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方才去“请”自己的人,和院门外冰柱子似的侍卫,周姨娘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张口就要随便留下一个人,然而话到嘴边,她突然换了个名字。“芙蕖,你留下来好好伺候大小姐。”
被点名的丫鬟有些惊讶,但仍老老实实站出来道:“是,奴婢明白。”
“借”出一个心腹,周姨娘却似乎格外开心,离开之时脸上都还挂着笑。
她的心情,姜云姒完全理解,甚至已经猜到。
这个芙蕖,大概率十分得周姨娘信任,因此,才将她留下监视自己。可周姨娘又怎会想到,自己方才借丫鬟的举动……
杯中的茶凉了,芙蕖很有眼力见地说着,“奴婢为大小姐重新沏一壶茶吧。”
“不急。”姜云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直将人看得冒冷汗。
“大小姐您……为何这么看着奴婢?是奴婢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姜云姒摇头,“我在想,该用什么法子让你听话。周姨娘愿将你留下,未必就真是好心帮我,更多的,应该是要你监视我。虽说我不在意这些,可你要是和周姨娘里应外合,我也会很麻烦。”
芙蕖身为微微发抖,脸上的笑挂都挂不住,“大小姐您……您就别吓唬奴婢了,奴婢虽然是周姨娘的人,可是一定会、一定会对大小姐您忠心耿耿……”
“嘴上的衷心我一向不信。”
姜云姒抬手,便有一个侍卫走来,递给她一只盒子,“与血腥手段想比,我更喜欢不见血的。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在我这里突发急病而亡,要么吃下这毒药,此后每隔七天,我会给你解药。”
轻飘飘的一两句话就决定了芙蕖的生死。
“奴婢……奴婢……”
看着姜云姒不似做伪的凉得瘆人的表情,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盒子,芙蕖头一回发现原来高门大户的后宅里想要活命竟如此艰难。
她急得快哭了,事实上,她也确实哭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小姐饶命,奴婢……周姨娘对奴婢有恩,奴婢不能恩将仇报啊……”
恩情?
戏谑地盯着芙蕖,姜云姒佯装可惜地摇摇头,“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只好……”
身旁的侍卫已经抽出的佩剑。
芙蕖惊恐地浑身发抖,生死之间,她自然是想活的!可是……可是……
“恩情再大,也得有命才能报答,你为我做事,待我事成之后,自然会放你生路,让你去报恩。你得知道,若不是身边无人可用,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将你留在身边,你便是周姨娘的眼线,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
有姜云姒循循善诱,芙蕖脸上果然浮现出犹疑之色。
此时姜云姒接着说:“你若真死了,我还得想法子再去弄个可用的丫鬟,我要的也不多,不过是让你帮我跑跑腿而已,对于周姨娘的事,我不会打听,你便也不用担心背叛她,不是挺好吗?”
听闻这话,芙蕖眼中的神情慢慢变得坚定。
“奴婢……愿听大小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