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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没有作反应,只是手指贴合她柔软的发丝。

事情越发超过他的控制了。

“考试快开始了,同学们尽快把书包和考试相关的书都放到教室外。”监考老师进教室,叠好一沓试卷,通知考生们。

梁树只见了女生一面,念念不忘地想看第二眼,可是她连收拾书包都不带转头看,熟练地将书塞好、书包挂椅背上。

监考老师数好卷子,下发完考卷和答卷,提醒几句注意别涂错卡。

不放心,等考试开始后,前五分钟,监考老师从开头检查答题卡到最后一个。

检查到50号的阗禹时,监考老师动作格外慢。

作为别班的老师,没见过这位级长念叨数次的top1也听得耳朵起茧了。

的确够优秀,外貌加分,做题从容,不紧不慢地按照老师讲过的每一步做得滴水不漏。

赞许地观察多几眼他写题时的好习惯,见他丝毫不分心,对完准考证号的老师终于离去。

什么时候自己班也能出个这么个人物就积福了。

一个小时后,考试进行到白热化的状态,还剩半个小时,没做完的学生紧张又盯着手表分分秒秒地算着,而尖子生梁树已思路通畅地做完了物理,百般无聊地转着笔。

监考老师时不时望几眼考场内的几个优等生研究做题速度。

最后十五分钟一到。

广播自动响起:“现在离考试结束还剩十五分钟,请各位考生抓紧答题。”

监考老师则在最后五分钟提醒,“还有五分钟,没涂卡的赶紧涂卡,记得检查有没有涂错。”

话音刚落,梁树实在按耐不住,突然举手确认:“老师,我想知道e选项是涂ab,f是涂cd吗?”

嗓音嘹亮,不少做完题的学生朝他看去,看这个多此一举问弱智问题的男生。

大家心底忍不住诽谤,都考过那么多回了,还不清楚吗。

监考老师没介意,态度良好:“是的,注意别涂错了。”

梁树继续大声回:“谢谢老师。”

……她明明做完题了啊怎么不回头瞧他呢?

梁树这一举动没引来前排女生的回头注目,心里有些泄气。

阗禹同样不为所动,检查完第一遍答题卷,稍微收拾好桌面的文具,他才扫了一眼梁树。

沿着梁树的视线方向,是她低头做题的背影。

之后考试结束,收完卷离开,梁树一直盯着她,经过她的座位还捻了几下左上方的准考证号。

阗禹面上不表,心底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第二场考化学,梁树瞅准了她出去上洗手间的机会,拉开椅子也跟着出去。

没想到她只是洗洗手,回来的时候打了个照面,梁树下意识吹起走调的口哨。

盛静鸣没有过多关注,仿佛周围所有人都是空气,眼神淡淡,继续走回教室门口。

梁树连她的一个目光都没得到。

如此几次下来,下午考完语文后,梁树明白自己没戏了,有些萎靡不振。

晚上晚修的时候,大家在复习,他在悼念自己夭折的暗恋。

班长见他破天荒不嘴欠,好奇,过来问:“你考砸哪科了?告诉我高兴高兴。”

梁树:“关你毛事。”

班长:“……”这货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第二节晚修下课,梁树调整好心情了,准备找同桌聊一下今天变态难的物理卷。

阗禹:“我最近不是很想跟你说话。”

“啊?为什……”梁树吃惊,难道连阗禹都忍不了他了?

“就这样吧。”阗禹头也不抬,笔尖顿了顿接着写着笔记。

阗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那晚开始,梁树再也没有感受过同桌如沐春风的以礼相待了。

梁树直到晚修结束,仍是一脸懵逼纠结交加。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周二下午考完最后一科数学。

阗禹比先前的动作快些,赶在她拎起书包前,这时考场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除了几个本身是三班的学生。

她总是末尾走,无论什么时候,像是习惯使然。

阗禹没从更方便的后门走,而是经过她的座位朝前门走。

盛静鸣坐在座位上等门口的人群散,抱着书包,轻轻地转笔等着。

在阗禹戴着橡皮筋的左手摇晃着出现之后,啪地一声,她的笔掉到地上。

阗禹的脚步停住,弯下腰想替她捡笔,她动作更快,捡起笔的一刻,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蓦地握住他的脚踝。

她手指偏凉的体温一下子透过布料渗进

心神轻漾,阗禹跟着半蹲下,她又很快收回手,用笔戳他的鞋尖,然后拇指擦过他手腕上套紧的橡皮筋。

似乎是想拿下橡皮筋但被他反握住了拇指。

盛静鸣被他抓得乱动,用气音说:“顶楼活动室见。”

她使劲从他的手里挣脱了,起身背书包走人。

留在教室内的学生并没发现27号和50号之间的异常,忙着跟同班同学抱怨第一次段考就出这么难的卷子。

盛静鸣先回五班的教室,把书包撂桌面,缓慢地推着书箱,将书箱搬回座位旁。

洛星的书箱是张贤运帮忙搬的,洛星诚恳地道谢,语气不疏不腻。

看桌面和书箱整理得差不多,盛静鸣瞄了瞄黑板附近的钟表,快到五点。

正要离开教室,洛星对了对表的时间,叫住她,“静鸣,待会儿你几点回去洗澡?”

