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陛下身边陪着,此外,督公在南边得了一块美玉,听说美玉素来养人。
特此命小人等持着,娘娘过来的时候,就代为献给娘娘。”
虞姬本想拒绝的,可想着自己现而今的身份,若是随意回绝了韩谈,未免不妙。
当下便颔首道:“本宫知道了,收下吧。”
一边上的紧跟着虞姬的宫娥,赶紧上前将那玉璧收下。
这会儿,虞姬看到有宫人往里边送酒,眉头便更加皱起来了。
锦衣卫急忙解释道:“这是准备给戍守在彭城的将士们过年的酒。
陛下着将样酒送来,他要亲自尝过味道,并且让东厂的人在边上盯着。
分发给将士们过年的酒水,是绝对不能掺水的。”
虞姬听罢,那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地舒展了开来。
虞姬忍不住问道:“听说葛婴将军麾下就有六七万人,韩信将军手底下的楚军整合过去,再加上本宫兄长麾下的军卒加在一起。
葛婴麾下的军卒都有十二三万人数。
这么多的人,酒水供应能足够吗?”
“娘娘有所不知,三元军副帅武臣家中,便是以酿酒为业的,所以酒水供应倒是不成问题。
至少不会出现上边分发下去的酒水,到了普通军手中,只能一人一口酒就没了的事情出现。
陛下吩咐过,保证每个军卒过年的时候,都能有一壶不低于三斤分量的酒水。”
虞姬听来,这才知道武臣家中的酿酒行究竟有多大的规模。
“嗯,本宫知道了,既然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那本宫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恭送娘娘!”
看这虞姬转身要走,诸多锦衣卫急忙起身道。
庭院内里,嬴胡亥听到锦衣卫的呼声,抬起头来往外边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些宫人抬着酒坛,缓缓的走了进来。
“陛下,可是要宣武贵妃?”
韩谈急忙问道。
嬴胡亥摇头,指了指那酒水:“不用了,她要是过来了,朕哪里还有心思处理政务?”
这边积压起来的文册,诸如战功本什么的,全部都需要嬴胡亥亲自审批。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份比较辛苦的工作。
韩谈会意,打酒呈给皇帝:“陛下,根据武臣将军那边的情况说,这是他家中的普通酒浆。
可以正常供应给十多万大军过年。”
“能酿造出来这么多的酒水,需要的粮食就更多,自从先帝一统天下之后。
这天下确实是富饶起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天下人富饶起来,就有人心中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只要有人敢站出来带头,就会有很多人跟着起来造反。
只要成功了,那就是分列疆土,划地为王的好事儿落在自己头上。”
“嗯,这酒水不说特别好,但也算是不错的,这会儿天气逐渐冷了下来。
将士们要是在大晚上的,能喝上一口这样的酒水,倒也不错。”
韩谈忙给皇帝又重新才倒了一碗酒,嬴胡亥缓缓地喝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韩谈:
“老韩啊,今日也没有别人在,你也喝点?这才九月中旬不到的日子,天气就已经这么冷了。
也不知道北征箕子朝鲜和辰国的将士们,现在怎么样了。”
韩谈急忙谢恩,双手捧着酒碗,跪在一边上,笑呵呵的说:“陛下放心便是了。
箕子朝鲜和辰国本就不值一提,定然可以凯旋的。”
嬴胡亥笑了笑,端起酒碗来,和韩谈碰了下酒碗。
这个亲密的动作,顿时让韩谈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他是什么?
是阉人。
阉人那就等同于猪狗,可皇帝却能如此恩遇,俨然是把自己放在了平等地位上一样啊!
“老韩,你说朕到了咸阳以后,忽然领着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了秦岭,出现在汉中。
那样的话,会不会把项梁和范增这两个逆贼吓死?”
韩谈只当做是酒话,自古以来,翻越秦岭就只有褒斜道一条路。
这个时代,所谓的陈仓道、子午道,完全就是梦话。
可嬴胡亥坚信,正史上和现在时间差不多的情况下,韩信能在汉中短短时间,找寻到陈仓道。
那自己现在一定也可以!
陈仓这地名尚且在嬴胡亥印象之中,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那嬴胡亥百分百肯定,只要顺着这地方去找,就可以找到陈仓道。
历史上的章邯被项羽册封为雍王以后,他本身就是关中秦人,但却并不知晓陈仓道。
足可见这陈仓道极为隐秘,嬴胡亥倒也不担心,会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让项梁、范增他们给发现了。
“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该就寝了。”韩谈放下酒碗,拱手拜道。
嬴胡亥则把自己画的秦岭草图放在油灯边上点燃,化成一抹灰烬,散落开来。
“此外,武臣的姐姐,奴婢已经看过了,姿色诱人。”
“嗯!”嬴胡亥点头,“朕知道了,人呢?”
韩谈喜道:“已经在安排好了。”
嬴胡亥笑了笑,站起身来:“老韩老韩,还是你懂朕的心思。武贵妃那边要是怪罪起来,朕给你挡着。”
“奴婢岂敢,拖武贵妃真的怪罪起来,奴婢就算是受罚了,那心里也是开心的。”
嬴胡亥大笑着走了出去,随即回头看了一眼韩谈:“老韩?”
“哎!陛下,奴婢在呢!”
“你收了一个叫中行说的小宦官做儿子?”
“哎!有这事儿,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嬴胡亥伸手拍了拍韩谈的肩膀:“重新收一个带把儿的,把你的姓氏传下去。
百十年以后,也会有人给你上坟,祭祀你,朕许诺你,大秦存在一天,你收养的孩子和其后人,就可以荣华富贵一天。”
“陛下……”
韩谈直接匍匐在地上,等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是,皇帝却已经走远了。
“收养一个儿子……”
韩谈抬起头来,看着漆黑的夜空,忽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他的脸上。
这是……下雪了吗?
果真是很冷的天气啊。
韩谈脸上在流着泪,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开心过。
自己的努力,自己对于皇帝的忠诚,并不仅仅是一个奴隶,对于主人的忠臣!
韩谈那忽然觉得自己这会儿肩头上背负着一种神圣的使命。
他想到了锦衣卫,锦衣卫是大秦守护者。
我韩谈,亦是大秦的……守护者。
嗯,虽然是自封的。
韩谈爽朗微笑,缓缓地向着一边属于自己的房间走去。
人生就是这样,有了希望后,就会多出更多的希望和责任来。
“嗯?朕以为你会是浑身酒气呢,没曾想,竟然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