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怒喝一声,“出去。”
就算鸡毛掸子砸在宋风之身上,也不见他有任何反抗,就是很静静的看着病态的木遥遥。
他对她说话也是温和的,“遥遥,别赶我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深呼吸,不要动怒。”
木遥遥蹙眉,这人为什么认得她?
宋风之担忧的望着木遥遥,鸡毛掸子还一下一下的砸在肩膀上。
他怒斥一声,“先管遥遥,愚蠢的妇人。”
周婶怔住,手中的鸡毛掸子停在半空中,呆呆的望着男人的肩膀上有一些紫红色的伤痕,也不见他哼一声。
望着他赤红的双眼,鸡毛掸子缓缓放下来,看向了面色越发苍白的木遥遥,忙喊,“三小姐,挺住。”
自始至终,木遥遥从未因疼痛哭喊一声,尤其是见到了一个陌生男人闯进来,身边还带着已经消失的季有齐。
季有齐在一边安静的等着,他望着受罪的母亲,曾发过誓不会流一滴泪的他,现在已泪流满面。
他抬起手擦掉眼角的眼泪,沉默着在边上等着。
周婶将鹅黄色的帐子放下来,就连大红色的床帐子也放下,将他们隔绝在外。
还大喊一声,“转过身去。”
室内,有浓重的血腥味。
按风俗,男子是不能进产房的。
可现在特殊情况,决不能让两个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木遥遥最怕的就是,只要离开她的视线,有齐和言言好像会离开她。
耳边,是宁静的,往日里喧嚣的木宅,是不可能这样的安静的。
“哇!”洪亮的婴儿啼哭响起,将木遥遥的思绪拉回来。
她望着周婶抱过来的襁褓,里面的小奶娃粉粉嫩嫩的,正吮吸着手指。
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来了。
周婶将孩子放在木遥遥的身边,有开心,也有落寞,“三小姐,您先歇着,我去打点热水来。”
掀开鹅黄色的帘子,周婶拎着满是血水的木桶出来,满眼的警惕盯着陌生男人。
宋风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掀开鹅黄色的帐子进来,欢喜的走到了床边,看着木遥遥,他的面容上是藏不住的欢喜,“遥遥,。”
木遥遥蹙眉,声音轻轻的,她缓缓抬起手指向外面,“麻烦这位先生出去,这里是女子的闺房,你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我到警察厅告你乱闯民宅。”
宋风之的眉头一挑,仍旧带着笑意,就算木遥遥发起火来,也还是那么可人。
“遥遥,我是宋风之,倾慕你已久,你丈夫在你最危难的时候都不出现,只顾着他的新书发布,不管你们母子的死活,这样的男人,要他何用?”
可木遥遥哪里知道,此时的季秦闻早已奄奄一息,正在医院里抢救,害他的人正是这乱闯民宅的宋风之。
这些听在厉青闲的耳里,是一个可耻的笑话。
“先生,请你出去。”木遥遥从未见过这样无耻之徒,试图再次将他赶出去。
可这时的季有齐站出来,小心的挽着母亲的胳膊,声线颤抖,“母亲,不能赶他走,他是父亲。”
“轰!”
宛如五雷轰顶,木遥遥怔愣着望季有齐,声线沙哑,带着些怒吼,“有齐,你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是你父亲?你父亲姓季,名秦闻,是一名作家,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让你写他名字多少遍了,你为什么不记得?你为什么认他人作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