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宁州城主帅死死地看着位于马上的那人,“明明你不是应该在对付那只九级妖兽吗?”
谢珣轻笑一声,“区区一只刚进阶的九级妖兽,也值得本城主花大量时间?”
话音刚落,一股磅礴的气势瞬间笼罩了整片区域,不少修为低的宁州城士兵抗不住来自圣阶的威压,直接跪倒在地上。
“圣阶——”宁州城主帅的表情仿佛像是看到一只怪物一般,变得极为惊恐,“你竟然晋级了!”
“看来你的内应消息不够灵通。”谢珣声音冰冷,抬起头看向远方,一只庞大的长龙正极速朝着这边赶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宁州城的人意识到这是西北二营的追兵追过来了。
前有圣阶尊者堵住去路,后有追兵,不少的宁州城士兵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丢盔弃甲。
宁州城的主帅见此一幕,脸色变得灰白,“是我过于自负。”
如果在路上他能听副手一句警告,也许还不会走到这种瓮中鳖的地步,也或许还有逃离的机会。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我投降。”宁州城主帅将手中的武器扔掉,翻身滑下马,双膝重重地跌跪在地上。
他已经没有任何注意力去思考自己留在山棱陂的两万精兵,此时此刻,对方还安然站在这里,那些精兵的下场亦可推测出来。
走到这种地步,已经没必要再做无所谓的抵抗,圣阶尊者的面前,没有绝对的实力,一切抵抗都是浮云。
作为一个自负的主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住这些士兵们性命,没必要徒增伤亡。
他甫一跪下,剩余强撑着的宁州城的士兵们也都放下了兵器,随着他沉默地跪在了地板上。
带着雄心壮志而来的军队,如今却跪在了敌方的阵前。
西北二营的统领带着人赶到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
晚风微凉,这一夜,西北二营的军士们无一人能忘记这一幕。
那些嚣张的入侵者们跪在了他们城主的脚下,而他们的城主,再一次举起了那张银色的大弓,隔着数米的距离,冰冷的箭矢带着圣级尊者的怒火直接取了敌方主帅的性命。
月色下,布满青草的土地上,绽开了一大朵殷红色的花。
谢珣放下弓,冷眼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因为主帅死去从而面色惶惶的宁州城降军。
“带回去,收押。”
士兵听从的是将领的吩咐,他的怒火只会发泄在罪魁祸首之上,没有必要取这些士兵的性命。
“这件事不会到此结束。”
作为平阳城的主人,他不允许任何威胁到他城下百姓生命的人逍遥在外。
谢珣转身,领着自己带过来的近万骑兵朝着后方离去。
西北二营的统领见状一愣,那是去往宁州城的方向,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城主他这是……要去宁州城算账?”
话音刚落,二人不约而同地战栗了一下。
来自一个圣阶尊者的怒火,宁州城的城主怕是完了。
即便宁州城有两位宗师坐阵,恐怕也不见得能占到上风。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在第四天下午,平阳城军队攻下宁州城一半辖地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一觉睡醒来面临大变天的平阳城百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是以一种全程懵逼的表情听着一个又一个的劲爆消息。
而平阳城说书茶馆之中,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客流高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银光闪过,足有七八丈来高的妖兽被那一箭直接穿透了身躯,然后咱们的城主就在众人的瞩目之中,带着前来支援的军队加入了战场。”
高楼之上,说书先生拍了下惊堂木后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而楼下大堂的听说书的客人却十分不耐烦了,坐了半个时辰,这老头一件事反反复复吹两三遍,迟迟没讲到他们想听的。
“老先生,讲快点,快点说到城主以圣阶尊者与九级妖兽对抗那儿。”有人催促了一声,带的底下人全部附和起来。
说书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让他怎么说,他又没有亲眼瞧过,他能知道这些内容还不是因为他儿子有个城主府亲兵的身份。
“这个暂且下回再论。”说书先生眼神闪了闪,找到了引开的话题。“咱们还是来说一说,城主攻打宁州城一事。”
提到这个,堂下立马有人拍桌而起,愤然道“都怪宁州城的人太过卑鄙,竟然想趁咱们抵抗妖兽的时候偷袭我们,咱们城主打退了妖兽之后,连气都没歇就去收拾那些人了。”
“听说咱们城主带领一万骑兵直攻宁州城,沿途的那些关卡的巡逻士兵们,见到咱们城主,无一不是吓得屁滚尿流。”
“要不我们来猜一下城主何时能彻底拿下宁州城?”
