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业火,不仅是异火,而且在异火中也可称得上尊者,这些小小凡火在在它面前班门弄斧,当真可笑。
村中人见花灼把玩着一团火焰,只道火焰对她完全不起作用。
“这妖怪会玩弄火术,快,把黑狗血泼到她身上!”
妇人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喊道。
然而花灼立于半空之中,别说站在地上泼黑狗血,就算他们站在房顶上,也不一定能碰到花灼的衣角。
花灼见妇人转身想要逃跑,又想到一直未见踪影的袁囡,便落下了地。
她目前尚且做不到御空飞行。
其余人见她落地,大喜之下,手中装有黑狗血的桶已经抬起,花灼袖袍一挥,便有小火球砸到他们脚下。
火球带来的冲击力将那些村中人掀翻在地,手中装着黑狗血的木桶也打翻在地。
花灼如过无人之境,穿过他们,不远不近的跟在那妇人身后。
路过那妇人家时,她还饶有兴致的看了眼门口,往日里嚣张的黑狗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黑狗皮毛与带血的工具。
花灼脸上并未见开心神色,反而情绪不明的说了句,“所以呀,别当恶狗。”
那妇人见花灼跟在自己身后,吓得魂飞魄散,越发慌乱的往村子外面跑,狼狈的姿态与之前的嚣张形成鲜明对比。
终于出了村子,妇人也看到了不远处正围在一起的一群人,仿佛看到了救星。
“村长救我!那妖怪跑出来了!”
不知做什么的人群开始杂乱起来,随后便见那人群从从破开,那位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村长神色凝重的看着姿态轻松跟在妇人身后的花灼,“你果真不是善类!”
花灼并不理会他,高声道:“袁囡!你若在此,便应我一声。”
然而无人应答,那妇人终于跑到了村长身后,听见花灼的话,露出令人厌恶的笑容,“她再也回应不了你了,不用着急,下一个就是你。”
村长皱眉,但并为斥责妇人,他对自己的实力尚且有几分信心。
他背负双手,在村中人崇敬的目光下,沉声道:“你若此时放弃抵抗,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花灼一心记挂着小姑娘,不耐烦与他瞎扯,却听他接着说。
“让你下去好好做那张家小子的新娘,也算是为你了却一桩因果,来世定能投个人形。”
花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样一张庄重严肃的脸,是如何说出这种狗屁不通的人话。
那村长还以为她没听懂,又自觉善良的作了进一步详尽的解释,“你与袁囡害了张家小子的性命,以命抵命,相信张家小子还没走远,待你们下去之后,再嫁与他,算是赔偿,也是一段不错的佳缘。”
天边不知何时压上了阴沉沉的云朵,微暗的环境中,花灼红色的眼睛便显得格外诡异。
她长发随意束起,几缕未被束缚的发丝被风吹动,从她面前穿过,她嘴唇轻启,在众人的期待的眼神下,吐出四个字:
“狗屁不通。”
村长期盼的眼神碎了一地,痛心疾首的看着她,“既然如此,那我就……”
话还未说完,便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腹部一痛,他便只能趴在地上,看花灼离去的脚步。
花灼脚下不停,下一秒又出现在人群前方,踹掉前面几个拦路的大汉,她一眼便看到了半截身子入土的袁囡。
又看见旁边写着“张齐之墓”的墓碑,上面还挂着红色幕帘,花灼大怒,一掌挥出,只将那墓碑拍了个粉碎!
精神力感受到袁囡只是昏迷,她这才抬头扫视眼前这一群愚昧不堪的人,“埋活人,通冥婚,当真好的很!”
剩下的人已经发现事情进展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同,一边看看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村长,神情痛苦,嘴角带血,再看看这边明显处于爆发边缘的怪物。
众人一时间纷纷后退,而后转身就跑。
然而不过跑了几步远,便有黑影出现在眼前,很快他们也步了村长的后尘,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不,他们比村长更弱,村长还能爬起来,他们却痛的几乎晕厥。
花灼将所有人放倒之后,没有进一步行动,反而走到那个被填了一半的坑前,用脚扫走多余的泥土,双手提着袁囡的咯吱窝,将小姑娘提溜了起来。
小姑娘恰好此时也醒来,迷迷糊的看到花灼,第一句话就是让她逃跑。
“卓姑娘快跑……”
她看着面前一地的壮汉捂着肚子在地上痛的打滚,哑然失语。
花灼见状便将她放下地,环视一圈地上想跑又不敢跑的人们,“说吧,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火焚,水淹,分尸,还是……活埋?”
话音落下,一枚火球从天而降,在她身后的土地上砸了一个大坑,证明她所言不虚。
众人瑟缩在地,想向她求饶,又怕说话不当惹怒了这女魔头,便将乞求的目光投向她身旁的袁囡。
袁囡看到往日无视自家小孩欺凌她的大人们用乞求的眼光看着自己,却并未感到开心。
那妇人也是躺倒在地的一员,她更了解袁囡,“囡囡,你就要看着这个女魔头杀了我们吗?我们可是你的亲人啊!你母亲去世那几年,不是我们帮持你,你能活下来吗?现在你却要恩将仇报吗?”
袁囡眼中含泪,伤心的看着自己舅妈,“所以我这五年来一直在求得你们的认同,结果却是你们要杀了我……”
她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囡囡这条命是村里人给的,如今你们要收回去,那边收吧。”
妇人大恨,这女魔头在一旁虎视眈眈,自己等人如何能下手,只好忍着作呕的心理,硬挤出一丝慈祥。
“囡囡,看你说的,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我们之前也是冲动了,哪能真要你的命?幸好这位,这位姑娘赶来,否则我们就要酿下大错!”
袁囡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曾经视为第二个母亲的舅妈,小心翼翼的问道:“舅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仅是妇人,连村长也跟着点头,“你母亲是我们村里的良善人,你自然也是我们自己人。”
周围人也跟着连连点头,七嘴八舌的说着袁囡娘亲的事,梦中才能出现的场景此刻却出现在现世中,袁囡擦了擦眼泪,哀求的看向花灼。
“卓姑娘,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