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刚才徐封口口声声做好了假的证据,那赵简之便跟他兜了一会儿圈子。
对于赵简之的出其不意,徐封一时半会儿也慌了手脚。
“刺史,是不是韩国公在针对下官?”徐封三下五除二将手里的证据打开,看的脸色愈发地白了起来。
这上面写的都是他底下的人这两年如何威胁下面的小商贩,强行收取银两的事迹,甚至有不少还表明了日子。
尤其还扒出了梁衡纳的妾室中,有一名是作为“抵债”抢来的。
徐封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就将那证据放在了地上。
他是知道那个小妾的。
当时是沈氏解释了一句,说是那人欠了梁衡银子,所以那户人家就只好拿女儿来抵债。
可是这个证据上,说的是强抢……这不就跟梁宇强抢民女的事情对上了?
“他们是有收取保护费这件事,可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怎么上面写的……”徐封的汗再次沁出来,他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这不是一件小事。
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百文,后来一跃到了三百文,五百文,直到上个月的三两银子……
“怎么可能是三两!”徐封眉头一皱,抬头看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赵刺史。
之前君宝儿和轩哥儿来的时候,只说是因为收取保护费强抢民女,压根没提三两银子的事情。
他更觉得收保护费是小事,那强抢民女才是大事。
所以这两天一直都在处理如何将强抢民女这件事大事化小啊!
“既然来了,那就带进来吧。”赵简之突然出声,冲外面摆摆手,“将他们都带进来,也让徐知府看看,自己的夫人这些年到底贪污了多少银子。”
沈氏被毫不客气地推了进来,后面还有惨白着脸的梁衡等四五位管家……
“老爷,老爷,昨天给那人下毒的事情,小的是被逼的啊!”梁宇还以为是自己给牢里的人下毒的事情被泄露了,赶紧大喊道。
“你说什么?”赵简之急急地站起来,上前就拽住他的脖领子,“下得什么毒,说清楚。”
此刻他的脑子里还是回想,太上皇出去的时候,好像是没什么事。
可万一是慢性毒药呢?
“砒霜……大人,是夫人指使小的,她说死了一了百了!”梁宇是个怂的,当即就吓坏了。
眼前抓着他的人可是徐封的顶头上司,他肯定是完蛋了!
当听见是砒霜的时候,赵简之反而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砒霜,那肯定要是中了的话,直接就会有反应的,要是没有反应,那就说明其实没中。
“幸好,幸好……”赵简之一把放开他,冷哼一声,不等徐封开口,便直接摆摆手,“来人啊,将徐知府的官帽脱了,连带徐夫人,一起送去大牢里!”
至于原因,也没必要解释了。
单纯关押个太上皇还不行,还给太上皇下了毒。
但是只要不能说那个人是太上皇,可那罪名就不能成立,但是即便如此,只徐封的贪污之罪,就可以让他扒掉身上的官服了!
即便是当今皇上对贪污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的不太过就行,可是这涉及到了鱼肉百姓,那……惨了。
“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赵简之压低了声音,凑近了道,“只不过这是你自找的,实在是怪不得别人。”
底下的人贪污,也是他贪污。
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哪有不懂的?
“是韩国公?”徐封只觉得差点喘不上气来,“可是下官与韩国公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拿下官出气?”
他想的是,会不会是韩国公沿途暗访,以后要跟皇上交代什么的。
那抓几个小鱼小虾不就好了吗?
他身为江州知府,一旦动摇,那肯定会引起别的乱子啊!
可是赵简之已经不搭话了,只是摇了摇头,背着手往外面走去,还不忘提醒,“还不赶紧让徐知府去大牢坐坐?”
能的他!
还想问,他又不能说。
在处理完这件事之后,赵简之又匆匆地去了一趟鱼香坊,但是却听说韩国公和公主已经出城了。
“公主让小的给大人留了信。”那掌柜的赶紧绕到后面,去拿了一封信出来。
赵简之当着他的面撕开,看过之后,终于将这两日提着的一口气落了下来,这不是公主给的,这是太上皇写的,夸他能干呢!
然后下面就是交代他将徐封派人押送回京,交给上面处决,至于太上皇的事情,可以单独给皇上去一封密信。
“太上皇英明。”赵简之将那封信贴在胸口上,缓缓地笑了。
这就是功劳,是不是也就说明他时来运转,以后调回京城,有希望了?
像他们这种地方官,最怕的就是得不到上面的重视。
哪怕他位居刺史,可是远离朝廷的时候,也是会在半夜惊醒,生怕有人在他头顶上作祟。
虽说伴君如伴虎,可是不伴君,你对朝廷局势就会知道的晚,有时候这一晚,可能那麻烦就来了。
至于徐封这,自认倒霉吧!
话说那边的东九苦兮兮地驾着马车,但是马车里却是空无一人。
他们都进了空间,都去照看公主腹中那还未成形的孩子去了,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他们要抓紧时间赶到边关了。
沈钰嫣觉得,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君宝儿大着肚子在路上奔波。
虽然说,在空间里压根感觉不出什么。
但是既然要将君宝儿当娇滴滴地养着,杜颜颜也就摇摇头随她去了,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儿媳妇,如今又有了孩子,怎么能当个宝贝供着呢?
当然,这是沈钰嫣的原话。
一行人径直地往边关那边赶去,说起走,也是很快,于是在东九和楚楚的努力下,不过用了两个月的功夫,便稳稳当当地到了边关。
对于边关的风土人情,跟京城又是不一样了。
虽然对韩家来说,他们都在这里待着过,并不算多稀奇,但是对于刘璋一家来说,却是新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