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画喝了口矿泉水,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吃这种药很理所当然:
“避孕药啊。”
“白杞给我准备的,对身体的伤害很小。”
她将左手往陆北安面前一伸:“还给我。”
陆北安脸色倏地冷沉下去,打开车窗,直接将药丸从窗口丢了出去。
“你不想要我的孩子?”
“你不爱我?”
他几乎咬牙切齿地问完这两句话。
好,很好,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知道怎么才能气死他了。
竟敢当着他的面,吃避孕药?
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许知画眉头拧了拧,“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要孩子,还不太合适。”
“你在陆家的地位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我也要处理很多事情。”
“如果这个时候怀上孩子,我怕发生意外。”
她解释道。
“怕?”陆北安勾唇冷笑,伸手拿过许知画的包,里面果然还有满满一盒这样的白色药丸。
他想也没想地,连着许知画的包包都一起从车窗丢出去。
许知画欲言又止地盯着陆北安的举动,她怕自己再说一句话,这祖宗就又要生气了。
可那个包包,是她挺喜欢的一个限量款包包。
她已经背了两年了,如今市面上也买不到了。
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以后再吃避孕药,我就废了那个姓白的。”陆北安关上车窗,嗓音中像淬着来自雪山之巅的寒凉之意。
“可是......”许知画还想说话,就被陆北安打断。
“没有可是。”
“怀了就生下来,我陆北安难道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了么?”
许知画撇撇唇,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车中气压降低了许多,陆北安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往别墅的方向开去。
没多久,车子抵达别墅,两人先后进了别墅。
陆北安强行拉着许知画在沙发上坐下,“你在这等一会儿,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宣布。”
他冷声道。
许知画顺手从几子上抓起一把瓜子嗑起来,脸色平静地等着陆北安宣布他口中重要的消息。
陆北安却将管家叫了过来。
“去把私人医生叫过来,再把厨师们叫过来。”
他冷声吩咐。
管家点头,走出去半个小时后,领着厨师和私人医生走了进来。
厨师有十个人,而私人医生有十五个人。
这些人整齐地站成两排,原本有些冷清的客厅中,竟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许知画嗑瓜子的动作微微顿了下,不解地看向陆北安,这家伙又想做什么?
“大少爷,大少奶奶,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管家恭敬道。
陆北安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光是一个眼神,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便迎面而来。
“我请你们过来,只有一件事情。”
“最近知画在备孕,你们配合一下,该准备的药膳、调理身子的药方,都准备好。”
“如果她能顺利生育,在场每个人,奖励十万现金。”
在场的厨师和医生们皆是面露喜色。
陆家不愧是豪门,就备个孕而已,竟然就花了这么大的手笔!
许知画喝水的动作狠狠一顿,直接呛住,咳嗽了好几下才平息下来。
“不,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要备孕了?”她抗议地看向陆北安。
陆北安眼神微楞,直接无视掉许知画的抗议,挥了挥手:
“没其他事情了,走吧。”
厨师们按照顺序地离开,私人医生们都留了下来,他们都友好而热情地看向许知画。
“大少奶奶,最近作息时间规律吗?”
“我们需要记录一下您的经期,还有您最近的饮食情况。”
“最近情绪稳定吗,有没有让您感觉到压力很大的事情?”
许知画哑然地盯着这一个个问个不停的医生,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
“我今天累了,要休息。”
“你们先回去吧。”
她无奈道。
医生们都频频摇头。
“大少奶奶,这是大少爷的意思,您还是配合一下吧。”
“如果真的喜得贵子,那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呀。”
许知画唇角抽搐了下,只能求救地看向陆北安,还特意挤出两滴泪花挂在眼角,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一些,好让陆北安心软。
可陆北安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许知画绝望地盯着天花板上绚丽的水晶吊灯,认命地回答着医生们的问题。
“经期是每个月10-16号左右。”
“情绪稳定。”
“饮食清淡,喜欢吃甜的。”
早知道这样,打死她也不会当着陆北安的面吃避孕药。
这家伙表面上看着没发脾气,实际上早就想好了整自己的办法。
这一招还真是高,高的很啊。
直到晚上八点,医生们才问完所有问题,他们在一起商量了半个小时左右,最后,开出了一张密密麻麻的药单,还有一张密密麻麻的食谱。
他们将这两张单子交到管家手上,细细叮嘱着许知画:
“大少奶奶,您要按时吃药,按时吃饭。”
“还要积极配合大少爷,相信用不了多久,您就会怀上的。”
医生们笑着和许知画道别,离开。
许知画堪堪松了口气,已经饿坏了,刚刚回到别墅,她还没来得及吃饭,这些医生就逮住她一阵好问。
“我要吃饭,晚餐准备好了吗?”她委屈地看向一边的管家。
管家恭敬地颔首:
“原本是准备好了,但是这药膳食谱既然做出来了,我这就交给厨房,让他们马上为您重新准备一份晚餐。”
许知画张嘴要叫住管家,但管家已经快步走了。
她忍无可忍地站起身,直接扑向还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的陆北安,双手直接揪住他的头发:
“看看你做的好事!”
“你想弄死我直接说!”
陆北安神色冷淡,任由地许知画在他身上作威作福,唇角多了抹宠溺的笑。
“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我有错么?”
许知画气得磨牙切齿,拽着陆北安头发的手不断地用力,恨不得直接将他薅秃了。
他没错?
难道是自己错了?
陆北安终于疼得有些受不了了:“轻点,疼!”
许知画得逞一笑,拽得更用力了。
疼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