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慕峥衍主卧室的门被人狠狠从外面撞开。
宁溪被吓了一跳。
接着,卧室的灯统统被人打开,瞬间,整个卧室内亮如白昼。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滕然的杀气。
宁溪顺着这股骇然杀气往后看去,只见战寒爵竟满脸阴沉地矗立在门沿,睨着慕峥衍的眸光像染上万年不化的寒冰……
宁溪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战寒爵这幅表情了,尤其是他还对着慕峥衍。
“老公?”宁溪不免心下咯噔一沉,有种很糟糕的预感,充当和事老道:“干嘛这样看着表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外婆难得这么高兴,你冷静点。”
慕峥衍在看到战寒爵满身戾气时,就猜到了前因后果。
薄唇挽起一抹流里流气的弧度……
“哎,看来还是被你知道了呢。”
“慕峥衍,枉我当你是兄弟,把我们所有人当成猴子一样戏耍,你还真是做得出来!”每个字,几乎都是从战寒爵齿缝里挤出来的。
当他那天看到软软和宁溪的眉眼相似时,还只是怀疑。
直到今天晚上,阿澈将查到的所有线索都整理告诉给他。
唐春燕的确是个寡妇,也的确生了个女儿……
可她的女儿还在乡下被慕峥衍的人手养得好好的!
眼前慕家庄园里的那位软软,究竟是谁,根本就不用猜了吧?
慕峥衍此刻的态度,更是直白的代表了真相!
果然是他,偷走了他和宁溪的女儿!
他们一直都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猜,会是谁偷了女儿,可能是f国岳父在政界的敌人?也可能是殷城他的宿敌郑先生,却万万没有想到,偷孩子的凶手就潜藏在他们身边。
还是宁溪最亲近的人之一!
宁溪听得云里雾里,着急地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战寒爵强忍着杀人的愤怒,对宁溪说:“你先下去,我和慕峥衍有几句话要说,谈完了再来找你。”
“不行,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表哥把你当猴子耍……”宁溪不依不饶地问,又紧盯着慕峥衍:“表哥,他不说你来说!”
慕峥衍更加没脸直接告诉宁溪真相,同时也不愿意告诉宁溪真相……
他知道隐瞒不了多久是一回事。
直白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最深的原因是他不愿意承认他那么做的理由,简直荒唐可笑,当他动了那个念头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疯了。
竟然想用软软的失踪,造成全球性的新闻传播,去逼某个角落里的乔心安现身……
他知道,她最在意和宁溪的这段友情。
“小溪溪,你先下去,陪外婆说说话。”慕峥衍苦涩地对宁溪道。
宁溪当然不想走,可此时,张柳在楼下叫她,好像还挺急的。
宁溪无奈只得暂时离开……
心中暗想着,待会一定要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殊不知,在她离开后的瞬间,战寒爵把卧室的门反锁之后,五指猛攥紧成拳,朝慕峥衍英俊邪肆的脸庞就挥了过去……
空气带起一股劲风,可见力气之大!
慕峥衍也没有躲开,直挺挺地挨了战寒爵这一拳,英俊的右脸立刻浮现淤青色的拳头印,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还没有从疼痛中缓和过来,战寒爵又抡起拳头,朝他落下。
慕峥衍眸中闪过暗沉之色,迅速侧身避开,将深色的西装外套脱下,朝战寒爵道:“要打架是吧?好,我就陪你痛痛快快打一场!”
战寒爵冷笑:“这是你自找的!”
短暂的死寂之后,两人纠缠到了一起,拳拳到肉,紧绷的肌肉鼓了起来,热汗顺着额角沿着刚毅的脸线往下滴入锁骨,再没入胸膛消失不见。
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蜜色的肌肤上……
灯光下,两人喘着急促的呼吸,却谁也不肯让谁。
……
宁溪到了楼下,原来是慕老太太想和她照几张相。
刚好请了一名专业的摄影师,打算拍全家福的。
这会慕峥衍没下来,慕老太太便想趁机多和宁溪拍几张,她屋子里的那些照片,还是大半年前的,早就可以换一批了。
宝贝和小夜夜两个萌宝入境,一左一右陪着慕老太太,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小软软,对比楼上剑拔弩张的两人,楼下的气氛充满了和谐和温馨。
拍完照,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佣人准备上菜,提醒可以叫慕峥衍下楼用餐了。
“我去叫表哥吧,你们在这陪外婆。”宁溪自告奋勇地上楼去叫人。推开门,随着对流风的吹动,一股很淡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宁溪脸色微变,定睛一瞧,发现战寒爵和慕峥衍两人都躺在地上,中间间隔大概小半米,结实的胸膛剧烈起
伏着。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鼻青脸肿,慕峥衍嘴角似还有几缕鲜血溢出。
卧室里的沙发、茶几统统乱做了一团,满地狼藉……
“你们……你们打架了?”宁溪扬唇,不可置信道。
听到声音,战寒爵翻身坐了了起来,单腿微曲,另一只手撑在膝上,满头汗水随之滴落,狂野又性感:“没事。”
“满身是伤还叫没事?难道血流成河才叫有事?”
宁溪看到他脸上的淤青,低呼一声,忙拿了毛巾和医药箱过来替他清理伤口。
身上的内伤她处理不了,只能拿了棉签心疼地擦拭他脸上破了皮的地方,沾着药酒,她都能想象到打起来时的痛感。
“疼么?”她心疼不已,又恼怒道:“好好的,你们打什么架!”
战寒爵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狠戾的双眸怒瞪着慕峥衍,打了一架心里舒坦多了,但该算的账还得记着。
“那就要问慕峥衍做了什么好事。”
“表哥,你到底做什么了?”宁溪见慕峥衍没有反驳,不由追问道。
慕峥衍羡慕地盯着对面小夫妻浓情蜜意,越发衬托自己一个人的寂寥:“没什么,看你们老秀恩爱,我心里不爽。”
“……”宁溪怒斥:“你有病吧?”“是啊,我有病。”慕峥衍摊开四肢,目光涣散的盯着头顶炽亮的水晶吊灯:“可惜我的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