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太却皱了眉头:“不行,等着,饿了就吃点点心垫垫肚子,主人都没来,我们怎么能先动筷子!”
余二叔不依了,“娘,这有什么,余烬是自家人,你看孩子都饿成怎么样了,余烬也真是的,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我们可都是长辈,一点规矩都没有!”
“闭嘴!”余老太太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老二,闭上你的嘴!烬儿现在是王爷,是皇室的人,那是我们的荣耀,就算老祖宗复活了也要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王爷,你若再这么无礼,你就回家去!”
余二叔大声说道:“我才不,我这么大老远跑过来,怎么可能回去!”
余老太太呵斥道:“那你就闭嘴!我们能不能留下来,都得看烬儿愿不愿意!”
“他敢不愿意,我可是她二叔!”
这时,月清走过来,余二叔下意识闭了嘴。
月清看了她一眼,随后朝余老太太福了福身。
她恭敬的说道:“老太太,王爷累了,先休息了,晚饭你们先吃吧。”
余老太太一脸的记挂:“那王爷他……”
“我们会重新安排膳食。”
“那就好,那就好。”
随即,月清看向余二叔,冰冷的眸子注视着他。
余二叔心虚的躲避她的眼神,“你看我做什么?”
“这位公子,我不管你是王爷的谁,我只知道你方才对王爷出言不逊是要打板子的,对王爷出言不逊,藐视皇威,若不是看在你和王爷有点交情,王府上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直接处置了你,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不管你们来做什么的,这规矩是一定要守的,老太太,您慢用,告辞!”
月清说完就离开了。
余二叔还没醒过神来,刚才月清那一番话可是夹杂着杀气的。
余老太太脸色很不好,不是因为月清的话,而且因为她有个不争气的儿子。
是夜,苏囍醒的时候,余烬早就醒了。
“醒了?饿了吗?”
苏囍本想着陪余烬睡的,不知不觉她也睡着了,睡的还比余烬久。
“什么时辰了?”
“快三更了。”
“这么晚了?”苏囍坐了起来,肚子也随之叫了。
余烬道:“我叫人传膳。”
不一会儿,两人坐在炕上面对面的吃饭。
苏囍记起余老太太的事,将这事告诉他。
余烬一愣,“何时来的?”
“今天上午。”
余烬点了点头,“我不是真正的余烬,这事也应该跟他们说清楚了。”
苏囍不由得好奇,“相公,那真正的余烬呢?”
“当时余烬生了病,在宫里,没有人会管一个小太监的死活,于是我便顶替了他的身份出了宫,至于真正的余烬,恐怕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吧。”
“那也挺可怜的。”苏囍唏嘘一声,“也不知道余老太太能不能受得了,我听秋水说,他们一家似乎是来投奔我们的。”
余烬仔细一想就能想到其中的玄机。
她握住苏囍的手宽慰道:“无妨,交给我,我跟余老太太说,当初我顶替余烬的时候,他已经油尽灯枯了,他不介意我顶替他的名字,但他拜托我转交给他的祖母一封信,这封信我当时没带出去,藏起来了,我明天去找出来,交给余老太太,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
苏囍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余烬就出去了。
苏囍照常进宫给皇上治病,后又被请去皇后宫中坐了一会儿。
虽说苏囍挺喜欢皇后的,可她不喜欢皇宫,规矩太多,束手束脚的。
回来时,正好看到余老太太从余烬的书房里走出来,她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手机揣着一封信和一个金锁,眼睛红红的,满脸悲伤。
她似乎是悲伤过度的,看到苏囍也没有反应。
苏囍主动走过去搀扶着她,“余老太太,您没事吧?”
余老太太抬起头,泪眼婆娑。
“王妃娘娘,谢谢你们将真相告诉我,这两天多有打扰,我们这就走了。”
苏囍知道余烬已经把事情都跟她说明白了,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余老太太,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想必您孙子在天之灵希望您健健康康的,可别哭坏了身子。”
余老太太擦了擦眼泪,“他在信中,也是这么说的,老身会记住的。”
苏囍招来一个丫鬟,将余老太太扶下去。
苏囍进了房间,余烬告诉她以后要改回自己的名字了,他总不能一直占用着余烬这个名字。
苏囍说好。
余烬改回了自己的名字,叫白烨。
苏囍对他说,“相公,以后,你就为自己,也为娘而活了。”
她觉得,她和白烨是一样的人,都没有父母。
苏氏夫妇,枉为人母人父。
当初他们从小县城离开后,白烨经过她的同意,给了苏氏夫妇一点教训。
张氏给苏大富带绿帽子的事情曝光了,还是苏大富亲自去抓的奸。
当初口口声声自己女儿和野男人苟且,第一个要杀了女儿,结果被喊打喊杀的人变成了自己。
而苏大富也不甘寂寞,面对张氏那个黄脸婆,他下不去口,他看上村花苏小花更久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想强行与人发生关系被苏小花的父母抓了个正着,直接送了衙门,估计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了。
至于张氏,她虽然没死,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狠狠的体验了一把苏囍当初的对感觉,最后只能在县城里乞讨。
苏囍并不觉得难过,一点点都没有。
这是他们应得的。
如今,她和白烨是一体的人,是彼此的亲人。
第二天,余老太太不由分说要走,余二叔和余三叔不理解,特别是余二叔,怎么都不肯走。
“我不走,这儿多舒服啊,有人伺候着,有钱花,什么都不需要我们操心,娘,我们为什么要回去?我不管,我不走,华哥儿,你想走吗?”
华哥儿还小,但他心里也觉得这里很舒服,但他害怕祖母,点点头又摇摇头。
余三叔尚且理智些,询问母亲,“娘,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余老太太的眼睛又湿润了,将怀里的信和金锁递给余三叔。
“这是你亲侄子留下的,现在的烨王,根本不是余烬,真正的余烬,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