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好笑,这帝后之间,倒是没有一丝那种尊卑之感。
青叶抿着嘴憋着笑意,慢慢退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记将门关了起来,只在门外面守着。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睿宝儿便主动拉上她的手,面上一股难掩的激动,“瑶儿,我们居然有孩子了。”
其实说来有那么一丝不适应,他以为两人坦诚心意之后,会柔情蜜月一阵子呢。
想起这,睿宝儿激动的样子便缓了缓。
周若瑶看在眼里,还以为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便道,“大概是没事,若是有事,莹姐姐肯定会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又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但是睿宝儿是谁,那可是刘璋从小带起来的!
只见他上去就搂住周若瑶的腰身,然后顺势将右手贴在了她的小腹上,将脑袋也拱了过去,一副你不舍得推开我的模样。
周若瑶确实是想推开他的……可是他环抱的太紧,压根没推动。
“我喘不过气来了。”周若瑶只好低低出声。
但是睿宝儿不为所动,“朕只是靠在你的肩膀上,又没靠在你的鼻子上。”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小心的将胳膊往后面侧了侧,不压在她的身上。
“那要不要给父皇母后写信,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周若瑶脑瓜子转啊转,终于反应过来这个事,“他们知道了,肯定是高兴的。”
“不急,晚上朕写。”睿宝儿依然不撒手。
他必须尽快让瑶儿习惯他的气息,而不是这样抱着耳根都红……
对于一个刚通人事,又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说,还不等周若瑶耳边的红褪下去,睿宝儿就觉得某处异常悻悻然撒开了手。
刚才还是满心激动兴奋,这会儿就像是闷头一棍。
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他说瑶儿怎么就一直脸红,低头一看,他们的坐姿实在是太暧昧了些,一开始明明不是这样的……
“朕今日已经帮你请假了,要不你跟朕去御书房?”睿宝儿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
“不去了吧,我还是在这里继续整理卷宗吧。”周若瑶下意识就摇头,她很少私下跟着去御书房,倒是随着朝臣光明正大进去过几次。
“那朕也不去了。”睿宝儿大手一挥,拉她起来,“朕陪你出去走走。”
两人在御花园里,闲逛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听说有人求见皇上,睿宝儿这才在周若瑶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走了。
待他走后,青叶小跑了过来,看着她笑道,“皇上是不是对娘娘动心了?”
她跟周若瑶的关系也并不是上下尊卑那么明显,有什么心事周若瑶会告诉她,也算是好友吧。
“是啊。”周若瑶点头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低头看看自己一路走来一直被抓着,都有些微微出汗的手,刚才她想抽出来,居然都没抽动。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可能只是相敬如宾的关系。”周若瑶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黯然,“其实赐婚的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后来的封后大典,哪怕是那天晚上,我们和衣而眠,我都觉得很正常。”
就算是当时做了什么,那她肯定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当她日渐感受到睿宝儿对她的好,哪怕都是一些小事,她就愈发想要爹娘那样的感情。
就像父皇和母后,就像她爹和她娘。
她口口声声的不在意,但是真正放在她的面前时,那种打小的自持冷静,就会一点点被瓦解掉。
原来夫妻之间真正的感情,她自小就见过,所以心里就是有期待。
可是只要感受到两人间的那一点疏离,她还是会在深夜醒来,看着旁边熟睡的面孔,隐约升起那么一丝丝难过。
“那娘娘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的很是时候。”青叶听她说完,煞有其事地点头总结。
“……”周若瑶想起刚才她的尴尬,倒是又轻声笑了,“也不一定。”
睿宝儿离开之后,直接吩咐人去请周晟跟封氏,如今瑶儿有孕,肯定想将这件事告诉父母。
所以在周若瑶猝不及防见到封氏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娘怎么来了?”
“皇上说你有孕了,让娘来宫里住几日。”封氏还不忘记匆匆行礼,温和道。
周若瑶都来不及伸手去扶她,她已经起来了。
“本来我想着是再过一段日子说呢,现在时日还短……”
“你也不小了,如今怀上孩子,算是正好。”封氏温和劝她,“当年娘跟你差不多大,才怀上的你。”
当时她是商户之女,在周晟入赘后,为了不打扰他考学,两人一年多都没有圆房呢!
但是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如果一个男人立身持正,那等两人感情到了,什么时候圆房都不迟。
“嗯。”周若瑶点点头,两人拉着手往屋里走。
她虽然后来没怎么在父母身边长大,但是不管是周晟也好,还是封氏也好,几乎每隔半月一个月都会与她通信。
家长里短,为人处世,该在父母这学到的,她一点也没落下。
而且封氏跟周晟从来没有觉得她自己那几年留在京城是理所应当的,所以在回京之后,便又什么都要想着她记得她。
如此一来,周若瑶倒是从来没有落下过跟封氏之间的感情。
“对了,今日来之前,你弟弟跟娘说,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封氏突然想起来,“好像是大理寺卿的二女儿,叫钟代柔。”
“钟代柔?”周若瑶重复了一遍。
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有可能是她前几年教过的学生?
但是此时想也想不起来了,不过……
“他喜欢人家,是不是不太顺利?”周若瑶对于封氏的担忧有些不解。
如今京城的姑娘都是以考秀才甚至有不少人拿她做榜样,渴望将来能入朝为官。
“那姑娘拒绝你弟弟了,说是想憋着一口气考上秀才再说。”说起这,封氏倒是觉得颇为欣赏,“据说是当时大家考秀才的那一年,她生病了,就没来得及考,后来的时候又打算去考了,结果她祖母去世了,又耽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