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我先离开了。”
“这就离开了,也不去看看我儿子,我儿子可是为了你,差点成一个废人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心。”
宋吱吱面对闫母的指责,不敢反驳一句,在闫母严厉的目光下,她小心翼翼的抬头询问,“那,我能去探望闫一舟吗?”
她以为自己出现在这里,闫母巴不得自己这个祸害赶紧离开,可事情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宋吱吱,你也什么要回来?”
闫母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宋吱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她面色一白,呼吸也加重了许多,“我……伯母,抱歉,我知道我不应该出现在闫一舟的身边,我以后也会尽量避免出现在他的面前,我只是想知道他身体怎么样,毕竟他是为了我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闫母复杂的看着宋吱吱。
她本以为自己是十分不喜宋吱吱的,可一看到她这张脸,想到曾经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抱着自己的大腿撒娇的一幕幕,她心中的抵触和憎恶似乎就消减了不少。
终究是,物是人非。
“你也知道,一舟是为了你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宋吱吱,我希望你明白,你父亲做的那些事情,奠定了我们两家永远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关系,我只能保证不为难你,也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好不容易忘了你。”
闫母作为一名母亲,试图保护自己的儿子,驱逐眼前这个会带给儿子灾难的入侵者。
宋吱吱听闻,苦笑一声,她不再逃避,抬头直直的看着闫母,“伯母,您怎么会觉得,一直是我缠着他,我回帝都的时间也不短了,若不是因为机缘巧合碰到他,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相遇,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了宋家大小姐的这个头衔,我也没再想过和他在一起,所以您不用这么防备我,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那个时候我也做不了什么,而我现在也只想好好的活下去,仅此而已。”
这么多年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宋吱吱的心性发生了变化,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天真的宋家大小姐了。
闫母深深的看着她,接着嗤笑一声,“那你是觉得,我儿子缠着你了?那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我儿子的身体状况。”
“是的,我只想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我并没有任何越界的想法,您不用这么防备我。”
宋吱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心中对闫一舟升起的小火苗,也因为闫母的出现,被及时掐灭,他们两个,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既然这样,那我告诉你,一舟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宋吱吱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她又连忙追问了两句,“那闫一舟的胳膊会不会留下来后遗症,会不会影响他后面继续成为一名医生。”
“不会。”
闫母看着她缓缓的说道。
宋吱吱听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也总算落地,“不会就好。”
“你很在意吗?”
“什么?”
“你很在意,一舟以后还能不能继续成为一名医生吗?”
“伯母,他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我当然希望他能够梦想成真。”
闫母神情恍惚。
她仿佛看到了闫一舟小的时候,站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以后要成为一名和她一样优秀的医生那一幕,而他的身边,站着的恰好就是小时候的宋吱吱。
宋吱吱站起身来,态度疏离又不失礼貌的说,“伯母,我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答应您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今天就当我没来过这里,我还有事情,先行离开了。”
若是忽略了她微红的眼眶。
恐怕真以为她对闫一舟没有感情了,闫母没有说话,她复杂的看着这个自己曾经认定的儿媳妇,只能说世事无常,两家中间隔着不止一条人命。
宋吱吱说完,不待闫母再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仅存无几的尊严。
闫母目送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口气。
宋吱吱转过一个拐角。
她背对着靠着墙,眼泪总算是坚持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她的心脏就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往里钻一样疼。
宋吱吱慢慢的蹲了下来,两手抱着腿,低声抽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是闫母的态度,还是自己和闫一舟之间真的完了。
她年少时候爱上的少年郎,彻底的死在了自己的记忆里面,宋吱吱一双眼睛哭的像是兔子一样,她抬手狼狈的抹了抹眼泪,好在这里是医院,偷偷抹泪,放声大哭的人,屡见不鲜,所以她也不算是太丢人。
她站起身来,本来想要按照约定离开这里,由于低血糖的原因,蹲的久了,宋吱吱站起身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扶着一旁的墙壁,感觉眼前的东西一直在转,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她所在的正好是拐角的位置,算是一个盲区,宋吱吱从盲区走出来,正好同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帽子的男人撞了个正着,男人侧身想要躲开她,可谁知一旁是一个花坛,他被花坛的台子绊了一跤,直接摔倒了花坛里,将脸上的墨镜都给摔了出去。
“诶呦喂……”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摔到花坛里了,最关键的是,今天早上刚刚下了毛毛雨,花坛都是湿的,他的衣服上滚上了一层泥土。
宋吱吱震惊的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幸亏这个人穿的是黑衣服不是白衣服。
“对不起啊,你,你怎么样了,我拉你起来。”宋吱吱回过神来,连忙走过去要拉他起来。
她靠近才看清眼前这个张的什么样子,他看上去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就是左眼睛,有一道细长的刀疤,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凶,怪不得大白天要戴墨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