“六点吧。”她随便给了个时间。

洛星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阗禹在活动室等了五分钟,才等到她。

“你迟到。”

教室没开灯,他坐在光线暗淡的位置上,轻声开口。

盛静鸣走进来,准备开一盏灯,他又讲:“开灯会引来人的。”

她觉得有道理,于是作罢,慢慢走到他跟前。

“我没有说定时间,不算迟到。”

阗禹:“我等了你很久。”

她淡淡地:“哦。”

然后下一秒去捏他的脸,揪着他干净的皮肤摩挲。

阗禹快破功了,按住她的手指,压在自己脸上不让她动。

不能接着捏,她有点急,“……放开。”

阗禹按紧她的手,眉眼带笑,吓她:“不放,让你捏着养成坏习惯。”

她低垂下眼睑,满脸写着“不开心”。

阗禹没心软,紧抓住她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慢慢下拉,“今天考得怎么样?”

“还行。”她脑子里一下子跃过不少试卷内容,稍后又补充:“英语很难。”

“不会啊,英语相对来说算简单的了。”阗禹怀疑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面对学霸的夹击,她抿着嘴,“我英语一直都不好。”

阗禹:“是不喜欢英语吗?”

她点点头,走近几步,伸另一只手去抱他的腰。

“我从初中开始就这样了。”

他让开一半位置,搂她入怀,对她话语间似有故事的话茬提问,“是有原因的吗?”

盛静鸣呼吸着他校服上的洗衣粉清香,以及他清淡好闻的气息,讲:“那时候看一部英文剧很抵触,记得有个情节,男主角对女主角说我会跟你讲三个字,其中一个还以l开头的。”

阗禹顺着她所描述的情景,轻笑着揉她的头,“你想让我说iloveyou?”

她埋进他怀里,许久不吭声。

“嗯?你好像还没讲完。”阗禹给了个台阶下。

她的声音像闷在他胸膛似的,“不是。”

“那是什么?”他由着她,没道破。

盛静鸣:“lickmyballs(舔我蛋)。”

英语口语听力曾拿过满分的阗禹:“……”

他的表情滞了一秒,紧接着脸皮发烫起来,跟那次小黄歌一样的血冲溢上大脑。

“你真是,英语不好的人会记住这样的台词那么久吗?”阗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因她言语挑动的冲动压抑下去。

偏偏她还无辜地问:“你居然知道这句,我查了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后就记住了。”

阗禹握紧她的手指,“你再说一遍。”

“lickmyballs?”她想要看他的表情,抬起头。

“……我是让你再说一遍查了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阗禹毕竟血气方刚,自制力再强也不能让她这么挑逗。

她像是发觉到什么,软软地嗯了一声,松开手,开始撑椅面想从他怀里起来。

他不仅手握得紧,连她的脑袋也按紧了。

“你真懂是什么意思?”他问。

清朗的嗓音奇怪地带了点喑哑。

好像玩脱了。

盛静鸣:“……懵懵懂懂吧。”

她紧挨着他,闭上眼,听着他加快的心跳声。

半响,阗禹似乎冷静下来了,叹了口气,教育她:“别在男生面前说这句台词。”

盛静鸣本来应该顺着他应好的,但临时又举一反三,“要是英语跟我一样差的呢。”

“那也不行。”他的语气有点重。

“好的吧。”

余温未散,阗禹仍在调整着心率不齐的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她问他要饭卡。

阗禹依言拿出来给她,“怎么了?”

她马上揣到裤袋里,藏着,把自己的卡给他,“请你吃饭,不要客气。”

阗禹有点难懂她的逻辑,“可是你也需要用啊,相当于交换卡用。”

“我宿舍里有东西吃,可以不用。”

阗禹:“不行,不能不吃晚饭,你买个糖给我就行了,不用给我饭卡。”

盛静鸣哦了一声,在给回他卡的时候,又讲:“我想起来你校运会跟不少女生拍照了。”

他一怔,随后笑了笑,“我拒绝了她们问拿联系方式,再拒绝拍照就有点过分了。”

“有什么过分的。”她找到了惩罚他的理由。

“收着卡,我到时候会过来找你拿的。”

阗禹就当是交换卡用了,笑着接住。

周三上午,第一科最先考也最快出成绩的物理分数新鲜出炉。

卡菠萝一拿成绩单过来交到洛星手里,全班半数的人都挤过来想看多少分。

洛星无奈,只好放到桌上先让他们看个够,待会儿上课再贴后面。

因为这次物理特别难,大家受打击之余,还更想知道最高分能拿多高。

成绩不是按分数排的,而是按学号顺序。

童浩眼尖,第一个找到了最高分。

“卧槽,物理最高分95!”

大家一听,纷纷追着问,“哪里哪里,是谁?”

“39号,盛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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