“猜什么猜,指不定这会已经打入了宁州城的中心,他们城主说不定还跪在咱们城主脚下求饶呢。”
“兄台不要太过夸大。”有人摇了摇头,“虽然咱们城主已经突破圣级,但是宁州城可是有两个宗师坐镇,那两位宗师成名已久,虽然未曾突破圣级,但实力也不容小觑,宁州城怕也不是那么好破。”
与此同时,宁州城的城主府里,却并没有平阳城百姓想象中的那么慌张。
即便是在听闻宁州城的又一块辖区沦落之后,高坐于主位之上的宁州城主也只是微微皱了眉,问了句“两位宗师那边有动静没?”
他的表情漫不经心,显然对于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平阳城主是圣阶尊者一事半点不放在心上。
毕竟宁州城可是有两名宗师坐镇,平阳城主即便是在战场上晋阶了圣级,追根究底也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黄毛小子。
而他宁州城的两名宗师实力雄厚,他就不信加起来还打不过一个黄毛小子。
比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他更关心另一件事,宁州城主看向自己的下属,又询问道
“派出去的人,有探查到小姐的消息吗?”
那名下属脸色一僵,连忙跪下“属下无能,并没查到消息,放出去与小姐联络的信鸽也不知所踪。”
平阳城如今部署的跟一个铁桶似的,他们的人别说打听消息了,能内城都混不进去。
“早知道,前一天就该让她回来。”宁州城主沉着脸吐出一口气,“她非说要再等等,她不会真看上了秦思远了吧?”
那名下属的表情却不是那么乐观,神情犹豫片刻之后,他迟疑地开口道“属下觉得……小姐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络上,她极有可能是出事了——”
“不可能。”宁州城主摆了摆手,“秦家那小子被我儿迷的五迷三道,他不可能。”
“可若是他知道小姐的目的呢?”下属再次问了一句,“秦家到底是平阳城的世家,秦思远作为秦家家主,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差点让家族背上罪人之名的女子存活?”
宁州城主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既然这样,再加派人手去寻找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这时候,再把人手派出去是不是——”下属有些委婉开口,“万一平阳城的军队打过来的话……”
“他们过不来。”宁州城主万分不在意,“中心城守卫森严,城主府还有两大宗师,即便那黄毛小子靠近了,也进不来。”
“报——”随着一声高喊,一名宁州城城主府的亲兵匆匆跑了进来,跪在了他的脚下。
“平阳城的骑兵攻破了内城门,正朝着城主府这边过来。”
“什么?怎么这么快?”宁州城主一时慌乱碰掉了位于左手扶案上的茶杯,茶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四分五裂。
他急吼吼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还愣着干什么,一群废物连人都挡不住,快去请两位宗师。”
“是。”下属拱手,连忙跑了出去。
但仅出去了片刻,他又背对着大门退了进来。
“叫你去请宗师,你又回来做——”
他口中未尽的话语,在看到那一柄抵在自家下属眉心上的雪白长剑时,瞬间消失。
一头标志性地白发清楚地昭显了来人的身份,宁州城主的脸色刷地一变。
谢珣微微侧头,收剑反手将那名下属打飞,而后将目光锁定在脸色大变的中年男人身上。
“宁城主你为了平阳城费尽心思,本城主特意前来致谢,怎么如今看着,宁城主似乎很不欢迎本城主来做客?”
宁州城,唯一一座以掌管者姓氏冠名的城市。
不过,在今天之后,它将不复存在。
宁州城主瞧见了他眼中的杀意,不由地背后发凉。
先前没见到的时候只以为区区圣级也不过是黄毛小子,可当真见到了,他才知道圣级的恐怖。
宁州城主咬牙,深吸一口气,在两位宗师来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但或许是上天有灵,在他的期盼之下,坐镇宁州城的两位宗师从天而降。
“谢城主。”两位宗师护在宁州城主面前,十分有礼地对着谢珣打了个招呼。
“宁州城不止没伤到平阳城一分一毫,还付出了这般大的代价,您的报复已经达到了。”
谢珣挑了一下眉,“所以,你二位是来阻止我的?”
“若谢城主今日不肯放过宁州城,那么我二位不得不领教一下圣级尊者的高招了。”两位宗师不急不缓地开口,同时释放出属于巅峰期的宗师威压。
谢珣右手举剑,左手并拢双指,指腹在雪白的剑身轻拂过,“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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