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禁卫军,皇帝身边还有一支亲兵,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秘密训练出来的,那是他的底牌。
可在皇帝叫了好几声,直到语气都变得慌乱焦急,那些亲兵还是没有出现。
这时,皇帝想起来了,当初就是沈临州提议让他培养一支亲兵……可是他后来毫不犹豫地把沈临州给撇了出去,他的手究竟是怎么伸到自己身边的?
在这一刻,皇帝心头浮现出一种自己的性命被人掌控的恐惧感。
看着他的表情,沈临州笑了,“看来你想起来了。你自以为能控制我,却不知,我早就把利刃埋在了你的身边,悬在了你的头顶。”
“你老了,不再是当初的皇帝了。”沈临州俯身拽住被皇帝抱紧的玉玺,他用了些力才将玉玺拽出来,“如今恭王谋逆,我这个做太子的,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嗬……嗬……”皇帝气急,伸长了手想要拿回玉玺,他瘦得眼窝深陷,却更显得那一双眼睛突兀骇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皇帝知道恭王想要谋朝篡位,所以将恭王扣在宫中,他也知道娴贵妃给他下毒——鬼医早就发现娴贵妃把毒藏在帕子里。
都是因为自己想要让他们鹬蚌相争,消耗实力,所以才假装一无所知,假装中毒……
不,如今看来鬼医也是沈临州的人,那自己究竟有没有中毒?
惊怒交加之下,皇帝呕出了一口黑血,这下,他不再执着于玉玺了。他看向鬼医,急切道:“爱卿,爱卿快帮朕诊治,朕给你金银财宝,给你荣华富贵,只要你能救朕,只要你能为朕续命!”
“这个嘛……”鬼医摸了摸下巴,看起来十分心动,然而在皇帝希冀的目光下,他哈哈一笑,说道,“你自以为聪明,怎么还不明白,老夫的确是发觉了娴贵妃给你下毒,可老夫没说要给你解毒啊!”
“你!”皇帝双目圆瞪,他不甘心地看向沈临州,恍然间他似乎真的看到了当年的皇后。
他再也顾不得怀疑沈临州的身份,急忙道:“怀昌,父皇自知对不住你,如今父皇也受到惩罚了,你就念在父子亲情一场的份上让鬼爱卿为朕续命吧!朕答应你,从今往后你就是太子,朕百年之后你就是皇帝!”
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却像是一具枯骨,为了活下去而哀声乞求。
可沈临州的眼中没有半分怜悯,他低头看着皇帝,缓缓开口,“你现在死了,我一样能当皇帝,又何必等到往后?”
他说罢这句话后,一手拿着玉玺,一手拉着姜云姒走了出去。
“沈临州!”身后是皇帝凄厉的呼喊声。
姜云姒脚步一顿,发觉沈临州握着自己手的力道大了一些,她听沈临州轻声说:“阿云,别回头。”
姜云姒也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轻笑着开口,“为何要回头?那些人,都不值得。”
寝宫外,恭王虎视眈眈,他的手下与禁卫军乃至沈临州的人对峙,各方都不敢大意,生怕成为另外两方的刀下亡魂。
就在此时,沈临州举起玉玺,高声道:“父皇已将玉玺传于本太子,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掌握了玉玺,便掌握了天下,难怪皇帝卧病在床都要抱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