李墨几人,不由得沉吟起来。
“细雨楼要在紫阳府开设分楼?”
也难怪会将无间试炼的地方,选在紫阳府。
就地扩招是吧。
但紫阳府地处东荒域边缘,算不得什么繁荣昌盛之地,离所谓的九天十地的风起云涌,也远的很。
唯利是图的细雨楼,为何会在这设据点?
“举行无间试炼便罢了,还敢往紫阳府延伸势力?”
商舞柳眉倒竖:“让老娘找到那分楼主,屎都给他打出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触及到了清渊宗的底线。
没有宗门会容忍一个杀手组织,在自家驻地设立据点。
但细雨楼行踪诡谲,耳目遍布天下,就像跟滑溜的搅屎棍,曾经大虞王朝与几大超然大宗联手,也未曾将其连根拔起。
摧毁了一个据点,却无法将其组织成员悉数消灭,很快新的据点又会冒出来。
“要找到细雨楼的分楼,恐怕并不容易。”
萧勤沉吟道。
他从地上捡起三枚铁质堂前燕。
左丘羊看着那几枚堂前燕,微微有些疑惑。
这堂前燕,是由特殊手段铸造的。
无间试炼开启后,便会吸纳一丝拥有者的内息。
拥有者一旦死亡,堂前燕也会破碎。
这几枚,竟完好无损?
难道是因为槐山三煞,皆死于他们自身的内息么?
“我们是否....能假装成槐山三煞,混入细雨楼?”
“咱们人数倒是正好,如果左丘兄也加入的话。”
萧勤颇有责任感,既然接下了宗门任务,便会尽心尽力。
左丘羊摇头:
“我练了无生刀,在细雨楼的人面前,藏不住身份。”
闻言,李墨用余光打量旁边的少女,眼神中带着探寻。
少女,有没有考虑当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嬴冰:“?”
此时,左丘样又道:“这恐怕不妥,他们三人显然与笑弥陀来往密切,若是真的相见,你们会被拆穿。”
“除非.....杀了笑弥陀!到时便无人知道,咱们是假的。”
左丘羊眼神发光,似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对方是观神境,唯有与这几个清渊宗弟子联手,才有可能。
“合作愉快。”
李墨笑了笑。
帮对方报仇也算是投资,又能完成宗门任务。
他没理由拒绝。
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如何找到那个藏在暗处的‘笑弥陀’了。
“在下会在城中寻觅,但短时间内,未必会有结果。”
“此人无比谨慎。”
左丘羊来紫阳府的过程中,也一直在打探对方的消息。
只是仍然对其知之甚少。
“与其我们去寻对方,不如让对方主动找上门来。”
李墨若有所思道。
“若是我们以槐山三煞的身份,在无间试炼中名列前茅,或许能将对方引出来。”
左丘羊恍然大悟。
这姓李的清渊宗弟子,心思当真机敏。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
“重振群玉峰威名,就在此刻。”
“碰到打不过的架,叫我。”
商舞觉得徒弟的智商不在自己之下,便也懒得动脑子了。
他动脑,她在必要时出力。
完美。
“不对,咱们如何辨别,参与了无间试炼之人呢?”萧勤发现了盲点。
“将这处驿馆重新开起来,到时我自有办法。”
李墨对照地图。
这里,是进入紫阳府城最近的一处驿馆。
也就是说。
想入府城,大多数人都会从此地经过。
到时,他只需用天命神眼一打量
左丘羊与萧勤都有些好奇。
但李墨既然如此说了,那大概就是有自己的法子。
于是也都不疑有他,纷纷清理起了现场。
李墨打了个响指,释放内息。
顿时,地上的尸身就烧成了白灰。
嬴冰轻轻蹙眉,似乎不太喜欢灰烬到处乱飞,于是手掌一翻,云霞涌起,将其聚拢到一块儿,扬到了后堂的花圃里,也算为大自然做贡献。
“这二人的内息...”
左丘羊瞳孔震动。
他以为自己在同龄算出类拔萃的,同境界极少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但眼前这一对少男少女,单凭内息外放,就让他心惊。
这就是清渊宗的天才吗?
还有
你们毁尸灭迹为何如此熟练?
好么,还带男女搭配的。
萧勤收拾着桌椅,又挠了挠头:
“你们说,咱是不是忘了点啥?”
“没啊,能忘啥?”
李墨看了看。
都烧成灰了,还能忘啥。
绝对没有疏漏。
与此同时。
紫阳府城中心。
府衙大堂,大小宗门之人,正推杯换盏,大开宴席。
“话说,清渊宗的那几位,怎么还没来?”
“真是,他们自家山脚下的事儿,倒让咱们来操心。”
“额,商舞带队,你能指望多靠谱。”
其他宗门的众人,皆是议论纷纷。
“唉,这紫阳府的安宁,就都靠诸位了啊。”
紫阳府主眼神微动,站起身来向大家敬酒。
“崔府主言重了。”
“行侠仗义,本也是我等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