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之把宁怀昌话里的威胁之意抛在脑后,他知道宁怀昌如今会让步,是因为他需要仰仗自己重新夺权。
所以姜启之不能只做空口承诺,那只会让宁怀昌一而再再而三地恼怒。
他深知宁怀昌现在最想要什么,便说道:“老臣今日来此还有要事要禀报殿下。”
他卖了个关子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让宁怀昌不得不开口给他铺路,“说来让本太子听听。”
姜启之这才道:“三殿下如今风头无两,朝中不少大臣已生了动摇之心,不过三殿下到底只是庶子,在这一点上,他就没有能够殿下您抗衡的资格。”
这么一点破事宁怀昌还是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的,他当即不耐烦道:“难道姜丞相所为的要事,便是让本太子听别人是如何风光的?”
“老臣不敢。”姜启之说着,“老臣只是想提醒殿下,您才是嫡子,是理所应当的皇位继承人,您为太子,朝中无人敢置喙。”
“但三殿下不过庶子,如今虽然得到了权势,但名不正言不顺,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焉知他此番是福是祸?”
这话倒是没错。
宁怀昌这才正眼看了下姜启之,当初在猎场时,他听闻宁锦辰出尽风头,便生了摧毁之心,可不曾想自己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被迫夭折。
如今再听姜启之这话,便显得有些刺耳。
宁怀昌面色阴沉道:“本太子不相信什么福祸之说,本太子现在必须把宁锦辰踩在脚下!”
“殿下不必心急,据闻……恭王有意入京。”
“什么?”
这个消息让宁怀昌大吃一惊,自己前脚才被污蔑与恭王勾结,恭王竟然就要进京了?难道他不知道避嫌吗?
见他的脸色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姜启之提醒道:“宁萱郡主乃是恭王嫡女,眼下与公主殿下一同去了明月庵,恭王自然是有理由进京的。”
就像他一样,觍着一张老脸亲自到这太子府要人,兴许恭王也是为了宁萱郡主而进京的。
但恭王有不臣之心的传言喧嚣尘上,先前又有宁怀昌被污蔑与恭王勾结之事,因而恭王入京,不得不防。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宁怀昌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他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本该受天下人敬仰,可为何总是要受制于人?
本不该如此!
“爹爹,我们回去吧。”
姜婉若重新换上了锦绣华服,可是宁怀昌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好像再华丽的衣裳都掩盖不住她身上的血腥味。
真是恶心至极。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宁怀昌烦躁不已。
“老臣定当谨记于心。”姜启之道。
再次回到熟悉的闺房,姜婉若心中既喜又恨。
“爹爹,您是不知道,女儿在太子府中甚至连一个贱妾都比不上。在今日之前,女儿甚至连见到您的机会都没有,太子他居然想把女儿囚禁起来!”
“那你又做了什么事?”
姜启之冷声发问,让姜婉若下意识闭上了嘴。
“你在猎场中安排了杀手,又当众污蔑淑华公主,昨日还杀了太子的妾室……如此种种,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