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海岛（2）
白灵以为闻声去见了林之下会开心,虽然她看起来并不在乎，但每天守在屏幕前的她知道闻声在游戏里跟林之下的全部对话。
自从闻言走后，闻声就没有这么笑过了。
林之下是个很神奇的人,他能让闻声开心。
只是这次见面闻声反而比之前更沉默，是她没想到的。
早起的她从外面买菜回来,刚开门就听见客厅有窸窣动静,细听是闻声的声音。
她急忙放下袋子过去，摸到长椅前轻轻晃她,“闻声……闻声……”
闻声猛地从梦里惊醒。
一只柔软的手已经摸到她的额头,抹去了额上冷汗。
白灵轻叹,“你怎么做噩梦了？”
你都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
闻声心烦意乱。
白灵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闻声过了很久才说,“她来找我了。”
白灵的指尖一僵，“老板？”
“嗯。”
那白灵明白了。
她探身轻轻抱住她,“你就当她是关心你吧。”
闻声忽然冷笑，“这是关心？你忘了，就连闻言下葬的那天，她都没有来。”
白灵抬头“看”她，“就算不关心又怎么样？你能改变什么？不能。你什么都不能改变。离比赛还有几天时间？你不好好休息,天天想着她的出现，对比赛有用吗？你还想不想赢？”
闻声微顿,她侧身看着白灵。
弟弟的眼光一向不太好，现在想想，他是把这辈子的好眼光都用在了找女朋友这件事上吧。
白灵的眼睛如果看得见，那她一定很优秀。
她远比自己要坚强得多。
“我知道了。”闻声说,“情绪这种事,有时候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我会再去看看心理医生。”
“你不是要去见医生。”白灵说，“去找林之下吧。”
闻声意外了，“你不让我去见心理医生，反而让我去见个法医？”
白灵笑了笑，“我觉得林之下比谁都有用，你试试。”
他会让你开心的。
——这是过来人的直觉。
闻声叹气，一会躺了回去，“我跟他吵架了。”
“你们在游戏里也吵。”
“他给我发了二十三条短信，我一条也没回。”
“……问题不大……”
“他还给我打了三次电话，我全挂了。”
白灵没忍住，凶了起来，“快回！”
“……”
闻声到底还是在午饭前给林之下打了电话。
结果响到停他也没接。
等她吃饱了，林之下回电话了。
开口就是道歉。
“抱歉我早上去现场勘查了，刚回来。”
闻声直接问，“有空？”
“午休两个半小时，我可以休假。”
“不用。”闻声说，“我去找你。”
“好。”
林之下挂了电话后怕时间来不及，随便吃了两块面包就坐在休息室等。
同事找他外出吃饭，林之下说，“我在等人，你们去吧。”
同事好奇问，“等谁啊？妹子？”
“嗯。”
“……师弟你长大了！快说是谁！”
“……”林之下说，“你们也认识。哦不，你们不算认识……”
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突然在彼此的眼神里找到了最靠谱最肯定的答案，“闻声！木兰！战士！”
声音里充满了起哄的意味，林之下的脸红了。
——他干嘛脸红。
三个人没憋住笑，又有人说，“师弟我真是服了你，你就不能挑个浪漫点的地方，约人家姑娘来这……”
林之下肃色说，“闻声的胆子比我的还大。”
“我他妈跪了。”同事骂骂咧咧起来。
“啊？”
“啊你妹。”三个人看不下去了，“要不我们助攻助攻？”
林之下皱眉，“助攻什么？”
“……我去！”三个人绝望了，他们摇头叹气，简直为林之下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临走前还是不放心，“你倒是准备点女生喜欢吃的小零食啊！”
哦，这个他拿手。
林之下立刻动身，去了附近超市买吃的。
等闻声驱车到了公安局，林之下已经等了快四十分钟。
见面林之下就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们找个地方吃零食吧。”
闻声：“……”
——这辈子他们还能一起吃一顿正常的饭吗？
闻声叹气。
林之下立刻问，“怎么了？”
闻声说，“我是不是很差劲，想见你就叫你，不想见连电话也不接，还直接挂了。”
林之下点头，“是，很差劲。”
“……我就是自嘲。”你大可不必顺着我的话说。
通常一个人自嘲不是为了让你附和而是为了让你反驳。
她也一样。
由此来减轻心里的罪恶感。
也就只有林之下这个铁憨憨会一口表态——是的，你就是差劲，就是很渣。
林之下已经领着她去休息室，这会局里还有不少人没回去午休，见了林之下和闻声都隐隐发笑。
