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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高一生连忙凑到阗禹跟前,嗷嗷叫。

三个男生一台戏,沈子科带头起哄:“曝光她~”

阗禹神色不明,手上动作却很快,利落地收起那张卡片。

和其他卡片收在同一沓,像洗牌似的往桌上一磕,叠整齐。

“可能是恶作剧。”他说。

“不可能,女生的字诶,让我再看一眼。”沈子科一时忘了字长什么样,俯身想去抽出那张卡片看。

阗禹伸手往外一拐,“没必要。”

沈子科这才意识到社长的威迫力上来了,他悻悻然垂下右手。

高一学弟们见状也收声。

“ok。”沈子科识相地在嘴前缝一条拉链。

当天的晚修,阗禹在第二节晚修前就完成了各科布置的作业。

卡片的事他没去找谁写的,真要用心找,其实很容易找出来。

可以按照卡片数和人数对应字迹,那人聪明懂得改变字体也没关系,把其他人排除一遍,剩下的就是那个人,同样能找到。

他不想找。

这种占有欲极强的字眼,初见时,确实觉得有点冒犯。

但没必要兴师动众挖到那个人。

“阗禹,小测纸做了么?”学习委员蔡兰走近他的桌面,还弯下腰,半蹲着向上勾眼盯他。

还没等阗禹回话,同桌的梁树斜睨说:“我说学委,你怎么一天到晚总来阗禹桌前荡漾呢?”

蔡兰的笑脸僵硬。

阗禹先回她,“别理梁树,我的小测纸在任明齐那儿。”

蔡兰脸色好了些,点点头只回阗禹的话茬:“好,我去找他要。”

黑皮矮个子的学委一走,梁树立刻转头,“刚刚她蹲下的时候,啧,长成那样也好意思学别人抛媚眼,快笑死我了。”

阗禹:“我不觉得好笑。”

一句话就把正准备嘲讽的梁树堵死了。

梁树仗着成绩好横行霸道不是一两天了,不是diss别人蠢就是长得丑,只有阗禹才忍得了梁树这个人,而且,也只有阗禹让梁树无处可批。

梁树:“好吧。”他就算知道自己说错话也嘴硬得很,死不认栽。

过了会儿梁树又从成绩那里找回自信。

班长拿了成绩表回来,告诉他们:“早上试水的理综分数出来了,我待会儿钉在后面蓝板上,大家自己去看。”

也有迫不及待地心痒现在就想知道的,几个重成绩的男生立刻起身,涌到班长那。

“多少分多少分?”

“帮我也看一下。”

“找到了,嗯……班排十九。”

“第一是谁?”

“卧槽要不要这么变态啊二百八。”

梁树忍不住喊出声,第一又是稳打稳实的阗禹,他那按部就班的完美同桌。

实验班从来不缺有天赋的学生,梁树是公认的数学天才,老师在台上讲一道题他能立刻讲出答案的那种,他课余时间还钻研各种疑难杂题。

尽管如此,总体比分依旧超不过阗禹。

梁树尽管面上不表,心里其实不舒服,暗自单方面较劲,就算他数学排第一高阗禹两三分又怎样,阗禹马上就能从其他科追回分差。

阗禹就是那种,每一科拿第二,然后总分拿第一的综合型学生。

从小就养成的学习好习惯,基础知识扎实,每门课提前预习,课上认真记笔记,课后按时完成习题,偶尔做点难题提升,除此以外也没多大用功的作息。

可是能日日坚持的人不多,有的话,也没有像阗禹学以致用并且保证错过的不会再错。

是了,头脑灵活的尖子生比不过他的一个地方就是,不够细心。

盛静鸣写出那四个字的时候,想过结局。

阗禹会因此对她改观,然后疏离或是仅限于社团之间的联系。

她不完全是一时冲动,只是想不到什么有新意的成语。

怎么才能让他在生日当天留下最深印象,以及,消掉他只想交朋友的心。

她才不要当他的好朋友。

否则跟洛星没什么区别,又决不出胜负。

在草稿纸上写了几笔自己定位的人设,盛静鸣初步拟定了两种。

安静自卑小可怜,反应迟钝傻白萌。

暂时不清楚哪种更有效,那就两种都实践下。

“明天就是教师节了,除了上课跟老师说一声教师节快乐,各位还有什么好建议啊?”张贤运借用晚自习最后的十分钟,征求大家的意见。

班里安静的氛围逐渐转吵。

两台空调不断地上下吞吐着凉爽的冷气。

挺多异想天开的玩笑话提出来,张贤运也不是死板的人,但他颇为无奈:“你们想点靠谱的啦,请老师吃饭肯定是不可能的,送礼物也不行啊。”

经过一阵激烈讨论。

班长最后正式宣布,还是用回最初的方案。

“没有更好的主意,那就还是大家整齐说声教师节快乐给老师听吧。”

得,早知是这样干嘛还问他们。

晚修结束的铃声准时响起,没吃晚饭的男生们一如既往地冲去饭堂抢宵夜。

纪莹莹一脸兴奋地来找洛星,“星星你知道吗,阗禹现在在办公室那儿帮忙登成绩哎,好机会!”

