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那地界可不少武神境,我一个八品武圣,打不过怎么办?”岳凌峰苦笑道。
白发剑神漠然道:“打不过也不能丢人。”
“怎么才能打不赢还不丢人?”岳凌峰苦恼道。
“打不过就想办法打得过,实在打不过就逃,修炼一段时日,再打回去,难不成一直打不过?只要不认输,便不丢人。”
岳凌峰嘿嘿一笑,道:“师尊何不赐我两件足以灭武神的法宝,那弟子必能以无敌之姿,壮我圣院威名了!”
白发剑神一怔,汗颜道:“你以为武神都是臭鱼烂虾不成?那样的法宝,就算我能做,也不是一两日便能做的出的,你有昊天神剑与明光铠,这一行察言观色,小心行事,应当能够平安归来。”
又沉默半晌,白发剑神叹道:“事情成与不成,不重要,平安便好!”
此时,岳凌峰腰间的令牌忽然传出一阵颤动。
“我该出发了。”
岳凌峰挥了挥手,将林若曦给他准备的许多杂物收起,转身离去。
白发剑神三人,盯着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
隆冬至,岳凌峰开始了传人实修。
没有领队,没有援助,只有他孤身一人,独守玉龙城。
院落中,林若曦和银月对座,喃喃道:“应该再给他多装些东西的……”
山道中,岳凌峰望着四周青山绿水,刚刚离开,心中便开始想念家里的二人。
与此同时,亦暗自盘算着许多事情,毕竟这玉龙城的事,单是听明道真人他们讲述,岳凌峰便知道是件极其棘手之事。
清晨的山脉,薄雾寒霜。
寒风猎猎,青衫振振。
……
穿云越山,历经十日有余时间,岳凌峰看了眼地图,发觉已距离玉龙城只剩百里。
真元催动双翅,速度陡然提升,呼啸而去。
在飞入一片连绵千里,形如长龙的山脉中时,视线尽头,忽然间隐隐你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轮廓。
那城池依山而建,如盘龙卧虎,挡在了山脉最前方,无论是想出去还是想进来,都必须经过此地。
而这座城池,防卫森严,也历经了不少战斗,积累着浓郁的血气与杀意,单是如此,便足以震慑周边其余圣城。
这便是驻守圣院边境的玉龙城。
岳凌峰在玉龙城外一出僻静之地停下,决定步行入城。
圣院虽是看中他外表武圣境,想以此为诱饵,勾出玉龙城中混乱分子。
但,他也不傻,大张旗鼓的进去,那不瞬间就成为了众势力的矛头?
还是低调些,小心行事为好。
稍事休息,岳凌峰调整好状态之后,便在夕阳中,向着那高大巍峨的玉龙城里走去。
方圆万里,这玉龙城是最大最繁华所在,城中百姓,少说也有三十余万人,地理位置虽偏,却处在要塞紧要之处,往来商旅极多,更是热闹。
然而,刚踏入城中,岳凌峰便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
城市有着打斗痕迹,而且还有一伙实力不俗的人聚集在一处。
岳凌峰眉头一皱,径直走去。
玉龙城,城主府。
一般的城主府,就算不是富丽堂皇,怎么也是恢弘大气。
但,这里的城主府,四处建筑早已变得残破不堪,穹顶洞穿,阳光漏下,昏暗的天光清晰地映照出凌空飞舞的细密尘埃。
环顾四周,但见密布的蛛丝布满角落,内墙上残留着斑驳的雨痕,鼠蚁乱跑,一片荒芜悲凉之景。
庭院破败,围墙半塌,繁茂的草木四处乱长,野生的藤蔓沿着残破门楣和窗棂缠绕而上,地上杂草丛生,碎瓦残垣遍布。
寒风轻起,残垣断壁间的蛛网随风飘摇,潮湿的砖石缝隙间滋生出斑驳的青苔,墙角的杂草间传出低沉的虫鸣,和古树枝头的老鸦叫声相互应和,更显凄凉萧瑟。
岳凌峰走在遍地枯黄衰败的野草道路间,朝着吵闹的内府走去。
此刻的内府,气氛剑拔弩张,一方人马围着一老一少,气势汹汹。
其手中的兵刃泛着寒光,透着森然之感。
而中央的老者身形微微佝偻,脸庞还稍显稚嫩的少年,伸开双手,死死的挡在其身前。
“周云明,你竟敢带人擅闯城主府,此事若是传到圣院,不光是你,就连你周家,都要完蛋!”那少年怒目望着对面一脸狞笑的男子,怒声喝道。
那男子冷哼一声,笑道:“江流儿,你别在这唬人了,天高皇帝远,圣院管辖城池众多,管的到这儿吗?”
“你们爷孙二人,占着这城主府也有段年头了吧,看看成什么样了,真是暴殄天物。和你们好商好量,要以大价格购买,你们却是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此话一出,那少年顿时脸色煞白。
他不过只是个三品武圣,而面前这些人,大多都是六七品武圣,为首的周云明更是七品初期武圣,他根本不是敌手。
身后那老者咳了两声,正色道:“我们江家承蒙圣院大恩,许诺世代侍奉圣院所遣玉龙城城主,这城主府,我们誓死不让!”
“你们三大家族与恶狼帮,欺压百姓,胡作非为,祸乱城邦,已是犯了滔天之罪,我劝你们尽早收手,说不定圣院的大人们到时会留情饶恕你们,否则必遭覆灭!”
“冥顽不灵!”
周云明目光一寒,冷声道:“那我就,废了你们二人,丢到街上做乞丐,让你们好好看着,我周家入住城主府,会有多辉煌!”
话音落地。
周云明神情凶狠无比,手掌微握,一柄细长的铁剑便是现了出来,轻轻提剑,寒芒凛冽的剑尖直指二人。
七品武圣的威压由其体内骤然释放,强大的压迫之力,令江流儿二人连连后退。
面对着强悍的周云明,江流儿虽自知不敌却是不甘示弱,手掌一翻,由戒指中取出一柄长剑来,体内真元,直接运转到了极限,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这微妙的气氛即将被二人激烈的战斗打破时,一道戏谑鄙夷的声音,却是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身后炸响,旋即回荡庭院之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