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青年,脸色冰冷、倨傲,右手还握着一柄通体雪白、顶端有一颗蓝色晶体的长柄法杖,身边两黄一紫三圈魂环上下律动着,六翼火蛇死后产生的出的灵力已经被他吸附到了身边那一圈浓郁的黄色光晕中。
好强!
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魏信陵六人心中警铃大作,做好了时刻战斗的准备。
突然,在青年身后探出了一颗小脑袋,那是一个看上去和他们几人年龄差不多的小女孩。
她梳着两根小辫子,发色淡蓝,看上去粉妆玉琢,极为漂亮,比古月更要美上几分。
女孩手里同样握着一根冰杖,脚下闪烁着一个黄色魂环,表情有些惊恐,似乎对升灵台里的杀戮很不适应似的。
当注意到青年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魏信陵眉头一挑,体内的魂力已经是悄然奔腾,魔王虚影也出现在了身后。
“自己退出升灵台,留下灵力,否则别怪我让你们感受一下疼痛了。”看到魏信陵身后的魔王虚影,青年眼神一动,但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懒得废话,魏信陵直接双手拉开,两道光矢不分前后,带着势如破竹的凌厉气息直奔青年而去。
“哼!”见魏信陵直接动手,青年冷哼了一声,手中冰杖朝着魏信陵的方向一点,一圈淡蓝色冰轮飘飞而出,直奔光矢劈了过去。
跟我斗?青年眼里泛着冷意。
可下一秒,愕然将眼中的冷意尽数取而代之。
光矢直接贯穿了冰轮,将冰轮粉碎,而光矢只是颜色暗淡了一些。
什、什么!青年整个人都愣住了。
“哥、哥哥快闪开!”女孩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回过神来,光矢几近来到了跟前,青年急忙纵身一跃,光矢轰在他们身后的草地上,直接轰出了一个大坑。
魏信陵撩了撩额前的头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要打就打,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啧……青年暗暗啧了一声。
“罢了。”魏信陵神色突然端正了起来,说道:“我这个人呢,一向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是要自己退出升灵台呢,还是我送你出去呢?”
“哈哈哈!”青年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脸色古怪地看着魏信陵,讥讽道:“小弟弟,说大话谁不会,但还得挑对时候啊。”
魏信陵微微一笑,“我从不说大话。”
话音未落,黄色的光芒一闪,第一魂环亮起,一支漆黑如墨的羽翼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手腕翻转,羽翼如同雪花一般,从空中飘落,然后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围在魏信陵周遭高速飞舞着。
这些羽翼看起来是那么的普通,可青年却从中感受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锋锐之气。
“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考虑,是自己退出还是要我送你出去。”
“五。”
魏信陵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唇边的那一道弧度却让青年觉得无比的刺目。
“四。”
青年得意的神色一僵,右手已经迅速拍上了妹妹手上的救援信号器,然后第二魂环的光芒瞬间收敛,而那唯一的紫色魂环却是光芒大放。
“三。”
一团浓郁而又极其纯净的冰属性能量开始疯狂爆发,一柄长矛缓缓在冰杖顶端凝结成型。
“二。”
冰矛长约两米,上面隐隐有一道道魔纹闪烁,只是看,众人皆都感觉到一股压迫感袭来。
不用明说,众人也知道,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挡得住这一击的。
“一。”
青年双眸中一寒,手中冰杖朝着魏信陵一指,那冰矛瞬间就化为一道蓝光电射而去,速度之快,宛如雷霆一般。
魏信陵也是右手一点,羽翼瞬间凝聚成一道羽流,带着森森寒意尽数向青年飞射而去,偶有几支羽翼飘零而出。
第一魂技:嗔!
黑流涌动,光影森然。
以百年魂技对上千年魂技,零班众人都有些担心,毕竟无论是魂环品质还是魂力高低,魏信陵一样都不占上风。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目瞪口呆。
翻涌的黑羽流与冰矛相撞,一时半会,竟是谁也占不了上风。
“哼!”魏信陵莞尔一笑,静下心来,将心神全部投入到控制嗔的切割轨迹中。
在魏信陵的控制下,第一道切割直接斩在了冰矛的矛头点上,谁也看不到,一道小小的痕迹出现在了矛头点上。
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那一点痕迹,随着切割的加深,缓缓割裂成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并向其他部位开始蔓延。
魏信陵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所周知,鸡蛋握不碎是因为鸡蛋呈椭圆形。当鸡蛋放在手心用力握时,它能够把受到的压力,均匀地分散到蛋壳的各个部分,其表面所受的压力均相等,力的大小不够使蛋壳破裂。
但,将力集中在一点上,却能将其轻松打碎。
魏信陵就是想尝试这个原理,控制好嗔的一百零八道切割,将其全集中在一点上,将冰矛击破。
虽然……
“魏信陵!!!”看着一支黑羽脱离黑羽流朝他飘来,谢邂凄厉地尖叫了一声,然后纵身往一旁扑身翻去。
意外来的就是这么的突然,谁也料不到会何时发生。
“咔嚓——”
清脆的破裂声就这么清晰地响彻在众人耳边。
青年瞳孔猛然一缩,竟、竟然……
虽然完全控制一百零八道切割非常耗费魂力和精神,但这点精神力对于精神力高达一百五十三的魏信陵来说根本不是事,至于魂力……
虽然不知道十级之前他修炼为什么会这么快,但用了接近三年的时间才提升了七级这样子,你以为他在干嘛?
当然是提纯魂力和压缩魂力精华了。
他魏信陵好歹也是看过几年玄幻小说的男人啊!
右手狠狠一握,第九十九道切割狠狠地斩在了那早已经缝隙遍布的冰矛上。
不绝于耳的破碎清响仿佛风吹过的挂在窗边的风铃一般,令人心神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