但好在没人拍照和热情调侃。
于是两人一路迎着老姨母们的微笑抵达休息室。
刚坐下林之下就往桌上倒零食。
品种之丰富似乎把半个货架都搬来了。
闻声随手开了一包薯片，吃了两口发现味道很怪，一看，番茄味的。
无爱了。
林之下这会倒是很快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伸手，“给我吧。”
闻声把薯片给了他，又开了一袋饼。
“你不问问我来找你做什么？”
“游戏的事吧。”她总不会是来找他闲聊的。
闻声做事的目的性一向很强，不会轻易浪费时间。
这个林之下懂。
闻声抬眼看了看在吃薯片的林之下。
薯片又脆又薄，在他的嘴里均匀地发出响声。
配合着他慢吞吞的动作，真的像极了一只小老鼠。
她说，“到了第三关的物品选择，撒旦一定又会玩出花来，我们随机应变吧。”
“好。”林之下见她又不吃了，伸手，“给我吧。”
闻声又把只吃了两片的饼干给他，随后又开了一袋肉干，“我这两天仔细想了想，如果第三关是跟水有关，却又不是雨林，那确实是海岛的可能性比较大。”
“嗯，但极地也有可能，冰川，雪山都有可能。”林之下说，“但我更倾向于海岛。”
这就好比考试押题，哪个可能性比较大就押哪个，然后全力以赴。
可林之下有别的想法——德智体美劳，他是一个都不会忽略。
“但我也会看看别的。”
不得不说闻声有些放心。
林之下说，“你没有别的要说了？”
这可不像她的性格。
刚才那两句话其实不用当面说他也猜得到，可是闻声却特地过来，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牛肉干真硬。”
闻声要把它放一边，林之下说，“给我吧。”
闻声笑了，“你是仓鼠吗？”
林之下也笑了笑，“下次等我吃了午饭你可别手痒这么开了，没人善后。”
闻声问，“我四十分钟前给你打的电话，没时间吃午饭？”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
闻声听明白了，这是怕她来了他又不在，错过了。
她抬了抬眼，林之下……到底是中央空调对谁都暖还是对她特殊点。
她希望是前者。
否则她的心里就更罪恶了。
两人又是长久沉默，闻声没有再开新的零食，林之下也把最后一点牛肉干啃完了。
时间在流逝。
彼此默然。
但这种沉默似乎不像之前那样尴尬，非要找点什么话说来缓和。
反而是一种让人觉得安静又舒服的状态。
闻声回过神来，像极了她在白灵家里小休的时候。
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两点，走廊外陆陆续续有同事经过的声音。林之下意识到她一会就要走，终于开口了，“闻声，我也是人，心也是肉长的。”
“嗯。”
林之下等了一会，只等来一个“嗯”，还是挺难受的。仿佛满腹的热情都被水给浇灭了，偏偏他还不知道水是从哪里来的，就噼里啪啦被浇了。
闻声缓缓往后倚，看着眼前快郁闷成大蘑菇的林之下说，“所以我来找你了。”
林之下立刻抬头看她，这句话让他意外，很意外。
闻声转着手里的糖，缓声说，“林之下，我们是朋友了。”
突如其来的直白让林之下一愣，他有些难以置信，可闻声不会随便开玩笑。
他们是朋友了？
目前闻声唯一的朋友？
心把胸腔撞得砰砰乱响。
比他一口气跑了五公里跳得还要厉害。
在进入第二关副本时，闻声的那一声阻拦确实让他很受伤。
回来后心口一直闷得厉害。
根本缓不过来。
可因为这句话，他释怀了，那一口闷了很久的气也消失了。
闻声看着他的熠熠双眸，笑问，“跟我做朋友有那么开心吗？”
你的朋友明明那么多，那么多。
林之下点头，“很开心。”
“哦……”闻声理解不了。
还被他看的有点尴尬。
她起身，“我走了。”
林之下把零食放回袋子里，送她出去，边开门边问，“剩下的三天我们还会见面吗？”
“吱呀——”
门打开了。
两人发现门外趴了一大群壁虎。
哦不，一大群人。
闻声：“……”
林之下：“……”
众：“……我们……路过。”
闻声忍不住笑了，觉得这些人莫名可爱，她抬手，“你们好，我是闻声。”
只是一句寒暄，就有人先叫了起来，还是个妹子，“啊啊啊！！木兰我是你的钻石粉！”
“妈呀好飒，我晕了。”
“我想要签名可以吗……”
二三十个围观的人中，妹子的声音竟然是占大多数的。
似乎是受到了妹子们的鼓动，一些男粉也主动上来问，“木、木兰，我们可以加个好友吗？”
站在一旁的林之下竖起耳朵，加好友？
加闻声的好友？
不行，不可以。
他顿时觉得自己双标得很。
但——就是不行。
他伸手拦住他们，一板一眼说，“她要走了。”
