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之起先还以为姜婉若是在夸大其词。
然而在看到了姚姨娘的脸后，纵然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姜启之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怎会如此！”
他气得直拍桌子。
姚姨娘捂着脸直哭，她早就知道因为这张脸，再难得姜启之的宠爱，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恢复容貌的机会，可是……
可是又出了这种事！
脸上又疼又痒，便是用面纱捂着，也让她忍不住想抓挠。
只抓一下，应该……不会有事吧？
“啊！”
姚姨娘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只是抓了一下脸就出血了？为什么竟还带着些许皮肉？
她慌乱地拽着姜婉若的手，根本不敢看姜启之，生怕看到他眼里的嫌弃。
“我的脸……老爷，我的脸……毁了！”
都是因为那个云大夫，若是自己不那么信任她，会不会……会不会不至于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娘……”姜婉若艰难地开口，可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只能求助地看向姜启之，“爹爹，那个贱人害了娘，说不定也会害娴贵妃，难道您真的要放任她不管吗！”
姜启之脸皮子微微抽搐，是被气的。
“娴贵妃的伤……”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已经在恢复了，娴贵妃如今十分信任云大夫，而且你与太子的婚事娴贵妃也已经与太子透了气。”
眼看着情况对自己越来越有利，却突然出了这种事。
如果那个云大夫当真只是个庸医那也就罢了，怕就怕她心里有鬼，想借机暗害娴贵妃。
可……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岂不是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绸缪算计了？
如此心计，简直可怕。
但姜启之自诩是聪明人，他不认为“云大夫”有什么理由谋害姚姨娘，甚至是谋害娴贵妃。
压下心头的猜测，姜启之打算进宫一探究竟。
至于姚姨娘，他无能为力，只能让人去请了大夫来。
“娘，您别这样……”
“毁了……毁了……我该怎么办？我的脸……”
自从姜启之走后，姚姨娘便再也忍不住拿了镜子看，仅仅是匆匆一瞥……
她便有些癫狂了。
不住地用手抓挠自己的脸，仿佛只要把那层皮肉撕下来，她的脸便能恢复如初。
姜婉若和丫鬟们都下呆了，直到看见姚姨娘手上鲜血淋淋，姜婉若才如梦初醒，吼着丫鬟们去阻止她。
眼看着姚姨娘被丫鬟们按住手脚还不住地哭喊，姜婉若气红了眼眶，“我一定要杀了你，该死的庸医！”
还有纪守伯那个没用的东西，都快十天了还没能做出祛疤膏来，废物！
大夫来时，便看到了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差点以为这是姜家的姨娘突发癔症。
此时“庸医”本人正在慈安宫里和姜启之对峙。
“我的药绝对没有问题。”姜云姒笃定道。
“胡说八道！”姜启之冷哼，“若是没有问题，她的脸怎会突然疼痛溃烂？”
说着，姜启之对娴贵妃拱手道：“贵妃娘娘恕罪，微臣当初不知此人的真面目，将她推荐入宫，如今想来，只怕此人其实不堪大用，是个庸医。”
姜云姒心头暗笑，脸上却露出恼怒的表情，“姜大人当初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老夫当初被你蒙骗。”
“我看不如用事实说话。”姜云姒转头看向娴贵妃，“贵妃娘娘的手已经开始恢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