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笑了起来,当初自己还没有回来的时候。
就对角斗场发生的一切很不满意,但是没有想到,这第一天微服出巡,竟然就遇到了林七杜。
“老韩,林七杜现在府邸在什么地方?”
“秦家庄外围,还颇为清雅,但是根据东厂收上来的资料看。
林七杜似乎活得不是很快意。”
“活得不是很快意?”嬴胡亥忍不住问道:“上马车,去他府邸上看看。”
“喏!”
韩谈急忙挥了挥手,一边上伪装成为马车夫的侍卫赶紧把马车赶了过来。
嬴胡亥手里捏着热乎乎的包子上了马车。
吕雉也满脸惊喜的跟在后边上了马车。
韩谈这才说道:“林七杜年岁三十多,据说看上一个叫做江小寒的姑娘。
但是那个江小寒只不过是十五六岁。
却又不被吏部尚书的二公子李鼎看上,李鼎使了个小手段。
让那江小寒成为他府邸上的花匠,照顾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
江小寒又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份好差事,遇到了一个好主顾。
也就尽心尽力的帮着李鼎侍奉花草虫鱼。
时间久了,林七杜自然也就见不到江小寒。
反而是李鼎几乎整日都和江小寒厮混在一起。
这一来二去,青年男女自然就生出情愫来。”
韩谈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嬴胡亥看着,就把都快送到最边上的羊肉灌汤包递到了韩谈跟前。
韩谈急忙双手捧着,其实他可不是这个意思,馋嘴皇帝手中的羊肉灌汤包……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觊觎皇帝手中的包子。
“据说……林七杜又一次直接去将江小寒的时候,发现江小寒和李鼎卿卿我我。
林七杜就让人随行的人去打李鼎出气。
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李鼎一个人把林七杜所有护卫都撂倒了。
还解释说,是江小寒在栽种花卉的时候,泥沙弹道眼睛里。
李鼎这是在帮她吹眼睛。
可林七杜气恼至极,又怎么会相信呢?”
嬴胡亥眼睛一眯:“那也就是说,林七杜后来到了角斗场上,是他自己一心求死?
所以肚肠子才会露出来的?”
“陛下圣明,就是这个原因。”韩谈这边也把包子一口吞了。
嬴胡亥道:“朕还以为,是角斗场那边的人不听话了。
嗯,那现在那个江小寒和林七杜怎么样了?”
“这事情闹开以后,李鼎自然想要娶江小寒过门。”吕雉趁机把话转到了自己这边来。
“可是,李夫人认为自己家中门楣不一般,江小寒只不过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怎么配得上自己的二儿子?”
嬴胡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剧情可真的是狗血,然后呢?”
吕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后来,李鼎自然不答应,只有两宫中求皇贵妃相助。
皇贵妃这边还没有开口说话,就收到了李夫人送来的白绫。
表明自己的意思,如果皇贵妃敢为李将军说话,李夫人就悬梁自尽。”
“那江小寒呢?”
“江小寒现在已经退出了李鼎府邸,在什么地方,臣妾就不知道。”
吕雉的眼睛看向一边上的韩谈。
韩谈急忙说道:“东厂那边差的清楚,说江小寒来林七杜府邸上,但是被一个小姑娘挡住了。”
“被一个小姑娘挡住?”嬴胡亥笑道:“那个小姑娘不会说,自己长大了,就嫁给林七杜吧?”
韩谈笑道:“陛下圣明,拿小姑娘就是这样说的,还让府邸上的人撵走了江小寒。
江小寒就在府邸外边的客栈住了下来。”
嬴胡亥想了想,忍不住说道:“依照你们来看,这女子如何?”
“陛下是说江小寒?”吕雉眼波一转,将皇帝微微颔首,便继续说道:
“当真是人间少有的蠢货。”
“她就没有想过,一个堂堂大秦将军,帝国二代人物,又是当今吏部尚书之子。
怎么可能缺少一个侍弄花草的匠人?
那样的人,诺大的咸阳一抓一大把。”
“至少,就臣妾所知道的,那个林七杜曾经救过她的命,她父亲也是进咸阳考试的考生。
后染上恶疾趋势,也是林七杜出钱料理后事的吧?
那个时候,林七杜本身就已经穷的要死,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江小寒不思感恩,现在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本身就很是可恨了。”
嬴胡亥笑道:“话是如此说,但林七杜什么时候和江小寒表露过自己的爱慕之心?”
这么样的反问,顿时让吕雉愣了一下,她心中暗自琢磨了一下皇帝的喜好,肯定自己没有说错话,便继续说道:
“话是如此说,可那林七杜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是想着江小寒表露自己的爱慕之心吗?”
嬴胡亥摇头:“嘴巴长在林七杜身上,他不说,江小寒那样傻子,又怎么知道别人喜欢自己呢?”
“就跟你一样,你心里想要什么,你不说,朕怎么会知道你想要什么?”
吕雉脸色微微发红,眼眸里带着柔波,韩谈一看这架势,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坐在马车里才是。
可这回儿,也不应该退出去,那样的话,实在是太明显了。
“陛下说的也是,不过现在看,林七杜和江小寒这对苦命鸳鸯,应该是没戏了。”
嬴胡亥搓了搓手:“秦家庄那边堆积的钱粮多不可数,都是这个林七杜一手操办起来的。
朕今天说是微服出巡,但实际上,也是出来解决一些问题。
林七杜是第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蜀中巴家是第二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此外还有匈奴祁连那边,朕要过去一趟。
如果巴家的问题能够很好地解决,那匈奴祁连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吕雉这般聪明的女人,自然一听就知道皇帝说的说的是什么。
江小寒如果和李鼎之间是清白的,那林七杜定然就没有什么值得悔恨的地方。
同样,吕雉也敢肯定,不管是江小寒,还是李鼎,他们都不敢在皇帝面前撒谎。
至于巴家如何处置,吕雉也是听到一些风声的,皇帝要赐给巴家非常多的奴隶,让巴家重振家业。
听着皇帝去要去见祁连,那这种目的就已经很明显意见了。
“主公,林先生的府邸到了!”
马车外边,锦衣卫乔装打扮的车夫低声说道。
嬴胡亥微微颔首,韩谈急忙下了马车,前去叫门。
“止步,我家先生已经吩咐过了,什么人都不见的,不管先生你的家主是什么身份尊贵显赫的人,我们都不见。”
正下马车的嬴胡亥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露出笑纹来,低低地说了一句: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