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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醒了,医生,快叫医生。”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响起。

“我去叫。”

一阵动静过后,阗禹不得动弹,脑袋被固定住,只有眼珠能动。

“阗禹,你感觉怎么样?”阗母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

他微张嘴,发现喉咙干涩,讲的话断断续续。

脑袋仍在疼,痛意没有出车祸前强烈。

“我……她呢?”他艰难地开着声。

阗母别开眼。

“阗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关心那个女人?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阗父站起来,痛心疾首地训他。

他转了转眼珠,回想一秒,说出去叫医生的声音是顾平的。

“先别责儿子,”阗母上前拉人劝,“让他休息下吧,伤好了再说。”

阗父欲言又止,最后化为长叹一口气。和安抚自己的妻子重新坐下。

病房暂时静了下来。

向死而生……如果人真的死了?

阗禹心在颤,手指微微发抖,不敢深想。

最不愿意面对,一起殉情,她却丢掉了他。独留他一人残活于世。

门开阖的声响,顾平带着医生过来了。

笔划板子的沙沙响,“轻微脑震荡,肋骨三处断了,昏迷十天,醒过来就问题不大,家属多照顾些。”医生公式化地说完,笔收回口袋,跟阗家夫妇说了下进口药物的价格,很快离开。

轮到顾平过来看他,阗禹的眼眸往上对准,努力吞吐着字眼,“盛、盛静鸣,她在、在哪……”

顾平脸上没了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望着他的神情凝重,转头瞄了瞄他的父母,沉默半响。

阗禹急了,手指不安分地挣扎,“告诉我……”

“……她在重点看护病房。”顾平不忍,附到他耳边,低声说。

他停止乱动,垂眸,眼睫盖住内心世界。

她没死。那就好。

顾平还想再说什么的,但碍于阗禹父母在场,没继续补充信息。

过了半会儿,阗母将手搭在顾平身上,经过这一段时间相处她对这孩子有所了解,虽然有些不正经,总体脾性是好的。

“顾平,你留在这儿照顾阗禹,我们先出去跟医生谈谈情况。”

顾平乖巧点头,应下。

等门再次关上时,阗禹自然抬眸,开口:“她的情况怎么样?”

“昏迷不醒,医生说她醒过来的几率不大……”顾平如实说出。

阗禹陷入沉默。

“是……植物人吗?”他孱弱地问。

顾平摇头,“不算,她手指被某种化学毒/品腐蚀了,影响到了她的身体机制,恢复能力变差,还阻碍她的清醒。”努力回想了下,顾平补充:“医生讲了很多专有名词,反正我是没听懂,大概意思就是会躺很久。”

躺在病床上的阗禹陷入沉思,嘴渐渐闭合。

“别灰心,她还有得救。”顾平见偶像有点沮丧,竖起拳,加油鼓气。

阗禹转而盯着从手背蔓延开的吊针滴瓶,一动不动地看。

“有人照顾她吗?”他缓慢清晰地讲,一字一句咬得清楚。

“有啊,护工阿姨,林秘书……”

“她的父亲呢?”这才是他想问的点。

顾平停了两秒,认真搜索印象,“没有,我有时会过去探望,但是没见过盛总一次。”

是放弃还是搁浅观察?

阗禹大脑刚恢复,琢磨起盛连的心思。

如果她死了……所以是得她死了才能摆脱那个不负责的父亲吗?

一旦深究,阗禹脑海中窜过她说向死而生的意思。

阗家夫妇当时得知儿子出事时,连夜飞到上海,直赶医院,一路心急火撩地照给的病房号去找,直至推开房门——

他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一下子让他们心跳停止,屏住气。

守在病床前的几个同事,瞧见他们纷纷起立,让位。

阗母的眼泪掉个不停,捧在手心爱的儿子怎么又弄成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是的,又,他上一次精神不振得了抑郁症快撑不过去的时候,也是这副憔悴脆弱的样子。

阗父稳住情绪,问一个状似靠谱的小伙子,“阗禹怎么会无端端出了车祸?”

此话一出,四位同基地的人员面面相觑,最后是顾平讲了实话:“……他跟别人一起出车祸的,警察检查过现场,初步判断是故意自杀。”

“……跟谁?”阗母尤为震惊,脱口而问。

另一位认过一起送来的女人,踌躇着,开口:“盛小姐,基地投资人的女儿。”

阗父:“姓盛……”

“不会这么巧吧……”阗母呢喃。

熟悉又不安的直觉让他们一瞬回忆起六年前接到的电话。

“喂,您好,是阗禹的家长吗,我是盛静鸣,拐你们儿子走的人。”

家里的座机铃铃响,女生清透的嗓音通过话筒传来。

“全名叫什么?”阗母急切地追问。

顾平说:“盛静鸣。”

阗父登时摇头,满脸失望,同一个坑摔进了两次。

阗母定在原地,讶异的神情久久不散。

重蹈覆辙,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小样儿,去哪儿查班呢?”陈护士打趣李护士。

李护士唇上是粉嫩的桃红色,露齿笑着,“当然是十楼的阗病人了。”

“羡慕,早听说他帅了,安静不讲话的时候迷死人,是真的吗?”

“当然啦,”李护士随后又说:“不过他一直打探某位重点看护的病人。”

嗅到八卦隐情的味道,陈护士:“他们是一起送来的吧,是不是情侣啊?”

李护士点头,“应该是,他现在恢复得不错,可能唯一的盼头就是想见女朋友了吧。”

“好可怜。”陈护士下定论。

李护士没放在心上,挺了挺胸,自信地走到十楼尽头那间病房,敲门进来。

“阗先生,你的伤是我见过好得最快的患者,第三天就可以开始直起腰,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主治医生妙手回春呢。”

穿着雪白病服的男人倚床而坐,脸色仍不太健康,衣领稍微敞开,露出一寸紧致的皮肤,李护士吞了吞口水,暗喊要命啊这。

阗禹郁郁寡欢,护士的俏皮话他没认真听,嘴抿成一条直线。

早晨的日光淡淡,落他身上却莫名有感觉,衬得他气质忧郁不失俊逸。

李护士的心快融化了,恨不得狂摇他的肩,让他正眼瞧瞧自己。

虽然被忽视,但李护士依旧面带微笑,“阗先生,该换吊针了,下次记得按铃哦。”

他不抬眼,例行一问:“我什么时候能下床走动?”

“阗先生切勿操之过急,这个需要时间,不过你的复原时长在以往病例中已经排很前了,再等几天吧,由你的痊愈情况来定。”李护士耐心地解释,心里想,谁让你帅呢。

“嗯,我知道了。”

阗禹似是失落,眉眼低垂,寡言,病服有些宽松,穿他身上却版型正佳,显出白大褂医生的精英味,带点禁欲又压抑的情调。

李护士看得没脾气了,又是心疼又是想扑的。

而对方某个瞬间撞过来的目光,又承受不住,心跳刺激得仿佛濒临死亡。

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明知眼前的男人驾驭不住,暗示也没用,护士翘起嘴角,“阗先生,关于重点看护病人,其实今天刚接收到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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