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蝉衣讲述完毕后,她喉咙干涩,低头喝水的时候便瞧见了暗暗较劲的两人。
诚然,在经历过未婚夫的背叛之后,她恨那些狼心狗肺的男人,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胆量插手眼前两人的事,何况,她也没有资格。
“王爷。”
姜云姒的声音里已经透着明显的恼火,“正事要紧。”
“阿云便是本王的正事。”
堂堂摄政王,竟没脸没皮至极。
好在他终于没再继续试探姜云姒的底线,松开姜云姒的手腕时略过了她腕上的红痕,好似那根本就不是他所为。
他抬眸看向许蝉衣,漠然的目光与对待姜云姒时大相径庭,“你叫许蝉衣?”
“许卿文是你什么人?”
听到熟悉的名字,许蝉衣下意识抬头,嘴唇轻颤,“他……他是我哥。”
原本乡试考中的是她哥,如今却被许科给霸占了身份,甚至还要顶着她哥的名字参加会试!
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些人!
姜云姒和沈临州挨得近,便能听到他的低声言语,“他死了?原来如此……”
许蝉衣也没想到这位顶顶尊贵的王爷居然会认识自己兄长,她闭了闭眼,沉住了气,她死而后生遇到了姜小姐与摄政王两位贵人,一定能……一定能为家人报仇!
“我……”许蝉衣咬咬牙,说,“当初我被卖后,一直想方设法逃跑,甚至去求了各处的父母官,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受理此事。虽然我手里没有他们杀人顶替的证据,但是我还活着,我就是人证。”
她认真地说,“许科一家说不定已经到了京城,他用的是我兄长的名字,很容易就能在会试名单中找到他。”
这事沈临州和姜云姒都清楚,科举是国之重事,历朝历代的皇帝无不重视。哪怕当今皇帝逐渐昏聩,无心朝事,在明面上,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大臣们尽心竭力为科举谋事。
所以当年即便沈临州那样得皇帝信赖,在姜启之陷害他之后,仍旧废了许多功夫撇清自己。
“今年的会试由姜老儿做主,礼部组织,若是此事闹出来,必然各地震荡,人心惶惶。”
沈临州笑得漫不经心,“阿云此番果真是为本王寻来了一把击倒姜老儿的利刃。”
姜云姒揉着手腕处的红痕,随意道:“送到手里的把柄自然不能放过,查清许家之事对王爷来说应该不难吧?”
给他找点事做,也免得他时时捉弄自己。
沈临州稍微正色,“礼部易进,姜老儿却不好对付,依本王看,许科一家能收买当地官员,压下杀人之事,又能顶替许卿文的身份,这其中环环相扣。以小见大,可见今年的科考之中,定然会出现许多冒名顶替之人,因此,那份名单至关重要。”
姜老儿何其狡诈,若是没有名单做铁证,他一定会推出诸多替死鬼,为他卖命。
“我知道。”姜云姒点头,看向许蝉衣,“这些日子你先养伤,往后自有用到你的地方。”
“二位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蝉衣定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许蝉衣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