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一脸慌张地问明达。
“只要他进入这个炼丹房,我定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明达说道。
“可万一他不进来呢?”高哲问道。
“他一定会进来,”明达显得很自信,“他觊觎我们清风观的仙丹已久,既然来了,就不会无功而返。”
高哲和明达就躲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施元掉入圈套中。炼丹房外,清风观弟子逃的逃,乱的乱,已被施元搅得天翻地覆了。
施元见施元早已躲起来了,不禁大笑道:“明达啊,你也不过如此,我就从没见过你敢跟我正面交锋。你现在也不想出来看看你们清风观的弟子都变成什么样了吗?”
明达默不作声,依旧静静地待在角落里。施元见没有任何回应,便将手一挥,一道旋涡往四周卷了过去。不多时,他便看到炼丹房的大门被气旋推开了,虽然炼丹炉里的大火还在熊熊燃烧着,但一颗颗晶莹的锦叶丹已闪烁可见。施元喜出望外,慢慢走了进去。高哲正欲上前伏击他,被明达一把抓住,示意他时机还不成熟。
施元看了炼丹炉一会,随即一掌将整个炉打得粉碎。望着一颗颗新鲜出炉的锦叶丹,施元激动不已。然而,当他刚伸手拿住其中一颗锦叶丹时,明达立刻口中念念有词。这时,施元手中的那颗锦叶丹突然射出一道强光。施元急忙捂住眼睛,明达又按下了机关,施元便掉了下去,摔到了一个地下室里。
“臭道士,你敢算计我!”施元在地下室里破口大骂。
“施元,你这一生残害过多少无辜的生灵,”明达走了上去,“是时候还债了。”
施元刚想冲上去,随即被明达一掌打落。随后,明达将剑一扫,剩下的那十来颗锦叶丹飘到了他的剑上。
“你不是想服用此丹,得道成仙吗,”明达冷冷地说道,“我现在就让你服个够。”
明达将剑往地下室里一挥,十来颗锦叶丹刷刷齐下,施元每抓住一颗便被强光射中一回,疼得在地上乱打滚。明达冷笑了一下,随后带高哲离开炼丹房。这时,他们发现屋外那几个中了施元的妖术的清风观弟子也渐渐清醒过来了。
“前辈,这样就算大功告成了吗?”高哲问道。
“哈哈,”明达笑道,“施元气数已终,今后不能再作恶了。”
地下室里,施元已被一道道强打的遍体鳞伤,然而他依旧不甘心失败。很快,他强忍着剧痛捡起了一颗颗掉在地上的锦叶丹,并念动咒语,将这些仙丹本身的光芒驱除。随后,施元将这十几颗锦叶丹一口气吞下,霎时全身乱气横出,两眼直冒火花。
亭子里,高哲和明达刚想清理一下战场,突然听到炼丹房里传来一声爆炸,整个屋子都被炸飞了。明达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查看。突然,一股强大的光芒射了过来,明达冷不及防中了一下,立刻飞了出去。高哲见状急忙跑去扶他。
“真不愧是仙丹,服下之后整个人都如同神仙一般来去自如啊。”施元出现在一团黑雾中,面露杀气。
“你……你居然还没死……”明达一边吐血,一边指着施元,简直难以置信。
“我已经跟你打过赌了,想看看上天会留谁在这世间存活,”施元冷冷地说道,“感谢你们清风观的这些仙丹,让我功力大增,所向披靡。”
“你已经走火入魔了……”明达支支吾吾地说道,并在高哲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回头是岸吧。”
“笑话,”施元不屑地说道,“现在那我没辙了,就给我来这套,我现在就毁了整个清风观。”
施元发出一声怒吼,随即阴风大作,一颗颗大树都倾然倒塌。随后,施元疯狂地往四周挥掌,一道道白光在清风观内横冲直撞,清风观弟子也死伤无数。
“快去后山上找我师父段衡子!”明达说完后一把将高哲推开,自己拿剑刺向施元。
“前辈!”高哲想拦住明达,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明达一剑快刺中施元时,施元突然两眼放出两道红光,射穿了明达的身体。明达惨叫一声,从半空中摔落地上,已无气息。
高哲大惊失色,急忙趁乱逃走,并沿着山间小道跑上后山。
后山上矗立着一间小屋,高哲慌忙跑到屋子前,也顾不得敲门,劲直便推了进去,一头扎到了地上。待他抬起头时,见到一个人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前辈,请恕在下鲁莽之罪,”高哲连忙向他鞠了一躬,“实在是事出紧急,还望前辈肯出手相助。”
“他终于还是来了,”段衡子慢慢睁开了眼睛,冷静地说道,“我早让任无坤和明达不要轻举妄动了,可他们就总是爱自作聪明,结果真。”
“前辈,明达前辈临终前嘱咐我前来找您,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对付施元,还望不吝赐教。”高哲急忙作揖道。
“我老了,”段衡子叹了一口气,“我一心修道,也不想再插手这些江湖事了。”
“可是前辈,施元此时已经着魔了,在清风观大开杀戒呢,”高哲越来越着急了,“难道前辈就忍心看着你们世世代代经营的清风观毁于一旦,以及益州百姓都悉数落入白衣教的魔爪吗?”
