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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盗-版狗死(1 / 1)

chapter69

之所以能在几百号人的观众席中将蒋江樵一下子找出来,一方面得益于她的站位,视野开阔,另一方面,蒋江樵没和荣真坐在一起,他的位置非常靠前,在第二排,而前三排的座位里的嘉宾,据杜允慈所知,可都来头不小。

整个唱诗歌的表演过程中,杜允慈都不太自在,因为即便她平视前方,也能感觉到蒋江樵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没有离开过。

表演结束后,杜允慈没有马上离开,和其他同学一样,填到观众席的后排专门空出来给他们的座位,观看后续的演出,直至全部的演出结束,大家一道在舞台上合影留念,学生们才散开来各自去和到场的亲人好友汇合。

荣真也喊葆生来给他们拍照片:“美人今天太俊了,不合影太可惜。”

唱诗班今日参与演出的每一位学生统一着装,背带短裤搭配衬衫,领口系了蝴蝶结,头发都梳得油光,脚上的皮鞋也蹬得铮亮。

葆生今天特地背了个相机,方才杜允慈在舞台上,葆生的快门似乎就没停下来过。

荣真搂着杜允慈拍完一张后又想拍第二张,遭到葆生的拒绝,说胶卷剩不多了,得留着一会儿万一蒋江樵也要拍。

杜允慈要求葆生现在就把胶卷用光:“等下不会拍的,我不会和你们先生合影。”

荣真的桃花眼笑眯眯:“美人待我真好。”

事实上蒋江樵也没来和杜允慈合影,直至杜允慈跟着荣真回到荣公馆还没看见他。荣真主动告诉她,出席的几位文学界名人和蒋江樵有私交,所以蒋江樵去和老朋友叙旧了。

回到荣公馆杜允慈却没闲着,被荣真要求去做蛋糕:“你既是中西女塾培育出来的学生,洋人的糕点也肯定会做。”

从前学校里确实有烘焙课程,附属在家政课里。但杜允慈最不喜欢的便是家政课,所以没怎么上心学。她曾经在蒋江樵面前打趣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是真的,她最多只被迫在课堂上烤过点饼干,带回家给舅舅他们尝过,都被表哥和表姐取笑过。

荣真已经把食材和器皿都准备好了:“美人赏本少爷一个脸,让本少爷尝一尝美人的手艺。”

杜允慈到底答应了,她预告荣真:“你要小心被我毒死。”

荣真轻佻地勾勾她的下巴:“美人你的美早毒了我好几次了。”

杜允慈想笑:“荣少爷命真大,到现在还能活着。”

换了条宽松的裙子,杜允慈带映红一起帮她的忙,荣真也自告奋勇给她打下手。他们没去厨房,就在餐厅里烤,香气引诱得葆生时不时打开餐厅的门探头探脑问需不需要帮忙,很快就被大壮拉出去,然后两人不免又一通“切磋”。

这香气也使得杜允慈特别有自信一次就能成功,结果后来气味越闻越不对劲,杜允慈匆匆切断烤箱的电源,发现饼干全烤焦了。

蒋江樵是在这时候回来的。

看见他进来餐厅,荣真端上黑焦的饼干递给他:“二哥,二嫂为了给你过生日特地烤的,你快尝尝。”

杜允慈瞬间懵了。什么生日?

蒋江樵不用看她的表情便知荣真撒谎,但还是拿起一块送进嘴里。

荣真也吃,咬得嘎嘣脆响。

两人倒是全都眉头也不皱一下,似乎饼干并不难吃。

勾起了杜允慈要命的好奇,好奇自己的饼干究竟什么味道,也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咀嚼,瞬间吐出去。

荣真见状笑。

蒋江樵眼底同样隐隐流露笑意。

杜允慈撇嘴:“不是给你做的,荣真要我做的。我不知道你今天生日。”

荣真问:“你和我二哥结婚前没看过他的生辰八字?”

“我看过的他的生辰八字根本不是今天。”讲完杜允慈就后悔了,显得好似她曾经专门去记过他的生辰似的。

紧接着杜允慈反应过来:“那是蒋江樵的生辰八字,不是你的。”

蒋江樵没回应杜允慈,指着饼干问荣真:“托人转告我快些回家有惊喜送我,就是这个惊喜?”

“这不是惊喜,难道等下我煮的长寿面对你才是惊喜?”荣真反问,然后将装着饼干的盘子塞给蒋江樵,“我去厨房了,你慢慢吃饼干。”

蒋江樵当真又拿起第二块。

杜允慈看不下去,抢走了盘子:“倒掉喂猪。”

蒋江樵扣住她的腕子:“你就当我是猪。”

杜允慈:“……”

映红犹豫自己该不该继续留在里头。她想守着小姐的,可现在小姐和蒋先生看起来像在打情骂俏。

杜允慈索性不管烤坏了饼干了:“猪可没你讨人厌。”

“嗯。”蒋江樵欣然接受,然后说,“恭喜,你们唱诗班今天的表演很成功。”

杜允慈没理他,用剩余的面继续印饼干模具。不是为了做给蒋江樵,是她好胜心作祟。

蒋江樵又问:“今天开心吗?”

杜允慈:“见到你之前挺开心的。”

蒋江樵未再多言:“我先回房间换身衣服。”

杜允慈叫住他:“你昨天答应我的事还记不记得?”

