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雨小姐亲自去警局报警了,说这几天以来,你和陆北安囚禁殴打她。”
许知画闻言,愁绪遍布的眸中闪过惊讶,很快又变得凝重起来。
许梦雨出现了。
还亲自去警局报了警?
“好,我和你们走一趟。”她点点头,并没有反对。
毕竟许知画也想知道,许梦雨这些天去了哪里,又是怎样安全回来的。
况且,她之前精神状态疯疯癫癫,早就已经不清醒了。
如今怎么还能神智清明地去警局报警,还污蔑自己和陆北安?
这些到底怎么回事,许知画还要亲自去看看许梦雨,才能再做推测。
两个警察相视一眼,许梦雨当时描述许知画和陆北安多恶毒,可看许知画这配合查案的态度良好,还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许知画跟着两个警察出门,上了警车离开。
没多久,警车到达警察局外。
许梦雨出现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漏,如今警察局外面已经在远远地围满了记者。
警察直接带着许知画去审讯室,到审讯室时,陆北安正从另外一间审讯室出来,看样子是警察已经问完了。
他依旧和昨天一样,俊脸冷沉,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模样。
“北安。”
许知画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叫了他一声。
陆北安轮椅没停,直接无视许知画,从她身边过去。
轮椅过去后,才传来他冷淡的声音:“寻常提问,没什么好怕的。”
警察已经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许知画心中一暖。
她倒是不害怕。
就是看着这个明明关心自己害怕,还要强装出一副冷漠凶狠模样的家伙,挺无奈的。
进了审讯室,警察开始提问。
“许知画,许梦雨说你和陆北安把她关在郊外的一个仓库里,每天都虐待殴打,你承认么?”警察问。
许知画唇角抽了下,坦然回答:“没有。”
“那你说说,许梦雨在医院消失那段时间,你在哪里。”警察继续问。
许知画也如实交代。
因为许知画心中坦然,这段审问并没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出了审讯室,陆北安正在不远处的走廊,逆光面对着她的方向,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警察说我们可以走了。”
“你回公司,还是回家?”
许知画走到陆北安身边,轻声道。
陆北安推着轮椅转身,神色冰冷,一字不说。
“陆北安,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许知画有些忍无可忍,盯着陆北安的背影。
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比女人的心思还难猜。
陆北安嘲讽地轻嗤了声:“明知故问。”
他对银狐那点心思,真当自己不知道么?
如今还来问他,她哪里做错了?
难道还要他亲口承认自己在意,她才肯罢休么,笑话。
许知画隐忍地攥紧拳心。
她知道什么,她到底应该知道什么,给个痛快,行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冷凝到冰点,一前一后地往警察局外面走去。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突然闯出来的李秋琴和许云昌挡住。
许云昌上次被警方带走拘留,今天刚好是他被放出的日子。
“你们站住,谁让你们走了?你们把我女儿伤成这样,你们就想离开?做梦!”许云昌怒不可遏地吼道。
“对,你们伤害了小雨,不能就这样离开!”李秋琴也很愤怒。
若不是这是在警局,想必两人一定会对陆北安和许知画动手。
许知画的目光却越过此刻狂怒的许云昌和李秋琴,看向他们身后站着的许梦雨。
许梦雨此刻身形消瘦,还穿着那天从医院消失时穿的病号服。
病号服已经被类似匕首的利器割破,染满血迹脏污,许梦雨身上也有多处被划伤和鞭打的痕迹,血迹累累。
她此刻怨恨地盯着自己,目光清明,完全不像之前那般疯癫。
最叫人触目惊心的是,她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
从左边额角一直延伸到左边嘴角,看上去无比狰狞。
“许梦雨的失踪、被虐待,跟我们没有关系。”
“这里是警察局,警察说了让我们走,你的意见好像不重要吧?”
许知画清冷的目光这才从许梦雨身上收回来,冷静地看向许云昌。
许云昌狠狠一怔:“就算警察让你们走,但你们把我的女儿害成这样,必须赔偿!”
“陆北安,你不拿出足够的赔偿金,这件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
许知画看着许云昌的眸子,涌上浓浓的嘲讽。
都这时候了,许云昌不着急送许梦雨去医院,倒反而要起赔偿来。
他果然自私到让人觉得恶心。
陆北安心情不好,听见许云昌的无理索赔,本就阴沉的脸染上两分暴戾。
他抬了下眼皮子,眼神阴鸷,看向许云昌。
“敢敲诈我,你活腻了?”
他声音不大,却透着致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