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的会议室气氛从来都是轻松的,所有话都能当作玩笑,没有人会真正放在心上,毕竟是一群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共同话题多,工作闲暇之时,还能一起约一波火锅,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虹烨这边就不一样了,除了正座上的岑少是个大帅逼,其他一水儿中年油腻老男人,顶着半秃的脑门,抱着啤酒肚,缩着脑袋和鹌鹑似的,这里静悄悄的,让人脸大气都不敢喘。
没有俊男美女养眼,还没有那群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俊男美女能干,会议室里除了岑绍钧敲桌子的声音,剩下什么都听不见。
这样的情景并不是头一次了,这半月以来,基本每天都是这样的场景。其实今天大家一起被堵在公司门口的时候,他们都很开心,能晚死一会就晚死一会儿嘛。
岑绍钧冷冷扫视一圈,“今天各位也无话可说吗?所有情况都需要我自己去了解,还要你们何用?各位股东我就不提了,在场的职业经理人不少吧?你们真对不起自己拿的那份工资。”
“岑少,抱歉,对方手段太高明,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让虹烨直接走破产程序,尽可能减少损失吧。”
“我抓着各位研究策略,半个月了你告诉我只能破产?”岑少冷声道,“要破产我联系法务就是,何必扔下其他工作专门来这里耗着?”
这钱花的实在太亏了,这些人大部分拿钱不管事,自己的心腹离开不过半年,蒸蒸日上的公司就要破产了,他的心腹再多也不可能四处分配,偏偏其他人指望不上,真是发愁。
愁着愁着岑少发现不对了,这会议室里居然有空座!
不是那种没人坐的位置,而是专门给人留出来的位子。
这下岑少真的气笑了,“看来我这话说得不太对,你们中间还是有人有自知自明的,你们看,人家今天根本没露面,等着卷铺盖回家了!”
公司还没破产呢,高层就不上班了,照这情况,虹烨离破产是真的不远了!
“抱歉抱歉,”秦妧妧急冲冲的推开会议室的门,笑出一口小白牙,“第一天上班起迟了,还在你们这里迷路了,迟到了快一个小时,对不起呀。“
秦小姐还真不是故意的,出门迟了是她的错,虹烨内部修成迷宫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这下可好,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口,觉得可以承担怒火的人来了。可这仔细一看,似乎哪里不太对呀。
“这位小姐,你是怎么上来的,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他们高层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以为青春靓丽的萌妹子?难道是岑少的人?
想到此处,众人又悄咪咪回头看看岑少,果不其然,这位正在生气的岑少脸色变得很微妙,门口这人,应该是认识的。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岑绍钧议室半会儿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很久过后,才满是厌恶地问,“你怎么在这!”
秦妧妧大方地回以微笑,“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姐夫你不用这种态度,我现在又不会对你死缠烂打,说起来我只是替人上两个月班,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五年过去了,当初地小姑娘并没有成长,只是学会收起自己地星星眼,无论任何时候都能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地样子。
精心算计还是意外相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有了很多见面地机会,想要拿会属于自己地东西,就要有耐心,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对了,我在门口就听见你们要破产的事情了,正好再和你们说一件事情,法务部地负责人管逸阳三天前出车祸了,昨天刚醒,让我过来代班,想必这种有生命危险的岗位暂时不会有人来应聘的,你就是看不惯我,也只能先用着。”
这么不讲理的话岑绍钧不是第一次听,生气是真生气,发不出火来也是真的,毕竟她这副可爱的长相是他想象中爱人的模样,只可惜这人死缠烂打不知廉耻,和他的小兔子天差地别,否则单凭“姐夫”这个身份他都会多照顾几分的。
“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有空回趟家,你父母姐姐都担心着呢,一走五年,既然回来了,就别在这里捣乱,我不和你计较,当年的事情我还记得,你最好别踩我底线!”
“你也一点都没变,”秦妧妧一眼看中了那个空下的位置,很自然走过去坐下,手撑着脸眨眨眼,“这么狂妄自大可不好,你以为自己是软妹币,人人都爱?别太自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懂吗?我来捣乱?难不成你指望着这群饭桶给你出主意?我一个名牌大学的法学系高材生总比这些酒囊饭袋强。”
那睥睨天下的眼光加上那不屑的小语气,就差直接说“在座各位都是垃圾”了。
不管能力强不强,气势倒是蛮足的,可是天生一张娃娃脸,嘟嘟嘴的时候还能看见小酒窝和小虎牙,外表极其有欺骗性,岑绍钧不只生不起气来,还想起了一个小时之前楼下见到的那位小公主,也不知道助理查到小公主身份了没有。
“瞎胡闹,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最起码也要拿出方案来,否则就卷铺盖走人吧,至于王小姐,还是尽快回家吧。”
“王小姐?这里没有那个人,五年前我就和王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既然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做出的荒唐事,麻烦您把后来的结局也记清楚了。不用三天,方案我现在就能给你,出去聊还是再会议室说?”
“不知好歹!”
“总比你眼盲心瞎好。”
其他人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初月的员工爱八卦,那是因为当事人不会在意,这里可不一样。
在座的谁不知道岑少曾经患过三年眼疾,差点丢可继承人的身份,现在是真正的掌权人了,过去的那些狼狈事不愿提起,这丫头可倒好,净戳别人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