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刚过,孟诗晨就带着宋玉开始准备置办年货。她现在还不知道要置些什么,第一次在这边过年,的弄的热闹些,否则会想家
她并没有买东西,而是带着宋玉东走西瞧,列出一张单子。时不时的,孟诗晨还和通天晓地,知道昭州城大到顶天,小道芝麻尖尖事情的那些大婶们聊上好一会。
宋玉陪着她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两天,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老是问昭州城以前的事情啊?不是说准备年货单子吗?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扯到那天比试的剑士身上,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小子,你是不是安逸几天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的事,你别管。”孟诗晨指着前面的一只大肥鹅,“去,把它买回家养着,过几天过年。”
宋玉知道她是故意扯开话题,却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己现在是她的管家呢?只好乖乖买鹅去了。
孟诗晨和旁边卖包子的大娘扯了一阵,忽地看见一个英姿勃的美少年领着一群衙役走过来。他们挨个检查着什么,少年的脸上尽是春风得意,举手投足间越不见了当初的青涩。
“晦气,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啊。”宋玉不满的拧着眉,俊脸上的一双卧蚕眉都快拧成两条蚯蚓了。
“不想看见他还不走?”孟诗晨拍了他肩膀一下,转身进了旁边的酒楼。宋玉也拎着一只又挣扎又叫唤的大白鹅跟进去,伙计的脸瞬间黑了。
她在柜台点了几样菜,让他们送到自己的宅子里。
昨晚就接到了岳毅今天要来宅子的消息,她又懒得做饭,就顺便点一桌回去。赵府出事那天他就说过要“借一步说话”,可惜事情牵扯,岳毅虽然不是主审,也被程大人啰嗦的够惨。
直到现在才腾出时间来和她交涉。
孟诗晨点完酒菜,伙计黑下去的脸才重新放晴,还贴心问要不要帮忙宰鹅,却被宋玉给瞪回去了。她在酒馆的门口看着带了一群衙役从街道上走过的白浩然,脸色沉沉的。
等他们走的没影了,孟诗晨才带着宋玉回家。
“奇怪,你这是怎么了?我和那小子向来互看不顺眼,不过也是因为黑猫亡灵在暗中作祟。你和黑猫亡灵还有那小子的关系都不错,现在怎么也不待见人家了?”
宋玉凑到孟诗晨身侧,还不停的转头看白浩然走得没影的街道。
“他现在已经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了,以后少提他。”孟诗晨的脸上隐有不快,秀眉也颦着。宋玉一怔,旋即缄口不问,看她这表情,事情应该很严重。
能不严重吗?自从腊月初八那天白浩然将身体借给黑猫探望过一次赵瑾之后,他就彻底埋身州府不见人影,一心只奔自己的前途。
就连当初帮过他忙的黑猫,也不得不因为畏惧程府上的那个除灵人,从白浩然的身体中出来。黑猫已经在赵瑾那个房间的屋顶待了两天,它很焦躁,因为白浩然根本没有要兑换约定的意思。
原先商量好的大家帮助他站到程家这边然后为亲人沉冤得雪,事成之后,黑猫和他约定的是杀了程修齐。
但孟诗晨不同,她暗中安排白浩然做的事情是潜入程府想办法找到尸毒的解药。原本一切都是在按照原计划进行,但是白浩然却开始不安分了。
或许是祖上几代素来为商的原因,他开始抛弃身后的人们,并为自己打算。
程大人还有一个义女,一直养在程府深闺。腊月初八那天,白浩然回到州府之后程大人竟提出要将自己的义女许给他,白浩然自然欣喜答应。
不过,他还算有良心的一点就是没有将孟诗晨和黑猫的计划说出去。
人心果然是异变的,白浩然的坚定竟然还敌不过一只跟他同姓的黑猫。不过短短两天,他就从潜入程府变成彻底归顺程府,做起了成为州府大人女婿的美梦。
这一切的变化太过突然,让孟诗晨有些猝不及防。
如此短的时间内,要想再安插个人进去也不太可能。只好从那个除灵人身上下手,如果能把他拔除,那进程府就会轻松很多。孟诗晨是这样认为的。
孟诗晨踏进家门的时候,岳毅已经来了。他端着杯茶窝在火盆前面的矮凳上,尚君竹和离画都不在,希望不是赵瑾给他开的门
“你的契约灵看上去有些虚弱啊,是不是年关将至,受不了正气折磨了?”岳毅难得的开了个玩笑,不过却很冷。
孟诗晨没理他,心里却松了口气。应该不是赵瑾开的门。她让宋玉去前厅摆张桌子,等着酒楼送饭菜过来,自己则拢了一下袖子也坐在火盆边。
“岳大人,你要说什么?”
“此次我来,原本是有件事情想要委托你。”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这里是二十两黄金,权作订金。我想请你帮我追查玉玺的下落,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不像是人类所能办到的。”
孟诗晨伸手在炭火上取暖:“你怀疑是亡徒或者是契约灵所为?当天不是有居英派的人在吗?”
岳毅放下茶杯,剑眉拢成了小山:“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没有打斗的痕迹,谭兄也没探查出亡灵出没的迹象,可玉玺就这样消失了。我也只能从事情的不可能之处去分析,现不可能中,唯有亡徒会有如此身手。”
“事情这么大,你给二十两黄金做订金这价钱也太低了吧?”孟诗晨捞过他手中的钱袋,打开仔细数了数,刚好十小块金子。
“这已经是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全部了,等事情完成我再向皇上请功。到时候就连你的份也要来。”岳毅板着脸,却掩不住脸上的一丝囧色。
孟诗晨看着钱袋叹了口气,这活儿她该接吗?传国玉玺本就是找不到的啊!
“如果你嫌少,我就先把自己的武器也一并押给你。”岳毅壮士断腕般扯下身上的佩剑和金乌鞭,就要递过来,却被孟诗晨抬手挡住。
“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你这个殿前都指挥使好穷啊。”她说着,毫不客气的将钱袋收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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