蒋江樵转头,镜片后天生狭长的眸子给予她承诺:“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杜允慈说:“我也是个守信的人。但我昨天太着急了,还有一些额外条件没和你讲清楚。我说的配合你是指——”

蒋江樵猜到她要讲什么:“放心,我不会借机胁迫你和我有肌肤之亲。”

杜允慈收回视线,用力拍了拍模具:“占我的小便宜也不行。”

蒋江樵显然想笑:“随你。”

荣真不多时带着煮好的长寿面折返餐厅。

蒋江樵也差不多时间从楼上下来。

仆人陆陆续续将饭菜端上桌。

杜允慈径自吃着饭,看着荣真朝蒋江樵端起酒杯:“二哥,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是十年前,你十五岁——”

“十年前十五岁?”杜允慈没忍住打断,瞪蒋江樵,“也就是说你现在二十五岁,不是二十二岁?”

荣真纠正道:“今天生日一过,我二哥应该二十六。”

蒋江樵回应杜允慈:“你如果不喜欢我二十六岁,可以当作我二十二岁。”

杜允慈气愤:“装什么年轻!”

荣真打趣:“美人之前没怀疑过我二哥不是二十二,说明我二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

杜允慈别开脸继续吃饭不再吭气。

荣真捡起方才没讲完的话:“我第一次见你,是十年前,你十五岁,义父让我以后都喊你二哥。你学识好,教了我许多功课,鼓励我多读书,因为你的提议,义父愿意供我上学,我不至于和荣帮里大多数的门生子弟一样是只懂打打杀杀的五大三粗。也是因为你的支持,义父送我到东洋留学。我一直记得你告诉我,凡事靠自己才最可靠,所以我走到今天。但比起你,我还差得很远。二哥,谢谢你愿意不计前嫌回来帮我,我由衷希望,明年你的二十七岁生辰,我能再给你煮长寿面。”

蒋江樵端起他手边的酒杯,和荣真一道饮尽:“这样简简单单的,一碗长寿面,几道家常菜,挺好。”

荣真的桃花眼笑眯眯:“二哥的脾性,我多少还能摸着点。”

紧接着杜允慈默默听着荣真和蒋江樵忆往事,细数的几乎是蒋江樵曾经如何以一己之力使得荣世昌最初创办的荣帮脱胎换骨,发展成为如今黑白两道皆极具影响力的帮会。

散席之前,荣真另外将一只木盒推到蒋江樵面前:“这是四弟送给二哥的生辰礼,他托我代为表达歉意,今天没办法亲自前来一道庆祝,说改天我们三人再单独聚一聚。”

蒋江樵打开木盒的一条缝,微微眯起一下眼睛,然后重新阖上木盒,平平淡淡说:“帮我谢谢他这份厚礼。”

荣真说蒋江樵聪明,过去一直躲在荣世昌背后,对社会名望不争不抢。杜允慈觉得,荣真和那位“四弟”也不傻,如今也学蒋江樵,不随意以荣帮当家人的身份公然抛头露面,尤其后者,杜允慈迄今不知道是谁。

杜允慈前阵子特地找了些报纸翻阅,看到当年荣世昌去世后的专题报道,统计过荣世昌遭遇过几次大型的刺杀,最后一次没能侥幸逃脱,一家五口死绝在刺客枪下。当然她没忘记,蒋江樵告诉过她,真正杀死荣世昌的是荣真。

今日餐桌上他们二人表现出的情谊,落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眼中,谁能想到他们私底下其实他要挟他他算计他?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过于入神,以致药碗放到她面前时,杜允慈才惊觉蒋江樵进来书房了。

“压惊茶再喝一喝。”

如果不是他送来的,杜允慈兴许还乐意:“不需要,我已经没事了。”

蒋江樵询问:“你最近还做不做噩梦了?”

杜允慈掀眼皮:“你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噩梦吗?只要你离我远点,噩梦也就没有了。”

事实如此。离开霖州到上海很快要满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她从未再入梦过。

蒋江樵不喜不怒:“谢谢你的饼干。”

杜允慈:“我说了我是被荣真骗的。”

蒋江樵准备离开:“早些休息。”

杜允慈:“你真的二十六了?”

蒋江樵揣度:“你觉得我年纪比你大太多?”

杜允慈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想法:“你都二十六了怎的还没娶妻生子?”

蒋江樵说:“查良三十了,同样还没娶妻生子。”

杜允慈再问:“那总遇到过喜欢的女子吧?”

蒋江樵:“我没有,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也是唯一一个。”

杜允慈气急败坏:“没有就没有,又扯我做什么?被你喜欢又不值得我高兴?我就倒霉不是吗?你喜欢谁不好偏喜欢我?”

蒋江樵推了推眼镜:“是你先招惹我。”

杜允慈以为他又在说她因为噩梦主动去接近他的那些举动:“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蒋江樵从善如流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杜允慈要回卧室的途中,自窗户看到楼下花园里蒋江樵独自对月饮酒,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寂寥,一点要没有过生日的人该有的高兴样子。

可这和她有什么干系?

杜允慈没理睬,继续自己的步伐。

准备睡觉前,杜允慈又不经意从窗口往花园里瞧,发现蒋江樵还在,跟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略一思量,杜允慈唤了映红,去问一问葆生,他们家先生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非杵在花园里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啾啾,今天又更早地更新啦,先到这里,晚安,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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