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瑶则是意味深长的在一旁看戏。
五个人之间,宛若一个修罗场,宋吱吱抿着唇,抬手轻轻拽了拽贝瑶的衣角。
她声音细弱蚊蝇的暗示道。
“贝瑶,让易先生一个人在包间等,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提及易瑾爵,贝瑶想起刚刚令人口干舌燥的一幕,面容微红,轻声咳嗽了一声,“你们旧友相见,我们就不凑热闹了,时候不早了,宋吱吱,我们走。”
宋吱吱连忙跟上。
她头低的很下,像是恨不得钻进土里一样。
闫一舟看着她的方向微微张嘴,试图跟上,可就在这个时候,被身后的盛爱香一把抓住胳膊。
女人面容普通,可生的一双漂亮的手,白嫩修长的双手,圆润透明的指甲泛着粉色,足以做手模。
他瞟了一眼,脸色骤然冷了下去,他试图从盛爱香的手里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盛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盛爱香连忙拿出来发码。
“一舟,我们家最近有进了一批从国外进口的高密度,医疗设备,有意和你们家合作,不知道你们家有没有这个意向,若是有的话,我们可以详细的谈谈。”
这批仪器她可以肯定,是迄今为止所有人能知道的,最精密,技术最顶尖的仪器,她不相信闫一舟会不心动,盛爱香心中自信满满。
闫一舟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似乎这最精密的医疗仪器,在他这里,不过是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草一般。
反而是刚走开没多远的贝瑶听闻神色微动,精密的医疗器械,她眼睛转了转,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一般。
“请联系我父亲。”闫一舟冷冰冰的说完,一把拉开盛爱香的胳膊,径直的向着宋吱吱的方向走了过去。
盛爱香被惯性带的后退了两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闫一舟离开的背影,一旁的易瑾洲也是眉头轻皱,看着贝瑶的背影,久久无法动容。
这个女人似乎不管出现在哪里,都能成为焦点,让人挪不开眼。
宋吱吱轻轻戳了戳贝瑶的后背,有些慌张的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闫一舟。
贝瑶瞥了一眼,略显无奈的提醒,“宋吱吱,闫一舟和我们是一个包间的。”
宋吱吱面色一僵。
随即,她像是放弃挣扎了一般,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在贝瑶的身后。
三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盛爱香和易瑾洲两人,久久不能动容,一直到三个人的身影走过拐角,慢慢消失不见的时候。
易瑾洲才抿唇低头看向盛爱香,“盛小姐,我觉得这一次的会面可以到此为止了,您觉得如何。”
男人磁性的声音,让盛爱香回过神来,可此时她满心满意的都是闫一舟,随即点了点头,哑声道歉,“抱歉,易二少这一次……”
“不必,本来不过就是为了应付家里人,账我已经结了,就先行离开了。”
若不是母亲整日在耳边唠叨,易瑾洲也不可能放着公司上千万的生意,来到这里。
可……碰到了贝瑶。
也算是值得了吧。
易瑾洲匆匆说完,朝着贝瑶离开的方向,大跨步的走了过去,既然她会出现在这里,那也就表明,易瑾爵也在这里。
还有刚刚贝瑶身边的那个女人提及了易先生,无一不让易瑾洲在意。
想到那个素来被自己看不起的大哥,却一夜之间成为帝国帝豪集团的总裁,这让易瑾洲又是愤然,又是嫉妒。
当你知道。
一个你向来不放在眼里的人,能力却不知道甩你多少条街的时候,心里的那种酸涩感,甚至要两人溺毙。
盛爱香心中挣扎了两秒钟,也追了上去,七年没有见面,闫一舟比以前对自己的态度还要冷漠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宋吱吱有什么好的!
她以前就会装可怜来博取一舟的同情,现在也还是,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身份能不能配得上他。
就算是一舟对她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又能怎么样,宋吱吱的父亲和闫家可是血海深仇。
闫一舟的父母也绝对不会同意两个人在一起。
盛爱香明显想的长远了。
如今宋吱吱看到闫一舟就像是老鼠看到猫一样,躲都来不及。
……
宋吱吱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贝瑶衣角,闫一舟默不作声的紧随其后。
三个人中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贝瑶还在思索盛家那批高精密仪器的事情,无暇缓和两人之间的氛围,三个人就这样古怪的走到了包间门口。
推开木质推开门。
一进入便看到易瑾爵端坐在主位,面前摆放着一个圆形茶杯,茶杯的外侧是一个金鱼的图案,金鱼栩栩如生,像是马上要从杯壁跳出来一般。
方形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品,易瑾爵黑眉微皱,带着几分不耐烦,一转头看到贝瑶,将茶杯放下连忙站起身来,“你们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若是再迟五分钟。
易瑾爵怕是也要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闫一舟和宋吱吱他不担心,主要就是担忧贝瑶。
贝瑶转过头用目光看了看宋吱吱和闫一舟。
两个人就像是闷葫芦一样,一言不发。
宋吱吱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闫一舟则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宋吱吱放下对自己的防备。
“碰到她们的熟人了。”
“熟人?闫一舟的熟人,我基本上都认识,碰上谁了?”易瑾爵将被子拉了过来让她坐下。
他眉眼温柔的为贝瑶拿起来筷子递到她面前,两个人温馨的画面,刺痛了闫一舟。
闫一舟看了一眼较忙坐在贝瑶身侧,视自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宋吱吱,心里越发不忿,“不是什么熟人,不过就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不认识的人?
盛爱香若是在这里的话。
听到闫一舟这么说,她怕是能够当场哭出来,宋吱吱神情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没能说的出口,最终复杂的朝着他看了一眼,继续低着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易瑾爵将目光放在贝瑶身上,无声的询问,能够让闫一舟如此不快的人,还真不多,在外,他一直都是翩翩公子的君子形象。
也因此吸引了不少烂桃花。
“盛爱香,你听说过没有?”
“盛爱香?”易瑾爵缓缓的念出这三个字,接着像是想起来什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向着闫一舟的方向看了一眼。
原来是一朵烂桃花。
怪不得,他的态度会如此冷漠。
贝瑶双眼放光。
“盛家不是做银行生意的吗?怎么还能弄到精密的医疗设施?范围还真广。”
她话音刚落,易瑾爵便明白他的意思,他抬起手,宠溺的揉了揉贝瑶的头发,“是盛家眼界太低,精密的仪器,呵,这位大小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我哪里,才是真正顶尖的医疗设备,你随便用。”
他提及盛家的时候,话里话外满是不屑。
贝瑶当然不会和他客气。
可就在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时候,闫一舟突然看着桌面上湖蓝色的桌布,疑惑的说了一句,“怎么感觉,桌布换了?”
宋吱吱小声地附和了一句。
“而且茶杯和筷架也换了。”
贝瑶刚刚喝了一口水,听到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话,猛地被茶水呛到,她满脸通红的捂着嘴,“咳咳咳!”
一旁的易瑾爵脸色一变,轻轻拍了拍贝瑶的后背给她顺气,他瞪了一眼闫一舟,不该说的时候闭嘴,没有人把他当哑巴。
闫一舟和宋吱吱罕见的对视了一眼,两人也是一头雾水,他们说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