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画离开没多久,易络推门走了进来。
“老大,找我有什么事儿?”他大大咧咧地在陆北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陆北安将眼前厚厚的一摞文件,都推到易络面前:
“去找业内最好的律师,起诉石媛和陆继麟。”
易络微微犹豫了下:“你不是说想等公司50周年的庆典宴会过去,再起诉石媛和陆继麟吗?”
陆北安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不等了。”
虽然他们母子俩***并没有成功,但其心当诛。
陆北安难以想象,万一许知画真的中计了,会遭受到多大的屈辱和伤害。
易络脸色凝重了几分,抱着那些资料走了出去。
他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能让老大临时改变决定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许知画回到陆家的时候,陆北安派来的保镖已经严严实实地将陆家包围起来。
他们间隔两步远便站着一个保镖,每个人都神色冷肃认真。
许知画从车上下来,门口的两列保镖自动为许知画让开一条道路。
许知画信步走了进去。
刚走进客厅,就见客厅中已经站了好几个家庭医生。
“大少奶奶,大少爷说了,夫人和二少爷都不能迈出陆家的大门一步,这些医生都是二少爷请过来,为夫人处理伤口的。”
管家恭敬地解释道。
许知画视线幽凉地看着这一幕,眸底没什么波澜,打算绕过这些家庭医生上楼。
如今唐挽素的死因也已经调查出来,北安也已经掌握了石媛杀人的证据,她没必要再和这对母子虚与委蛇。
“许知画,你站住!”
陆继麟原本在关注着医生为石媛处理伤口,如今见许知画回来,他气势汹汹地伸手挡住许知画。
“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妈对你这么好,你却和陆北安勾结在一起,把我妈妈害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我妈这辈子就算毁容了!”
许知画很不在意地挑挑眉,态度轻慢:
“哦。”
“怎样?”
陆继麟难以置信地盯着许知画,这样冷漠、冷血。
可她之前明明还在自己的身下承欢辗转,说着那么爱他的话,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么?
他根本没有办法从许知画这样快的态度转变下回过神来。
“许知画,你之前不是说你爱我么?”
“你说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你会比所有的娃娃都要听话,你会只听我一个人的。”
“你都忘了么!?”
许知画嘲讽地轻笑了声。
她只是将陆继麟催眠了,让他将自己内心幻想的事情当了真,可她却没有想到,陆继麟还真是敢想啊。
“爱你?”
“听你的?”
她伸手推开陆继麟,一想到自己被陆继麟意淫了,她就想吐。
“你最好我远点,否则我废了你。”
陆继麟被许知画这一推,摇晃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他急忙追上许知画的脚步,强行拽住她的手腕。
“知画,我是真心爱你的。”
“我知道刚刚陆北安伤害我妈妈的时候,你也在,但我不介意!”
“只要你现在说你错了,你以后永远也不会离开我,我原谅你,好不好?”
原本因为催眠陆继麟,让北安动了气,许知画现在已经处于看见陆继麟就要暴走的边缘,如今被陆继麟一碰,她最后的忍耐也彻底崩了。
她快速地转过身来,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陆继麟的脸上。
“让你离我远点,你不听。”
“非要来找死?”
她左拳刚落下,又一个右横踢,直击陆继麟的胸膛。
陆继麟被这一脚踹开好几步远,最后重重跌在地上,全身的骨架子都要摔散了一般地疼着。
他试图站起来,可稍微动一下,他就痛得要命。
许知画讥诮地嗤笑了声,径直离开。
一边还躺在沙发上,让医生给她处理伤口的石媛,听着两人陆继麟和许知画的对话,肺都要气炸了。
什么只要许知画原谅他,他就可以不在意自己母亲身上的伤了?
她这些年掏心掏肺,尽心尽力地养大了这个儿子,结果他却是个窝囊废!
这叫她怎么能够不气?
可如今许知画变了脸,她之前被迫转到许知画名下的陆氏集团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如今恐怕是拿不回来了。
还有,她之前竟然还将自己贪污公司公款的证据也给了许知画!
石媛抓紧拳心,越琢磨这件事情,心中越恐慌。
现在陆北安和许知画掌握了她太多致命的证据了,如果还在这里待下去,她只会死无全尸。
她必须想个办法,先逃出去。
许知画上了楼,回到卧室中,琢磨着要不要给陆北安打个电话,一条陌生的短信突然弹入眼底:
【许知画,你说我家世、样貌、才华处处比不过你,我并不这样认为。】
【两天后,陆氏集团会举行50周年庆典宴会,到时候我们再一决高下。】
许知画目光凉凉地盯着这两条短信,将手机息屏,放回口袋中。
不用想也知道,这两条短信是谁发来的。
白若瑄。
她这是不服气,向自己发起了挑战么?
还真是有点意思。
整整一个下午,任由石媛在下面闹得恨不得掀了整个陆家,许知画也没有再出门。
她远程处理了些紫凰会要紧的事务,白鸟杯的负责人也和她商量了奖项的交接事宜,不少国内的知名的网络小说编辑,都主动来联系许知画,希望能够签下她的下一部作品。
许知画还叫vv查了一下白若瑄。
外面天色渐黑的时候,vv发来了白若瑄的所有详细资料,她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白若瑄资料中“从师”的那一栏上,目光渐渐变得深远起来。
楼下突然传来车子回来的声音。
许知画走到窗边,往下看去,果然是陆北安回来了。
家佣恭敬地上前为陆北安打开车门,陆北安锃亮的皮鞋踏在地上,双腿颀长挺拔,自带着清冷矜贵的气场。
只是他依旧眉头紧锁,眉宇间始终透着久久无法消散的寒色。
许知画放下窗帘,悄悄地吐了下舌头。
他不会还在因为那件事情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