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姒却摇头道:“不论是京城还是明月庵,于我们而言都不安全。我在明月庵要对付的不过是宁芳容两人,至于那些暗中谋害的也有卫甲他们拦着。”
“反倒是王爷你,这京城的漩涡不知有多深,皇帝将我弄走,无非是想让你乱了阵脚,受他摆布。”
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抓住了姜云姒的手,耳边传来沈临州低沉的声音,“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没有人能逃得了。”
皇帝老儿既然已对姜云姒出手,那么他必不会坐以待毙。老东西一向喜欢高高在上,掌握无比的权势,自以为天下尽在他的掌中,却不知他棋盘中的棋子早就翻了天。
不论是宁怀昌还是宁锦辰,亦或是对京城虎视眈眈的恭王,表面上他们对皇帝毕恭毕敬,背地里却不知有多么盼望着皇帝早气。
握紧了姜云姒的手,沈临州目光温柔道:“好好保护自己。”
“我会的。”姜云姒颔首。
正在这时,被宁锦辰留下来的太监故意咳嗽两声,没眼力见道:“王爷,王妃,时辰不早了,可莫要让奴才为难啊。”
姜云姒也道:“我该走了。”却又不放心,“记得按时吃药,我已经让卫陵帮我盯着你了,若让我知晓你少吃了哪怕一次药,下回我就往你的药里加黄连。”
她用着轻松调侃的语气冲散了分离的不舍。
在秋风中吹了会儿,沈临州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可有些事不得不断。他如今越是拉着姜云姒不让她走,就越容易给人留下话柄,若再被人参上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便正是合了皇帝的意,让皇帝老儿有机会责罚他。
正因为清楚这些,姜云姒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上车时许蝉衣扶了她一把,接着她看了一眼沈临州,放下了车帘。
沈临州这才对纤容颔首,让她驾车离开。
车轮转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云姒坐在靠小窗户的位置,她还想再看沈临州一眼,却又怕自己只因为这一眼而畏惧分离。
“王妃……”
许蝉衣吸了吸鼻子,近来天气愈发的冷,这一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车内里却是别有洞天。虽然空间无法弄得太大,里头的东西却是一应俱全。
为了遮风挡雨,还在车帘后加了一扇雕花小门,就连小窗户也加了挡风隔板。车厢里还铺了一层又一层的狐狸皮子,不论是坐着还是躺着,都柔软暖和。
车厢里的小桌子上放着不容易坏的水果点心,桌下的隔间里塞了一只铜制汤婆子,就连治疗伤风受凉的药都有。
可不管这马车装备得有多齐全,到底……只是个死物罢了。
姜云姒到底没有忍住,撩开小窗帘向外望了一眼,却发现自己早就离开了摄政王府。一眼看去,接上人来人往,可在她眼里,却又好像看不到一个人。
许蝉衣见她刚离开就这般失魂落魄,忍不住擦了擦发红的眼睛,刚要开口却听到姜云姒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