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不用。我还没去到衙门呢,半道上就有衙差说释放我夫妻俩了,什么事儿也没有,倒是让你们受惊了。”
老爷子很是惊讶,“怎么说也是吃了青菜引发的命案,你算是嫌疑人,怎的还没审讯呢,这就放人了?是凶手被抓了,还是找到替死鬼了怎么着?”
许真真看了杨如烟的背影一眼,眼神晦涩,“此事说来话长……”
温老爷子是个老狐狸,见状便能猜到是与沈逸飞有关。
许真真不想让杨如烟听见,再往她的心窝捅刀,便不好当众说。
他装作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那便不说了吧,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你得赶紧去找守业。那小子拿了我的令牌不还,就想趁我不注意,在伙房里融掉它呢。”
李守业最是听许真真的话,这老爷子拿他也没辙。
许真真想起那一面金光闪闪“如朕亲临”牌子,抽了抽嘴角。
伪造御赐金牌,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好在那些捕快着急带走她,又得了她的好处,睁只眼闭只眼,老爷子因此而逃过一劫,否则要大祸临头了。
“老爷子,那牌子可是个祸害,融了兑些银子傍身也好。”
她那日一眼就看出令牌是金子铸造的,却说是木头刷金漆,骗过了那捕快头子。
温老爷子见她不信自己,气得吹胡子瞪眼,“丫头好胆,这是御赐之物,损坏一丁点都掉脑袋,你还想融了?”
你既知事情轻重,那你还装?
许真真面色变得严肃,“老爷子,事关皇室威严,这可开不得玩笑。”
温老爷子气得无语,“敢情在你眼里,我便是那昏庸糊涂之人,故意去造这么一块破金牌,好满足自己那颗虚荣膨胀的心?”
许真真心说得了,不听劝还恼羞成怒,这老爷子怎的这么倔呢?
见她沉默,老爷子气得原地暴走,“死丫头不信我,气煞我也!”
许真真无语望天。
薛氏在她耳边轻声说,“孩子,是真的。”
许真真瞳孔骤缩,看向她,“真的?”
她轻轻地、肯定的点了点头,“先去吃饭,今晚再说。”
“饭后咱在堂屋喝茶。”
许真真压抑住兴奋,第一时间去找李守业要回了令牌。
……
晚饭很丰盛,杨瑞夫妻化险为夷,全家人都很高兴。
但是,杨瑞才吃不到两口,便说饱了。
孩子们担心他哪里不舒服,一个个追着问。
他神色有几分不自在,只托说在外边太饿,买了包子吃,而后回了房。
许真真知他说谎,也没揭穿。
等吃完饭回房间,没见着他,便进了空间。
结果,却看到他在吃自己方才做的饭菜。
就着一盏小油灯,四下里黑麻麻的,看着就寒酸。
“哎,你是傻子么?这饭菜都凉了。”她上前要夺走,他却躲了开去。
他双眸熠熠,道,“凉了也能吃。”
他方才进空间回家,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食物香气,便知她煮了饭。若是不吃,岂不辜负她一番心意?
许真真被他一眨不眨的瞅着,那双黑亮的眼里全是她,心里一暖,嘀咕,“外头有热的不吃,偏生进来吃凉的,有毛病么!”
杨瑞微微一笑,“娘子做的,岂能浪费?再说了,这世上谁做的饭菜,有你做的好吃?”
许真真:“……”猝不及防,又被撩了,一大把年纪了都。
造孽哟!
她脸上有抹酡红晕开,像是涂了胭脂。
不自然地轻咳了声,“贫嘴。我去给你热一热。”
杨瑞忙阻止,“不用,就这样挺好。”
他索性将饭倒扣到菜盘子里,端起菜盘子就开干。
许真真忽然生气了,“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儿?你胃不好,吃冷的硬的会胃疼,你给点耐心,让我热一热饭菜不行么!”
杨瑞却不是很在意,“我这点小毛病,早被灵泉水给治愈了。”
说完,两人都愣了愣。
真正的杨瑞没有胃病!
杨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许真真便道,“以前你身体很好的,在外头三餐不继,连胃病都染上了。好在有灵泉,不然这毛病不知何时好。”
边说着边起火热菜。
她老板就是这样的,平时看起来好好的,犯了胃病便会面色发白,站都站不住,好几次都住院了。
身为他的贴身秘书,他这个毛病令她印象深刻,所以,她才一时张冠李戴,记在了他的头上。
所以,她面上心疼,心里却心虚、尴尬得不行,都不敢看他。
杨瑞面露古怪,却也没揭穿她。
这丫头,别看她在公司风风火火、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可实际上,她时不时会犯迷糊。
来这里,他露出那么多破绽,有他是杨瑞的,也有他原来身份的,可她硬是没起疑。
他有次在空间故意同她打招呼,“来了?”
这是现代人玩过的梗“古龙体”,一般人都会下意识的回,“来了。”
她当然是接上了,他以为她会因此而领悟过来,结果没有。
就让人很无语。
若不是她突然发病,他还想晚一些再表明身份,气一气她。
而眼下他是杨瑞,她对他很是信任和依赖,若没有需要,他不会主动揭穿身份的。
就等着看她社死了。
许真真这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对了,后面升堂,审得如何了?”
杨瑞眼神微冷,“沈逸飞与莫初然指使赖子温下的毒,帮凶全是赖子温的人,二人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咣当!”许真真气得把勺子都扔了,“这对狗男女,害得咱家一地鸡毛,他们却全身而退,我真恨不得弄死他俩。”
杨瑞沉声道,“不可。沈逸飞的名声已毁,恐已无缘科考。那莫如海不是泛泛之辈,将女儿视若生命,我们若逼得太紧,怕会遭到他疯狂的反扑。”
许真真点点头,“我知道轻重的。特别是你神出鬼没的本领,他很忌惮。若逼急了狗急跳墙,咱们无法对抗。所以啊,不光是我,还有你自己,眼下也先别惹他,蛰伏一段时间再说。”
停顿了下,她又有些困惑地道,“那赖子温又不是傻子,为何会听沈逸飞指使给自家顾客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