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巴掌又快又狠,姜婉若根本来不及躲避,硬生生挨了一下。
“你竟敢打我?”在看清楚动手的不过是个中年妇人,姜婉若想也没想就要打回去,然而她刚抬手,那妇人就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妇人满脸嫌弃的冲她吐了口唾沫,“我当是谁这么嚣张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姜良娣啊!不过如今可不是了,既到了这浣衣处,就得老老实实地干活儿,否则可没你好果子吃!”
这妇人乃是悦琴身边伺候的刘婆子,悦琴对姜婉若背后的丞相府有些顾忌,便没有亲自动手,反而将刘嬷嬷派来折磨人。
刘嬷嬷说着就招呼着一并带来的几个丫鬟,让她们把姜婉若推搡到了一个木盆前。
姜婉若的左手里被人塞了一根捣衣杵,又有人按着她的肩膀压着她坐在了小板凳上。丫鬟们七手八脚地从旁边粗使丫鬟的盆里捞来了不少衣裳,往姜婉若面前的盆里一扔,溅起来的水淋了姜婉若满脸。
堂堂丞相府千金,太子良娣,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姜婉若心中怒火中烧,发了狠得推开围着自己的丫鬟们,将一根捣衣杵舞得虎虎生风。
“滚!滚开!我是太子良娣,你们怎敢如此对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丫鬟们急忙躲去了一旁,刘嬷嬷“呸”了一声,撸起袖子就冲姜婉若伸出手去,虽然挨了几下,但最后还是把捣衣杵抢到了自己手里。
“挨千刀的下贱玩意儿,都成了落水狗了还当自己是良娣呢?”刘嬷嬷一边骂一边揉着发疼的手臂,突然她恶从胆边生。
“反正眼下太子殿下都将你贬为粗使丫鬟了,这太子府中粗使丫鬟不知有多少,偶尔死几个,伤几个,压根儿就不是事儿!”
听着她的话,姜婉若忍不住发抖,嘴上却仍强硬道:“你不也只是区区一个下贱玩意罢了,若敢伤了我,我爹爹必不会放过你!”
刘嬷嬷拔高了音调,“哟,现在还嘴硬,看来是没吃够苦头啊!”
说着她抬手就拿着捣衣杵给了姜婉若一下,正打在姜婉若的手臂上,疼得姜婉若泪花直冒。
“你竟敢……”
“一个粗使丫鬟也敢对老婆子我大呼小叫的,真是没规矩!”刘嬷嬷又狠狠给了姜婉若几下。
姜婉若这几日本就受了折磨,身子大不如前,被打得只有在地上滚的份儿。
看着她丑陋挣扎的样子,刘嬷嬷却还似不解气,对几个丫鬟道:“傻站着干什么?琴姨娘可吩咐了,得‘好好’让这下贱的粗使丫鬟长长记性,还不动手?”
“你们敢!”
姜婉若气得大叫。
回应她的是一阵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无论她曾经有多么尊贵的身份,如今竟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从云端到深渊不过如此。
兴许是刘嬷嬷最终还是怕闹出人命,让人停了手。
“你们都记住了,今儿是这贱人自个儿走路不看路摔伤了,与咱们没有半点关系,知道了吗?”
几个丫鬟面色惶惶,纷纷点头。
她们……她们不过是听人命令行事而已,要怪就去怪琴姨娘吧!
刘嬷嬷满意地点点头,趾高气扬地带着丫鬟们扬长而去,根本就没管地上奄奄一息的姜婉若。
浣衣处的丫鬟们也不敢招惹是非,只当是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做着事。
姜婉若堂堂太子良娣,竟无一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