洛星微微扬眉,“你怎么知道?”

“我上厕所经过办公室看到的,实验班的除了他还有一个,对了还有个重点班的,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

洛星笑了笑,“你怎么认出重点班那个的?”

纪莹莹鼓着脸,一时结巴,“就、就是之前见过啦,他叫什么来着,沈、沈……”

杨丽听得起劲,凑过来:“沈判。”

“胡说,明明叫沈子科!”

相邻的同学被逗笑,不止是女生,几个平时不苟言笑的男生也笑了。

纪莹莹才反应过来被坑了,伸掌打一下杨丽,“你甘衰噶(你怎么这么坏)。”

杨丽捂着嘴偷笑。

洛星:“我今晚要早点翻(回)宿舍,你自己想去办公室就自己去,我唔得闲陪你噶(没空陪你啦)。”

纪莹莹的脸红了点,“谁说我想去办公室,星星我也回宿舍,一起!”

洛星嘴边挂着一丝笑意,还是等纪莹莹去收拾书包。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全程听完的盛静鸣,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在背unti4的课本单词。

分了一半的心去想怎么巧遇。

阗禹是走读生,一般不会待到太晚,老师也不会。

十点半宿舍算迟归,那他们不会超出这个时间点。

“我先和星星走啦。”纪莹莹朝还在和物理奋斗的何青挥手。

何青因难题眉毛紧皱着,她无暇顾及,短短地应了一声。

两分钟后,盛静鸣顺着走廊,特意绕过卫生间,从高二级办公室的前门进去。

“报告。”在见到阗禹和沈子科的下一刻止住声音。

实验班的只剩阗禹了。

阗禹在对着电脑打字,沈子科在给他报数字。

办公室只开了一半的灯,偏昏暗的光线,打在他的后脑勺和骨架子般的背,沈子科不三不四的,他则沉静如水,嘴抿合,惯打字的手指飞快。

他今天没穿校服。

黑蓝色的t恤,漂亮的三色印花只占据很小一块的位置,不会喧宾夺主他的帅气。

“咦,你怎么在这儿?”沈子科的眼睛一瞟,惊奇地指起她。

盛静鸣搬出早就想好的答案,“我过来搬作业本。”

沈子科恍然大悟地哦一声,他这么分心一打岔,本身念得不够快的语速,更加跟不上阗禹的手速了。

走近公用电脑旁,她低头找自己班的作业本,正好听见身后的他提建议,“十点半就门禁了,阿科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是喉咙还没好吗。

沈子科巴不得:“好啊。”乐不可支地屁颠颠起身,走了几步却是到盛静鸣那儿,逗她:“我们来玩快问快答好不好?”

盛静鸣的手贴在作业本封面上,“……怎么玩。”

沈子科咧嘴笑,“这样,”比划着手,“我问你答,不许经大脑思考,一秒内说出答案。”

“第一个问题,立刻说出最近读过的书。”

沈子科时刻营造紧迫的气氛,快人快语,“不能想不能想,立刻把你第一反应到的书名说出来。”

“快说快说。”

她怔了怔,“必、必修五,数学语文和化学的必修五,英语的unti4,还有……”

“时间到!”沈子科啪地拍手,不给她继续说的机会。

“你脑子里居然装的都是学习书,我对你很失望。”笑完就一脸痛心疾首地批她。

盛静鸣摊开的手压紧本子,“你没说回答算时间。”

沈子科咧嘴,“笨这肯定要算的好吗。”

她不说话。

“好了第二个。”沈子科意犹未尽。

盛静鸣抿了抿唇。

他一直在听的。

她被勾起了一丝好胜心,没想到对方不按常理出牌。

“口哨怎么吹会不会吹来吹一声口哨给哥哥听听。”沈子科报数的语速都没那么快。

她又一愣,从没吹过口哨但下意识就出声仿照:“呜。”

崩了,尾音还奇怪地上扬。

莫名像喵喵叫的奶猫。

沈子科弯腰哈哈笑,显然这取悦到他了。

“哎哟你好可爱啊,怎么吹得这么,嗯萌。”他及时止住音,没损她像叫/床的呻/吟。

沈子科被萌到想摸摸她的头。

她倒是躲很快,一下子后退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然而后退得太急,她的腰撞到了弯成弓形的温暖手臂。

