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小女友好像吃醋了。”江际恒瞅了一眼沈寻离开的方向，朝程立戏谑一笑。
“女友？我消息滞后了吗？”这家高尔夫会所的老板陆妍——也就是站在程立身旁的女人神情惊讶，“什么时候的事？难怪她刚才看我的眼神像看敌人。”
“小丫头一个，不用在意。”墨镜之下，程立嘴角轻扬，笑得含蓄，却反而显得愉悦。
“我看这姑娘不错，”江际恒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缓缓开口，“毕竟，叶雪离开也三年了。”
程立没说话，对准球，扬杆，姿势利落。
洗过澡，换了衣服，程立走到观景长廊抽烟。
一双纤臂自后方绕了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香水味扑入呼吸，然后是温柔的吻，落在他后颈还略湿的发根。
“想不想我？”陆妍笑，精心描绘的眼妆十分妩媚，刚换上的黑色蕾丝裙勾勒出惹火曲线，也尽显熟女风情。
“想，”大掌驾轻就熟的搂住她的腰，没有辜负她奉上的红唇，程立于她的喘息中慵懒出声，“当然想。”
“有了小女友就忘了我了？”
“都说了，只是个小丫头。”
“那怎么没来找我？”陆妍不满的抱怨。
“忙。”他瞅着她，俊美笑容无懈可击，可惜了这张脸，要是去做电影明星，一定颠倒众生，“你知道，我一向把你这儿当疗养院，依赖得很，实在是没时间。”
“疗养院，疗什么呀？”女人娇媚的笑声充满诱惑，长指在健壮躯体上游移，暗示着她的渴望。
“不想让我在这儿办了你，就乖乖的。”低沉的声音，充满着性感的威胁。
“坏人。”陆妍恋恋不舍的咬了一下他的唇，“际恒也好一阵子没来了，上个月他不是去了趟缅甸嘛。”
“哦？没听他说。”黑眸一沉，程立漫不经心的回吻。
“说是看中了块地皮，想做开发。”
“嗯，江家在他手里风生水起，比从前风头更盛。”
“我去看看午餐备的怎么样了，今天都是你爱的菜。”陆妍退开身，却还是舍不得掌下那片坚硬胸膛，“来，再亲我一下。”
目送着陆妍的背影款款而去，程立恢复了平静的表情，黑眸晦暗不明。
摁灭手中的烟，他走向一旁的阳光房，刚绕过墙，脚步却骤然止住。
两米开外，小小的人儿拿遮阳帽盖住脸，仰身在躺椅上。
沈寻将自己的脸藏在黑暗里，仿佛这样，可以在这世界藏住她这个人。她知道自己不该偷听，那样不礼貌，可是浑身像在这椅子上生了根，动不了。
他并不是因为叶雪排斥所有女人啊，而只是排斥她。
是了，大概她追他的姿态太难看。
她眼里泛酸，胸口也漫着苦涩。
是对她真的不来电吧。所以这些日子，无论她如何示好、骚扰，他都不动如山。
也许在他眼里，她只是个笑话吧。只是一个不知分寸、厚脸皮的小花痴，所以他说——只是个小丫头。
“你在做什么？”程立拿掉了她帽子。
她满目是泪。
他一下子愣在那里。
“太阳晒得眼睛疼。”她迅速掩饰住自己的慌张，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背光的他，表情陷在阴影里，教她看不清。
她也不想看。
那张让她沉迷的脸庞，越看越心酸。
他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要站在那里看着她？
突然间，委屈如洪水决堤。她用手背挡住眼睛，泪水却不断溢出眼眶。
“你怎么了？”程立开口，嗓音微哑。
“没事。”
“没事为什么哭？”
“跟你说太阳晒的，”她努力想忍住泪水，忍得脸都涨红，“你不用管我。”
讨厌，他明明知道她为什么难过，却还要看她笑话。
“手上伤都没好，为什么不乖乖歇着，出来打球？”他轻叹，声音难得温柔。
“我也没怎么打，”她睫毛上还挂着泪光，语气像孩子般赌气，“是，早知道就不来了。”
不来就撞不到他和别人调情发浪。
“嗯，是不该来。”他居高临下，将她别扭的表情尽收眼底。
“你快去吃你的午餐，都是你爱的菜。”她没好气的回嘴。
“好，再见。”他淡淡出声，转身迈步离开。
没走出几步，背后躺椅一响，细小手臂环住他的腰。
“程立，我喜欢你，”轻柔的声音，贴着他的后背传来，仿佛可以震动到他胸膛，“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你和她不一样。”他低头，俯视腰上那一双白嫩小手，纤指紧紧交扣，带着固执的力量。
她怎么会懂，这柔弱的怀抱，令他害怕。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
大掌握住她一只手，缓缓上移，到他胸口位置。
“沈寻，我没有心了，”低沉的声音缓缓扬起，“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刚结束电话会议，许泽宁拿着手机拉开私人休息室的门走到外间，抬头那瞬，却骤然止步。隔着明净的窗户，他看见一对静静依偎的身影，午后阳光下，美丽得像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