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临州露面,姜启之也没表现出半点慌张,他甚至开口讥讽,“世人皆知摄政王无父无母,想来也不知晓受父母管教的好。”
有道是杀人诛心,这话不亚于往沈临州身上捅刀子。
然而“双亲皆无”的沈临州却丝毫不在意姜启之的言语攻击,“本王从前是孤家寡人一个,姜大人这话自然说得,而今本王已有了家室,自然容不得姜大人放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宁怀昌,后者眉头一皱,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什么豺狼虎豹盯上了。
可沈临州就是个病歪歪的药罐子,怎么可能给自己这种感觉?
宁怀昌暗暗摇头,方才他看到沈临州的时候的确有些慌乱,毕竟沈临州凶名赫赫,谁人不知他不好惹?而自己还说什么娶了姜云姒的话……
不过既然沈临州对此闭口不提,兴许是没有听见就算他听见了——
宁怀昌在心里讥笑,一个废物而已,有什么资格与自己争?
“你想怎么样?”姜启之阴恻恻地盯着沈临州,“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此处可不是你的摄政王府,姜云姒她在有能耐,也是姜家人,是老夫的女儿。”
“哦?”沈临州眉头一挑,走到姜云姒身边为她把脸侧的发丝捋到耳后,“姜大人当真把阿云当成女儿?”
没等姜启之说话,沈临州又道:“阿云乃是姜家嫡女,可外人都知道,姜大人你偏爱庶女,更不惜宠庶灭嫡,叫天下人耻笑。今日你说这都是阿云的算计……”
他抬手指向鹌鹑似的莺儿,“不如让此人说说实情如何?”
被点了名的莺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惶恐地看向姜婉若,却见姜婉若还在和两个嬷嬷纠缠不休,便佯装惊惧道:“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姜启之更是直言道:“谁知此人有没有被你们收买?”
“哈哈哈!姜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可知此人是你的好女儿姜婉若的心腹,若本王能收买此人,姜大人你可得小心着自己身边的人。”
这话堵得姜启之心口痛,“你!强词夺理!你们今日处心积虑地闹事,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张口就给姜云姒二人扣下了大帽子,“你们费尽心思破坏丞相府与太子府的关系,莫非是有不臣之心,意图不轨?”
“姜大人都这么问了,本王若说不是,岂不就太不给你姜大人面子了?”沈临州殷红似血的唇一勾,煞白的脸色就足以吓得人心颤。
姜启之强忍着心里的惊惧,“你终于承认了。”
他满以为用激将法诈出了沈临州的话,谁知沈临州竟是笑了,“处心积虑把女儿塞给太子的人可不是本王,今日闹出此等事端的更不是本王——皆是你姜大人所为,若有不臣之心,难道不是你姜大人最有嫌疑?”
“胡言乱语,你……”
“够了,姜大人,王爷不过是想让四妹妹身边的丫鬟说说实情罢了,怎么姜大人却顾左而言他,甚至不惜污蔑王爷?”
姜云姒一开口就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然而实际上,暗中涌动的危机却并未交钱吧。
姜启之紧紧地盯着她,“老夫不过是实话实说。”
“那就让这丫鬟也实话实话吧。”姜云姒瞥向莺儿,“四妹妹如今神志不清,你可得好好说话,便是姜大人不给你撑腰,此处还有王爷,定不会让你被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