正在打字的阗禹空出一只手稳住她的腰,微凉的手指严丝合缝,贴紧她仅隔一层校服的皮肤。

“小心。”他轻声说。

她一惊,像含羞草被碰叶子般,身子反射性地微抖。

体温与他的手温差得有点大,她忍住了躲开的冲动。

阗禹很快收回手,表情不怎么变,眼睛始终冷静地浏览屏幕。

其实他再怎么全神贯注打字也还是屏蔽不了外界的声响,尤其她的那声呜。

清晰地落入他的耳朵。

他不自觉露出一点牙齿,低笑。

“好啦不玩了,我要回宿舍了。”沈子科玩尽兴了才说。

盛静鸣点了点头,并不看人,回到刚才的位置,去拿作业本。

沈子科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顿时安静的办公室只剩下她和阗禹。

阗禹正对着电脑屏幕,神色泰然,文档里的数据表格还差几行就完工了。

“对不起。”她突然毫无预兆地说。

阗禹敲键盘的指尖停了一瞬,“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那张卡片是我写的,以后不会了。”

她低头乖巧地声明:“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乖一点。”

阗禹按回车键,加快进程,然后抬眼看女生如履薄冰道歉的低姿态。

一个人平时的一举一动,都能从中窥见一丝端倪。

眼前的她,明显小心翼翼惯了,家里似乎不受待见的自卑感满溢而出,看不见脸的表情,但能猜到是可怜兮兮地等待着他的原谅。

她还很怕跟别人接触,任何的一点身体亲密都会让她眼睑甚至身体颤抖。

这种女生如果正处于青春期,会格外敏感,也容易被伤害,即使别人可能是无心之过。

再联系起卡片上隐含霸道的四个字,极其不羁的笔锋。

其实有点难和这么文弱的她对接起来。

阗禹保存文档,退出页面,语气放轻地:“嗯,没事。”

他犯不着跟一个女生计较。

“你会不会觉得我过分?”她像个摸索求知的幼童。

阗禹关好电脑,听到这句话时,没有一贯常态地顺下去宽恕。

仔细地思考到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

“会。”他站起身,将椅子拉开。

盛静鸣不知所措地抬头望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夹杂着揣揣不安。

不对,他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才是。

“做什么事还是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他则柔声讲,尽量避免语气过重伤到她。

但是,她似乎还是经不起一点挫折。

阗禹有些无奈地见她不吭声,重新低下头的寡淡模样,好似要打定主意不理他。

从来没见过什么都藏在心里,受委屈了就越发不讲话的女生。

“点解你同其他女仔差别甘大(为什么你跟其他女孩子差别那么大)。”

他知道她不是本地人,所以才用白话轻轻说自己的心声。

盛静鸣刚抱起作业本,啪嗒一下,又放下了,她放弃本子,干脆转过头就要离开。

阗禹摘了眼镜,揉眉骨的一刻想了想以后社团她如果再也不来的情况。

是有点拿她没辙。

“你先别走。”他无奈地出声。

她的脚步不停,阗禹见状跟上,声音叫不住人,只能去拉住她的手腕。

少女冰凉细腻的皮肤一下滑入他的手掌中。

她果然又抖了,后怕地想抽出来,没握实的他立刻握紧。

“你没听到我说等一下吗。”

阗禹本来想给她解释一下没针对她的意思,抓着她的手,突然想起她这个人其他的小毛病。

她不再低眉顺眼的,唇角往下沉,嘴唇抿成的直线下弯,像在无声抗议。

被握住的手想挣脱开这陌生的接触。

阗禹抓得很牢,“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没有……”她声如蚊蚋。

“写那样的卡片整蛊我,不是不满是什么?”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以后不会了。”

掌心里的手不敢动了。

“有时候真搞不懂你。”阗禹说着,时刻把握的情绪露出些许破绽。

她小声地商量:“你先放开我,社长。”

阗禹的无奈变成了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复杂,他反而站得更近一些,近乎欺身去教导她:

“你总不能一辈子不跟人身体接触吧,一直这样也许会憋出病……”

他的声音突然停了,视线落在女生流泪的脸颊。

盛静鸣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大腿肉。

他的眼眸微睁,见到女生落泪的第一念头不是劝,而是想她能哭到什么程度。

泪水积聚在眼眶里,被刘海遮住的眉在皱,她一副让人看了想欺负得更狠的委屈样。

她会不会哭到眼睛红肿,然后颤栗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阗禹才惊觉过来,回神,手背点额头,苦恼的神色溢出以表。

“你这个样子会令我很难做的。”

他叹了一口气。

那就让她靠一下肩吧。

阗禹略微俯身,衣物干净的洗衣粉味凑过来,示意借她,缓解一下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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