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缓缓醒了过来,只觉得肚子上有暖意。
想到方院使说已经没命的孩子,景妃下意识地就摸到了肚子上。
该不会是……已经打掉了吧?
脸色一变,赶紧叫道,“韩括。”
抬头却发现此处有些眼熟,是颜儿的仙境?
景妃站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隐隐约约上面缠绕着金光。
本来是想笑的,却笑着笑着哭了出来。
定是颜儿救了她的孩子。
她就知道。
杜颜颜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人在呜呜地哭,而且离她很近。
好像一直萦绕在耳边,太烦了!
“别哭了!”杜颜颜猛地坐起来,怒喝道。
天还没亮,刘璋直接吓了个激灵,也坐了起来,“怎么了?”
杜颜颜一手扶头,“做噩梦了好像是,刚才一直听见有人哭,你听见了吗?”
奇怪,这会就没有了。
刘璋摇摇头,他睡得好好的,什么哭声也没听见。
“再睡会吧。”杜颜颜一瞬间地心虚,看来是自己做噩梦了。
空间里的景妃刚才被吓得不敢说话,颜儿让她别哭了。
呜呜呜,颜儿刚才凶她,她还是个孕妇呢。
杜颜颜迷迷糊糊地刚睡着,就听耳边有人叫,“颜儿,颜儿,你能听见吗?”
下一秒,杜颜颜猛地坐起来,又把刘璋吓住了。
“……又梦见哭声了?”刘璋有些担心,这是怎么回事,他好歹也是龙体镇床,颜儿还做噩梦?
“好像是钰姐姐……”杜颜颜仔细闭了闭眼。
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她太久没在空间放人,差点不习惯。
“……”
“颜儿,是我。”景妃出了小草屋,赶紧喊道。
杜颜颜只好下床,趿拉上鞋子去了侧殿,到门口时还回头,“皇帝哥哥,你再睡会吧。”
等会还要起来上早朝呢。
刘璋本来想跟上,可转念一想,算了。
颜儿肯定要哄她,看在韩括如此可怜的份上,让给他媳妇一会又如何?
到了侧殿,杜颜颜把鞋子脱了,困困地趴在贵妃榻上。
“钰姐姐,你别害怕,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一丝生机,所以只能把你放在里面,里面灵气充足,能保住孩子。”杜颜颜赶紧道,顺便又给她讲了讲在空间呆十个月的事。
“对不起颜儿,给你添麻烦了。”景妃突然一阵难过,她记得颜儿当时因为祖母过世跟那只大凤凰有了契约的。
可是她也舍不得孩子……
“没事,韩括已经把他的命卖给我了。”杜颜颜调侃道,“我也跟凤凰说好了,到时候再补两个月。”
还是昨日对众人说的话,她也没必要再让空间里的人担心。
“韩括把命给你了?”景妃喃喃道。
杜颜颜听她的语气,还以为是不愿意了,刚要解释,就听见耳边传来,“颜儿,我的命也给你吧。”
正好,这样一来,她跟韩括还是共同进退,还能多给颜儿一些好处。
“……”杜颜颜无语,翻了个没人看见的白眼,“行吧,都收了,以后你儿子我也收了。”
真是的,一个个还追着喊着想给她卖命。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杜颜颜就睡不着了,起身出去走走。
“你到底是被谁害的?”杜颜颜道。
景妃在空间里也不慌了,心里也安静下来。
仔细回想,她在血纪堂,韩括也从来没说不让她去哪里……
“不知道。”景妃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些紧张,“会是在血纪堂里中毒的吗?”
杜颜颜不知道怎么着,就想起来上次跟着韩景儿四处乱转时的那道门。
好像是老堂主韩安越的“关押之处”?
“你知道血纪堂有一道挂满锁链的门吗?”杜颜颜问道。
景妃下意识摇头,“不知道。”
“韩括的爹就关在里面。”杜颜颜又道,不过……也觉得似乎不可能吧,毕竟那里上了锁。
她们不知道的是,韩括当年对他爹虽然恨意颇多,可到底也没有伤他性命,甚至连血纪堂的势力都没有拔除。
实在是没想到,他爹会对付他刚娶的媳妇。
除为了韩景儿之外,再就是确实当时一时心软,他年幼时,对他还有些许疼爱。
说白了,韩括尽管在外人眼里心狠手辣,可也不是那没有感情的人。
看对景妃的喜欢就知道了。
“颜儿!”景妃突然叫道。
杜颜颜正走到御花园,天刚蒙蒙亮,看着宫人开始忙忙碌碌。
即便是御花园,也养了不少人打理。
“你说。”杜颜颜轻声道,故意歪了下头,防止别人看见她在对空气说话。
“我在血纪堂的东边碰见一个疯老头,他的头发是全白的,笑眯眯地特别好,我还去找他好几次。”景妃仔细回想,又道,“应该不是他,韩括的父亲怎么会年纪那么大?”
“我也不知道,等韩括查出来再问吧。”杜颜颜叹了口气。
从前以为宫里不安全,可如今看来,宫里比血纪堂还安全。
也是,韩括毕竟是个男人,男人的心思没有那么细。
趁着天刚亮,杜颜颜去了趟慈寿宫,陪着太后用了早膳,又说了一会话才出来。
景妃则在空间里四处转转。
杜颜颜不知道的是,如今的空间已经自成一个小世界。
凤凰吸收了那陈启的一部分纯正的龙气,精神力所化出来的空间,雾蒙蒙的也消失了许多。
就像是生活在森林里,盖了两间小草房,小动物们跑来跑去,围绕在景妃身边。
景妃在空间说的话,只有杜颜颜能听见,所以就有事没事聊两句,这一天过得也是充实。
只不过……太后的生辰快到了。
即便是小过,也得请不少的诰命夫人过来,她身为皇后不过,要是太后再不过,皇室可就让人笑话了。
是没钱还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