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璋让未来的姑爷脱衣服当做信物这件事,不仅大家都很无语,就连昭昭也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若是走了,还回来吗?”昭昭拿着衣服就跑去找娘亲,看着有些难过。
杜颜颜看她如此,忍不住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脑袋。
“若是他不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办?”
“不喜欢?”昭昭有些失神,她面上一顿,缓缓摇了摇头,“不会的,他……”
可是他好像真的没有表现出喜欢自己的样子来呢。
“若是你娘说的是真的,他不喜欢你,你怎么办?”刘璋已经早就回来了,这会儿在内屋里出来,“你想一想再将这件事情告诉我们。”
“若是他不喜欢我,为何要给我留下衣服?”昭昭将衣服一举,“爹爹不是说这是他给我留下的吗?”
刘璋忽然顿住,将手握成拳头放在自己的嘴上咳嗽两声。
这有点尴尬,他总不能说是他直接让那个臭小子脱得吧?
“不是他自己送的啊?”杜颜颜好奇的目光也迎了过来,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懂了。
毕竟是一起过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哪能一点心思看不出来。
就知道这件事不能交给他做!
“昭昭!”杜颜颜刚想解释几句,就见她双眼含泪跑了出去,于是便也顾不得说,只好追了出去。
刘璋也在后面跟着,心里莫名其妙的酸涩冒出来。
他这个女儿是放在手心里疼着的,几乎是一点都未曾严厉地对过她。
可是即便这样,也要将心思放在别人的身上了。
昭昭直接出了府,院子里的暗卫闻风而动,正打算齐齐跟上的时候,却被杜颜颜抬手制止了。
转而自己跟上去。
其实桑白也没走远,在即将要出城门的时候,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
杜颜颜一路用空间恨不得是卷着前进的,看到桑白的身影后才堪堪停了下来。
“别听你爹的,什么矜持不矜持的,喜欢就上啊。”
“娘~”昭昭的眼中从犹豫,慢慢到坚定,“好。”
喜欢就上,大不了他不喜欢。
昭昭一开始是小跑着过去,后来索性提着裙子跑,引来不少人颇为惊艳的目光。
“桑白!”
“桑白!”
桑白豁然回头,心里的那一丝悸动直接让他看着眼前跑过来的小姑娘,迈出了自己的步子。
“昭昭怎么来了。”他很自然地就叫出来她的名字。
并没有说是你怎么来了。
“你日后走了,还回来吗?”昭昭站定在他面前,目光炯炯,也不等他回答,“你若是喜欢我,你就回来,你若是不喜欢,就说不回来了。”
即便是桑白知道她的喜欢,也未曾想过她会有这么直白。
“我……”他声音一顿,就见眼前的人红了眼睛,于是在经过脑子同意之前,伸手将人带进了怀里。
“你会回来吗?”昭昭不死心,又问。
时间缓缓流逝,来往的路人无不好奇的看着这一对分外出众的年轻人,但是并没有人驻足。
在边关,民风是开放的,相爱的男女出来见面一起逛街也很正常。
只见桑白慢慢地将她推开,看向远处路边的柳树,三下五除二从上面折了枝子下来。
“你等我一下。”他拿出随身的刀子,只见在上面刻画,不出片刻,就已经隐隐约约看出是木簪子的样子了。
“好丑。”昭昭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含泪,但还是忍不住咧嘴笑道。
“是有些丑。”桑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他从未有过喜欢的人,可是她的头上常常带着一个玉簪,甚是好看。
只不过如今他一时半会儿没有玉可雕刻成簪子,拿柳木代替虽说有些拿不出手,可他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定补偿她。
“我要回去,将部落的仇报了,只要我报了仇,若是……”桑白将刀子收起来,把手里这只刻了昭昭的名字的簪子给她,“若是我到时还能活着,就来找你。”
就来求娶你,他心里默默道。
刚才那簪子上他想刻桑白二字,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若是他没了的话,昭昭日后还可以喜欢别人。
她可是昭国的小公主,定然非人中龙凤不能般配。
一想到她日后喜欢别人,桑白觉得又难受了……汰!
与其喜欢别人,还不如喜欢他,不过是一瞬间的转变,少年的心境就忽然不一样了。
“昭昭。”桑白突然叫了一声,语气温柔,“你好好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好。”昭昭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他这么爽快应下,便也放了心。
他有他的报仇,日后她便等着他!
手里的簪子紧紧地握着,昭昭看着他的背影默默走远,才颇为不舍地回去找她娘亲。
杜颜颜欣喜的同时又忍不住扶额。
这得亏她趁机看过那桑白的内心,知道他是一个好的……若是个花言巧语的,说不定就把这个傻姑娘骗的团团转。
你看人家不过是有了几句承诺,这拿着簪子高兴的。
“桑白说,等他给部落的人报了仇,就回来找我。”昭昭眼角弯弯地抿着嘴笑,开始撒娇,“娘亲,咱们能不能帮帮他?”
若是娘亲愿意帮他,那肯定很快的。
“为娘只能保证他活着。”杜颜颜被她缠的不行,只好开口,“但是娘亲也有条件。”
她的条件就是让昭昭学惑术。
君宝儿倒是兴致勃勃想学,可惜她手头事情太大,一时也顾不上。
再说了,她的心智过早成熟,也并不适合学惑术。
倒是昭昭,她心性单纯干净,如今又有了目标,那正适合学习这个。
接下来的两年,杜颜颜便打算哪也不去了,只将惑术全力教授与她。
“好。”昭昭之前不感兴趣,可如今她想能保护自己,保护别人。
杜颜颜默默看了她一眼,若是真算起来,这个小丫头过得这些年,实在是没人比她更舒坦了。
三个娃,一个继承帝业累死累活,一个满大营跑也是不容易,倒是她,每日在这院子中捣鼓花草,连个大门都不带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