男同事立刻嘘声，“林之下你不厚道，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加木兰好友？”
突然有好事的插话，“吃醋！”
林之下的耳根子迅速蹿红。
闻声说，“改天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在大家情商在线，没有纠缠。
只是等闻声走了，又对林之下起哄。
走到大门的闻声还能听见那起哄声，听着里面热热闹闹的声音，她也笑了笑。
嗯？为什么会笑？
闻声缓缓收回视线，看向远处的蓝天白云，迎面清风。
天气真好。
白灵说的没错，她来见林之下是对的。
第七天，土豆管家的车如约而至。
世界直播频道也准时开播。
这一次不再陆续亮屏，而是在八点那一刻，全部屏幕都亮了起来。
六个人同时出现在了各自的专属分频上。
【弹幕】前排占位！
【弹幕】这次不分前后出发吗？六个人全都上车了
【弹幕】高举荧幕cp的大旗
【弹幕】巫师全球后援会前来报道！
【弹幕】狙击手是我的狙击手是我的
【弹幕】我爱猛男阿森！！
【弹幕】我就好奇一件事，军师的特权到底会是什么？
全程都是一人一车，一人一飞机。
闻声没有跟林之下碰头。
管家嘴角弯起的弧度似乎是系统设定的数据，永远停留在了固定位置，“闻小姐，欢迎您来到第三关。”
闻声问，“这次是什么副本？”
“海岛。”
闻声一笑，林之下又押对题了。
“在这关，你们可以选择一件物品。”
“一件？”
“是，而且……”管家看着她，脸上露着淡淡笑意，“背包里的东西，您只能留下两件。”
“……你的意思是，要我扔掉我在前两关辛辛苦苦得到的东西？”
管家客气提醒，“您还可以留下两件。”
闻声挑眉，“你这是割肉。”
管家微笑看她，“请您尽快抉择。”
“好，既然这是游戏安排，那我选择服从。但是我想知道那些身上连两件东西都没有的人，是不是有什么惩罚？”
管家说，“当然有。”他缓缓说，“一根手指，抵消一件物品。如果不服从，会立刻失去比赛资格。”
闻声顿了顿，发现心情……嗯，舒坦了。
她愉快接受了，“好。”
——人果然很阴暗，只要听见对方比自己惨，那自己的损失就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觉得自己赚大了。
撒旦把人的心理阴暗面放到了最大。
她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扫视了一眼，眼神一停，没有再犹豫，伸手一指，“它。”
十分钟前，管家也接到了林之下。
见面林之下就问，“管家你吃饼干吗？”
“吃的。”
然后林之下就往他手里放了一个小礼盒，“我舅妈做的，她的手艺很好。”
管家说，“您应该知道来接您的我只是一个虚拟人。”
林之下说，“可工作结束后你总要回归本体的。”他一会问，“管家你有没有本体？”
管家没答，只是露着礼貌性的笑容，“谢谢林先生的饼干。”
回答公事公办，似乎完全不苟私情。
林之下并不在意，吃不吃是对方的事，送不送却是他的事。
上了车，管家简略介绍了第三关后说，“在这个副本里，您可以选择一件物品。”
“好。”
“但背包里的东西，你也只能留下两件。”
林之下点头，“好。”
【弹幕】答应的太爽快了吧，军师听明白要求没？
管家也忍不住提醒，“您的背包一共有29件物品，只能留两件哦。”
是割肉哦，割肉哦。
林之下皱眉，“我听清楚了，我答应。”
【弹幕】哈哈哈哈哈军师os：你这糟老头子好烦呐
管家还是没忍住，“能冒昧问下您为什么不抗议吗？”
毕竟别的选手个个都气成话痨了。
无论是背包里有东西的还是没东西的。
他以为把背包塞得最满的林之下会抗议，甚至用各种歪理反攻，他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了。
结果……人家直接表示没问题。
那他辛辛苦苦准备的一堆反驳套路不就白费了？？？
他怎么就觉得憋得慌，失去了npc的尊严呢！
林之下说，“我想好了，留这两件，新选项里有什么？”
管家：“？？？”求您不要岔开话题倒是告诉我！
林之下在弹出来的大屏幕上扫描了一眼，很快就点好了，“就它吧。”
管家：“……所以你……”
“走了，出发！”
“……”
【弹幕】哈哈哈哈哈管家气死了
【弹幕】要不你再给军师加餐试试哈哈哈哈哈
林之下坐上直升飞机，戴上了眼罩。
像前两关那样往目的地飞去。
直到管家说到了，他摘下眼罩看向管家，“我在想这次我没有了转运珠，还能不能碰见闻声，就跟前两次一样。”
管家的眉眼微转，温声，“我觉得，我可以祝您好运。”
林之下的眼神随着这话明亮起来，似乎闲聊般说，“我不反抗是因为我熟读了全部游戏手册，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人可以改变撒旦的游戏规则。”
