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卿是四品官员,虽得圣眷入宫,但家眷只能在懿云殿靠后的位置,刚好和乔弈绯做了邻居。
陈夫人震惊不已,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乔弈绯?
她脸色刷地沉了下来,亲蚕礼关乎大夏国运,是何等高贵庄重的盛典?一个卑贱的商家女居然能出现在懿云殿?当即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是什么身份?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浓浓的火药味让乔弈绯十分不爽,自己和她无冤无仇,她这么针对自己,无非是因为唐家,当即莞尔一笑,“自然是有人带我进来的。”
“谁带你进来的?”陈夫人脸色越发阴沉,自家老爷得皇上爱重,家眷能进懿云殿是身份的象征,是陈家的荣耀,是她引以为傲的谈资,可旁边就坐着一个卑贱的商家女,这叫她情何以堪?
乔弈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昭郡王妃啊。”
“不可能。”陈夫人冷笑道:“昭郡王妃何等身份?你一介商女,信口开河,胡乱攀扯,企图坏昭郡王妃的名声,小心本夫人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乔弈绯心生反感,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唐夫人陈夫人之流,不过是个官员夫人,就自以为天下都是自家的,拽上了天,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当即反唇相讥,“不然夫人去问问昭郡王妃?”
陈夫人顿时脸皮紫涨,嘴角抽搐,她当然没胆量去问,而且,以她的身份也见不到昭郡王妃。
她明白了,一定是乔弈绯料定自己不敢去问,便无中生有,信口雌黄,着实可恶。
见陈夫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又凶狠又厌恶,乔弈绯挑眉轻笑,“据我所知,陈大人是太常寺少卿,掌管宫中礼乐祭典,我就算是胡说八道,也轮不到他管,更轮不到你治我的罪吧?”
“你?”陈夫人被气得不轻,乔弈绯所言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她怒火中烧,板着脸训斥道:“祸乱宫中规矩,污蔑昭郡王妃,这罪名可不是你承担得起的,识相的,赶紧滚。”
陈夫人如此怒目相向,针锋相对,估计是和唐家的婚事又有下文了,所以对自己这个前未婚妻耿耿于怀,乔弈绯唇角扬起,冷不丁道:“令爱的婚事怎么样了?”
陈蒹葭立即红了脸,乔弈绯见状心如明镜,看来虽然那日闹得很不愉快,但低估了唐家的执着,同时也高估了陈家的气节。
乔弈绯猜得没错,那日虽然陈夫人气得拂袖而去,但事后冷静下来,她开始分析这门婚事的利与弊。
唐衡知确实一表人才,而陈蒹葭对他印象也好,唐翎又几次三番上门游说,把侄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先前之所以和乔家定亲,完完全全是因为被阴险狡诈的奸商给设计了,才不得已定下的,侄儿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一来二去,陈夫人也动了心,她算计得明白,唐家在京城根基不稳,若借助陈家的权势站稳脚跟,以后必定会对陈家感激涕零,唯陈家马首是瞻,而女儿也可以过得舒舒服服,不必像别家女儿一样受婆家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