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哥哥,我不会喝酒,帮帮我,好不好?”
她嗓音柔软道。
陈舒云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只是这次,眉眼间透着明显的疏离。
他在商界浸淫多年,不可能连颜沁沁刚刚的小把戏都看不穿。
想来,许知画要这样对颜沁沁,自有她的道理。
“你既然诚心想和陆太太道歉,那就要听陆太太的安排。”
“如今又来叫我做什么?”
“难道我还能帮你道歉?”
颜沁沁脸色又是一白,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一半。
她万般没想到,陈舒云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对她不管不问。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没有权势。
“知,知道了。”颜沁沁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
看来,她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你,过来把这两箱啤酒都开了。”许知画对不远处的服务生招招手道。
服务生走来开酒,动作利索,没一会儿,两箱啤酒都已经打开了。
许知画笑吟吟地看向颜沁沁:
“陈先生说的没错,既然你是诚心来道歉,就得听我的。”
“喝吧,喝完这两箱啤酒,我就原谅你。”
“你若是喝不完,以后就别怪我继续为难你了。”她语气坦诚道。
毕竟颜沁沁都给自己扣上了这个无端针对她的罪名,那自己也不能白白担待不是?
“我不会喝酒,换一个惩罚,好吗?”颜沁沁看向许知画的眼中,已经有了乞求的神色。
许知画细眉微挑,摇头。
她知道颜沁沁最拿手的,就是装可怜,博得别人的同情。
可她是许知画。
她见惯了这些手段,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喝。”她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颜沁沁彻底没了办法,她颤颤巍巍地抓起第一瓶啤酒,往自己的嘴中灌去。
艾迪和蓝溪儿相视一笑,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将菜都差不多上齐了,陆北安冷厉的视线,从颜沁沁身上收了回来。
“别为一点小事坏了心情。”
“吃饭吧各位。”
他语气还算和煦道。
能让陆北安邀请过来吃饭的人,本就是一群商界里最狡猾的狐狸。
陆北安都发话了,他们马上转移了对颜沁沁的注意,又开始活跃起气氛来。
饭局上的气氛,又渐渐地回到了刚刚开始时,那种热闹轻松的样子。
只有颜沁沁还在不停地喝着啤酒。
许知画神色镇定地吃着饭,只时不时扫一眼一边喝酒,一边流泪的颜沁沁。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温度。
她只喜欢识时务的人,不喜欢颜沁沁这种作死的人。
“啤酒啊,真是个好东西。”
“轻易喝不醉,还伤胃的很。”许知画啜了口果汁,轻嗤了声。
颜沁沁喝完四瓶啤酒,再也忍受不了,冲出包厢,往洗手间的方向冲去。
许知画对栎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别叫颜沁沁跑了。
一个多小时后,饭局上的人各个酒足饭饱,陆北安送他们出了包厢。
颜沁沁眼前已经多了一排横七竖八的啤酒瓶。
她醉醺醺地躺在地上,已经一点点也喝不下去了。
许知画眼神微冷地盯着颜沁沁。
她也想把人往死里逼。
“站起来。”她淡声道。
颜沁沁闻言,擦了擦眼角的泪,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她现在不敢不听许知画的话了。
一个字都不敢不听。
她真的怕许知画会玩死她。
许知画掀起薄薄的眼皮子,睨了眼颜沁沁,从她迷蒙红肿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半点不服气了。
“我本来就人不惹我,我不惹人的性子。”
“但你非要和我对着干。”
“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你以后离北安远一点,这辈子也别再打他的主意,我就放过你。”
“懂么?”
她一字一句道。
颜沁沁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但是她不敢不服气了,只是一直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
“放过我吧,求求你。”
她吐词不清地为自己求饶。
许知画放下手中的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温和下来。
“你早明白这个道理,也不至于白白受这么多委屈。”
她扭头看向门外,叫在门外等候的小宝进来,让小宝送颜沁沁回家。
陆北安送走客人,又折返回来,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架轮椅。
他推着许知画出了餐厅,艾迪和蓝溪儿正在门口等着许知画。
“怎么样,有时间咱姐几个出来聚聚?”
“听说魅色酒吧里,又来了不少姿色不错的男孩,改天我请客啊。”艾迪凑到许知画眼前,语气暧昧道。
几乎是艾迪嗓音落下的同时,许知画就感受到了来自陆北安的那道压迫十足的目光。
她偏头盯着艾迪,笑容非常僵硬:
“什么男孩,在我眼里,北安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不感兴趣。”
“以后不要对我提这些事情,我已婚了,宝贝。”
许知画马上求生欲十足地道。
艾迪这才意识到自己重逢老友太激动了,一时间说话忘了注意场合。
她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很不好意思。
“我懂,我懂。”
“下次说哈。”
“我和溪儿下午还有活动,就打扰你们两口子了,再见!”
艾迪只感觉陆北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中了陆北安的痛点。
但是她感觉这样的陆北安很可怕。
她拉着蓝溪儿,头也不回地上车开溜了。
只留下满头大汗的许知画,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陆北安。
拜托,这个坑人的家伙。
她懂什么啊?
下次再说什么啊?
这不是明摆着在叫陆北安误会么?
“不是,你听我狡......解释,我从来不去那些地方,更不知道什么,什么男孩子。”
“你知道的呀,我嫁给你的时候,甚至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为了取得陆北安的信任,许知画加重了语气。
她恨不得像电视剧里面那样举起手指,对天发誓了。
但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是她怕被雷劈。
陆北安眯眼,危险地觑着许知画,明显就不相信她的解释。
看着艾迪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约她去这种地方了。
“去过几次了?”他语气很不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