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宝儿跟轩哥儿看着面前的人满头大汗,依然不动声色地将早上看见有人替商贩出头,但是被抓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徐封怎么可能不紧张?
若来的是旁人也就算了,可这件事被看到的是公主和韩国公,他哪个都惹不起。
而且,他既然能坐上这个位置,那就不是个想法简单的……而且既然这小国公爷和公主都来了,那就算是这俩人多管闲事,可他徐封也是摊上事了!
这样一想,又对自己手底下的人恨得慌。
谁这么不长眼!
底下人冲着小商贩收银子这件事,他是知道一点的,念着他们为自己劳碌卖命,就当是给他们的好处了。
为官者,要是真的清清白白,鱼腥不沾,在这个官场上,怎么可能呆的下去?
尤其是像江州这种最适合捞银子的地方。
“听说那人是知府管家的儿子。”君宝儿挑眉看他,端起手里的茶匀了匀,“本公主实在是不知道,在京城还没见过这种事呢,怎么一个谁家的儿子,都这么大权力?”
不等徐封开口,她又轻声道,“要是按着他这个做法,本公主觉得徐知府您……这个地位,恐怕是……”
这个话就带着威胁了,于是徐封开始冷汗频频。
知府的位置,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争取到的,上一任知府被调走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呢!
“公主,下官这就去查,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底下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徐封赶紧拱手,都顾不得了礼节,急匆匆离开。
君宝儿跟轩哥儿对视一眼,都有些好笑。
“姐姐,你说这个徐知府,会将爹爹放出来吗?”昭昭面上露出担心,刚才她看着姐姐姐夫唬的他一愣一愣的,就没出声。
“会的。”君宝儿点点头。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娘亲不让暴露爹爹的身份了,除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怕要是将身份说出来,会将这个知府给吓过了劲。
万一他要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横竖都是死。
再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将太上皇绑进了大牢里,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事情,说抄家灭祖也不为过吧……
“爹是仗着娘亲,越来越胡作非为了。”君宝儿长叹一声,起身指了指外面,“走,我们也去看看吧。”
且说徐封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匆匆赶往大牢。
刘璋正跟自家小媳妇诉苦呢,就听外面传来声音,有人叫了一声知府大人。
“徐封?”杜颜颜有些皱眉。
“他是认识我的。”刘璋抓住她的手,显然也是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不过他也不担心,眼巴巴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媳妇,“颜儿……我还不想出去。”
但是也不想让徐封认出他。
像徐封做到这个位置的,只要多想一些,说不定就能想出来一些事情。
杜颜颜将他的手拍下去,“知道了。”
她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宠夫狂魔,只要这个男人面子一扔,她就完全受不住。
待那徐封进来后,杜颜颜先用了惑术,将他的眼睛蒙住,这样一来,在他的眼里,就看不清刘璋的模样了。
只见狱卒赶紧上前将牢门打开,恭恭敬敬地冲着徐封道,“大人,这就是今天早上梁小管家带进来的人。”
“什么梁小管家?”徐封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如何将他摘出来了,便怒道,“叫他跟梁衡一起滚过来!”
待那狱卒唯唯诺诺地下去,徐封才赶紧亲自上前两步,“这位老爷,在下是江州知府。”
本来以为他报了家门,牢里的这个人还不赶紧站起来说说委屈,结果人家只看了他一眼,便扭过头去了。
可想到如今还在待客厅里坐着的那两位,他又不得不出声道,“这位老爷,可以出来了,都是底下人不懂事,等会儿本知府让他们给老爷赔罪。”
刘璋冷哼一声,做出一副我不可欺的模样来,“草民可不敢当知府大人手底下人的赔罪,如今大人手底下的人强抢民女,草民不过是替人出头,还要被讹一笔银子,不仅如此,这坐牢是什么滋味,也能……”
话没说完,就听见那边气势汹汹的脚步声过来了。
“好你个鳖孙,竟然敢骗老子!”一声咒骂传了过来,随着过来的就是刚才走掉的年轻人。
是那个管家的儿子。
“梁宇。”徐封声音冰凉,当即就把怒气冲冲的年轻人吓了一跳。
“大人……大人,您怎么过来了?”只见这个梁宇瞬间变了副脸,讨好道,“这牢房里多脏,大人别脏了衣服。”
说着还给他拍一拍身上。
见徐封看了一眼这牢里的人,便又赶紧凑到他耳边,“大人不知道,这个人口口声声说他夫人有银子,便给了小的一个地址,让小的去找他夫人要钱,结果小的循着去了,却是鱼香坊后面的一处许久未有人住的空院子!”
这不是骗人吗?
至于他默默存下的那块玉佩,则是提都没提。
只不过话说完,便抬头看见徐封的脸越来越黑,“大人,这个人……”
随着他话音的响起,一巴掌直接抽了过来,“好啊,你们居然背着本官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本官问你,今日你是不是去抢一个姑娘做妾了?”
这也就算了!还让公主跟国公爷看见了,那肯定留不得你了。
徐封如是想。
而刘璋就坐在那破凳子上,看着他们在这演戏。
之前的时候,他是皇帝,看的都是人家恭恭敬敬的样子,如今这样,倒是挺感兴趣。
“没有哇,大人。”梁宇赶紧跪下叫屈,“那强抢民女的事情,小的怎么可能干的出来呢?”
“那这位老爷怎么回事?”徐封见他不承认,心头不由得起了怒火,“来人,将梁宇拖出去,等本官出去之后再做判断。”
只是眼下比较费劲的是,牢里这个怎么办!
他有心放了,但是人家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