“此时的施元已不是昔日的施元,”段衡子叹息道,“我们根本无法预料到他这些年来变得如此强大,如果当初我肯将他收入门下,是否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劫呢?”
“施元本来就是个心术不正、十恶不赦之人,”高哲说道,“前辈当年那样做是对的,换做别人,照样不会任由他为非作歹。”
“当初是我种下的因,今日也该由我来收果了,”段衡子说道,“小兄弟,过几日我跟你一同去白衣观见见他吧。”
“多谢前辈。”高哲再次作揖道。
益州城内阴气阵阵,白衣教徒们又开始到处。高哲见到这一幕后多次想上前阻止,但都被段衡子拦下了,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前辈,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肆意横行吗?”高哲问道。
“他们现在除了相信他们的教主,谁的话都听不下了。”段衡子叹息道。
“前辈,我一直相信再强大的对手都有致命的弱点,”高哲说道,“这个施元难道就真的无懈可击吗?”
“邪确实不能胜正,”段衡子说道,“只是这是我以前亏欠他的,我必须亲自去了结这段恩怨。”
“前辈!”高哲急忙一把将段衡子拦住,“我不能让你去送死,清风观也不能失去你!”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段衡子说道,“施元会变成这样,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这时,陆谈又带着一群士兵上街驱逐四处传教的白衣教徒。那些白衣教徒一见到官兵,纷纷举起那些木棍,一道道红光射了出来。
高哲见势不妙,不顾段衡子的劝阻,急忙一跃而起,使出一掌一脚,穿过那些白衣教徒,将他们手上的那些闪闪发光的木棍踢倒在地。
“大胆狂徒,竟敢辱我白衣天棍!”白衣教徒们个个面露杀气,怒视着高哲。
“大家听我一言,”高哲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本来都是益州城的老百姓,大家本来安居乐业,无灾无难。所谓的白衣神教,不过是施元编造出来的用以蛊惑你们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白衣天神,只有大道无边,道法自然。”
“一派胡言,”一个白衣教徒走了出来,朝高哲厉声斥责道,“我们修炼道教多年了,也不见有谁能得道成仙,甚至连仙术都学不会。而自从跟随了我们教主,我们都亲眼见到了白衣使者无边的法力。惟有仰白衣神教,我们方能升天。”
“施元使的都是妖术,”高哲见白衣教徒们听不下去,急忙继续解释,“你们有见过真正拥有法力的人使用仙术来为非作歹呢吗?”
“这哪里是为非作歹,”白衣教徒依旧不依不饶,“我们只是在代替白衣天神惩罚那神灵的人。”
“那请问你们有谁真正见过这个所谓的白衣天神吗?”高哲朝他们大声问道。
“我们教主就见过,”白衣教徒们不以为意,“虽然我们尚未见过白衣天神,但我们相信,只要等到我们的修为和功力都达到教主那个程度了,自然就能见到白衣天神了。”
“哎,你们……”高哲见他们执迷不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下去了。
“你们不用在这里装神弄鬼了,”陆谈朝那些白衣教徒们吼道,“县令有令,三天之内你们要是再不撤出益州,就以聚众滋事罪将你们统统抓起来。”
“县令居然想驱逐我们,”白衣教徒们议论纷纷,“何止是在驱逐我们,简直是在驱逐白衣天神啊。”
“既然是在驱逐白衣天神,那他们就是罪人,你们现在立刻就替白衣天神惩罚这些胆大妄为的凡夫俗子。”施元的声音突然想起。
“谨遵教主命令。”白衣教徒们齐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