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和你的家人说,放过白氏集团,白氏集团就不会出事!”
“你为什么不去说?!”
她愤怒地质问着。
“我为什么要去说?”许知画脸上已经镀上一层厚厚的寒霜。
“你求我没用,是谁在逼迫你的公司,你就去求谁。“
“他们原不原谅你,是他们的事情。”
“送客!”
她嗓音清冷,不自觉地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管家立即点头,护在了许知画面前,脸色严肃地朝外摆了摆手:
“我家大少奶奶不还你们,请马上离开。”
齐鑫心疼地看着这副模样的白若瑄,弯腰去搀扶她,安慰道:
“我们先回去。”
“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不要害怕。”
白若瑄抬头,目光很复杂地和齐鑫对视了一眼,眼眶有些泛红。
她没有再一次不耐地推开齐鑫,在他的身上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她乖乖地站起来,在齐鑫的帮助下,坐回轮椅上。
“陆太太,打扰到您了,很抱歉。”
齐鑫对许知画微微颔首,礼貌地说完,推着白若瑄离开别墅。
白若瑄的心直接掉入了谷底。
完了。
这次,白家算是真垮了,被她自己作垮的。
许知画嘴上说着,让她去求其他人,可司霆、陆北安、宋修文和黎欣琳,哪一个不是把许知画放在心尖尖上疼的?
只要许知画不替自己求情,这些人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她现在后悔得肠子都要扭曲在一起了。
早知道许知画的背景这样强大,她当初为什么就是瞎了眼,非要得罪许知画不可呢?
白家的车子就停在外面,齐鑫抱着白若瑄上车,在他要关上车门的刹那,白若瑄猛地拉住了齐鑫的手。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嘶哑着嗓子问。
以前以为齐鑫对她好,只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钱。
可现在白氏集团已经深陷水深火热,齐鑫却依旧对她不离不弃,任劳任怨。
齐鑫伸手摸了摸白若瑄的脑袋。
“我从小在白家长大,没有父母亲人,你和白伯伯,就是我的家人。”
“你也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
“不对你好,又对谁好?”
他说完,关上了车门,绕到车子的另一面上车。
白若瑄神色表情凝重,心中全是乱成一团麻的思绪。
她以前到底有多目中无人啊.......
白若瑄和齐鑫一走,许知画便叫玉罗刹整理了一下最近白氏集团的近况,让他发送给自己。
半个小时后,许知画看着手机中那份长长的资料,脸上多了点了然。
哥哥已经将白氏集团所有偷税逃税、出售假冒伪劣商品的证据都搜集好,直接状告法庭了。
原本这也不过是面临着补税和罚款的惩罚,可这件事情被黎阿姨从背后助力推广,直接上了各大媒体软件的头版头条
一时间,白氏集团遭到了无数市民的抵制,更有人传言白氏集团一口气得罪了司霆和陆北安。
这样一来,就连很多合作伙伴和客户,都纷纷跑路了。
毕竟谁敢冒着得罪陆家和司霆的风险,去和白氏集团合作呢?
短短半个月内,白氏集团商品滞销,客户流失,还受到了网暴,资金链更是直接断了,无法周转过来。
白振远周旋在这些事情中,早已经精疲力竭了。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宋修文不仅将白氏集团告了,还将白若瑄告了。
他在小宝的帮助下,搜集了白若瑄和越目一起策划车祸,造成方蓬变成植物人,还有vv重伤的证据,直接将白若瑄告上了法庭。
白若瑄已经收到了法院的传单,不日即将开庭。
许知画盯着这些资料,眼神愈冷。
白氏集团遭此变故,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如果白振远从一开始,就没有放任白若瑄无理取闹,而是加以管束,白若瑄或许也不会这样肆无忌惮。
至于放不放过白家......
如果白若瑄态度诚恳,去找北安、父亲等人认错了,求得原谅,白家倒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许知画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还很平坦的小腹,脸上寒色散去,变得温柔起来。
这些事情,她如今也不想管了。
听说胎儿大了一些后,在母体里面,也是会有感觉的。
她并不想让孩子还在腹中,就感受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心险恶。
陆北安买下的这座别墅,一共有五层,最上面的天台,被陆北安设计成了一个花房。
里面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花草。
许知画往常事情多,都没时间过来这边欣赏这些花,今天突然兴致上来就过来看看。
还没走进花房,里面便飘散出来各种花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来,花香很浓郁,却并不难闻,甚至有些让人陶醉。
进了花房,一个身影正在里面打点忙碌着。
那是一直管理这间花房的家佣,张妈。
见许知画过来,张妈笑着和她搭话:
“大少奶奶,您可常年不来这花房的。”
“大少爷知道您喜欢这种玫瑰,一直叫我们种着呢。”
“这个习惯,大少爷已经坚持了快八年啦。”
许知画慢悠悠地坐在一边的秋千藤椅上,闻言,温柔的眼神凉了下去。
八年了?
可她认识陆北安,不过才一年多。
再低头去看花房中的玫瑰,花瓣是洁白的颜色,每个花瓣尖儿上,却又都带着点粉色。
凑近了闻,花瓣上还带着点淡淡的香味。
很好闻。
整个花房里,有一大半的面积,都种植了这种玫瑰。
许知画挑眉看向张妈,脸上的笑意变得深远起来,她问:
“你确定,这花儿,是北安为我种的?”
张妈笑着点头,没有半点含糊地回答:
“当然了,大少爷就对您一个人这样上心过,当年大少爷就叮嘱我们,说家里一定要时刻种着这种花,这样她回来,才会开心。”
“不是您又是谁呢?”
许知画沉默下来。
她又抚摸了下平坦的小腹,陷入了思绪中。
那个喜欢这种玫瑰花的女孩,又是谁?
那个“她”,又是谁?
许知画危险地轻笑了声,好啊,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