所以多说无益。
管家微笑，目送林之下的离去。
【弹幕】这个降落的位置……是海岛的南面啊，根本遇不见对岸的木兰
【弹幕】军师终究是错付了
弹幕讨论得热火朝天时，突然一阵大风刮来，吹得林之下几乎就地90度腾飞。
转眼就被强行改变了方向。
直接往海岛背面飞去。
很快林之下就在沙滩上看见了一个人影。
【弹幕】……
【弹幕】当着我们的面作弊？？？
【弹幕】管家这是有私心！
【弹幕】那看来npc是真的有感情的，不是纯粹的工具人
“闻声——”
在沙滩“寻宝”的闻声抬头，一只“大鸟”赫然出现在空中，朝她飞来。
闻声已经见怪不怪了。
就算林之下是从地底钻出来的她都不觉得奇怪了。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
嗯哼？官配？
海风习习，林之下经过两次的强行降落训练，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方向。
虽然落地依旧不太潇洒，但至少没挂树上、没冲出去个两百米远。
闻声等他落地就过去，帮他解绳子。
林之下想把降落伞塞背包里，刚被掏空了背包的他迫切想要往里面塞东西。
可他打开背包，系统就发出警报声。
【系统提示】本关不允许储存第四件物品。
林之下愣了。
闻声说，“嗯，这关通俗来说，只能花钱，不能赚钱。”
“哦……”林之下久久叹息，偏头看着闻声说，“我好像失去了灵魂。”
“……”仓鼠林之下你醒醒！
“唉。”林之下只好舍弃了降落伞，片刻降落伞在沙滩上消失了，心……更空了啊。
闻声忍笑问，“这关你留了什么？”
林之下说，“地图，骆驼。”
“你留骆驼做什么？”
“吃。”
闻声微顿，怎么有种林之下长大了的欣慰感……
她以为他会仁慈地不杀骆驼，把它当做食物。
“那你新选了什么？”
闻声话刚问完，远处就有人小跑过来，大声打招呼，“嗨——”
声音洪亮，仿佛能把海岸边的小动物都给震跑。
海滩沙地松软，阿森每跑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巨大脚印。
他跑到两人面前立刻展露出八颗雪白的牙，“巧啊。”
林之下打量他一眼，“不巧，你在等我们。”
阿森哈哈大笑，“瞎说，这真的是偶遇，我也才刚到。”
“你裤腿上有盐晶呢。”林之下说，“说明你下过水，水分蒸发后，盐晶残留在了上面，所以你绝对不是刚到，至少比我们早十分钟。虽然裤子干了，但你的脸没有被晒红，因此可以肯定你大概是躲在了……”他往他来的方向看，那里有一处岩石，“你一直在那里蹲守我们。”
空气顿时尴尬了。
闻声可不想这么尴尬下去，难得打了圆场，“我也觉得他是刚到。”
阿森展颜。
林之下肃色，“不是。”
闻声：“……”我尽力了。
阿森：“……”死直男！麻辣兔头林之下！
闻声笑笑，问，“这关有什么指教？”
阿森忙说，“我哪敢，我是来求联手的，要是我们三个组队，食物我全包了。”
闻声说，“可你应该知道我对跟你组队没有什么想法。”
“别嘛，互利互惠，合作共赢啊。”
阿森还没把谈判的条件说出来，地面上又烙了几个巨大影子。
三人抬头看去，就见三架直升飞机盘旋上空，片刻，上面跳下来三个人。
【弹幕】难得，人竟然齐了
【弹幕】这个开局有点梦幻啊，撒旦到底要干嘛？
阿森觉得刚落地的三个人跟他们三个的气氛完全不同。
苏飞雁从来都是一脸要杀人的模样，冷冰冰的像把尖刀，别对上眼，对上了就是要吃人。
对，还有杨洪辉。
老喜欢挖坑害人，手段不高明还费劲，脑子不好。
最后下来的是宋雅琪，闻声看她一眼，在上一关仿佛见不得光，地上打个洞她能直接跳进去原地遁走。
等等……这次她没躲，眼神好像也不同了，充满了骄傲。
闻声微微皱了皱眉，难道这关的人格又变了？
阿森还在胡思乱想，对比一下还是林之下和闻声靠谱。
他有点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跟他们组队，如今他的处境太难了。
杨洪辉见了闻声就摆摆手，眼缝眯得狭长高扬，“我们又见面了，战士。”
简洁的问候，可声调却十分怪异，让人听了浑身都不舒服。
林之下下意识就往前站了站，装作不经意地挡住了杨洪辉直勾勾盯人的视线。
这时宋雅琪想走，可刚提步，管家的幻影就落在沙地上，看着六人微微弯身，“欢迎六位来到第三关——寂灭海岛。”
苏飞雁不耐烦说，“你把我们叫在一起要干什么？”
管家说，“需要玩个游戏。”
苏飞雁轻笑，“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玩游戏？”
【弹幕】她来了她来了，苏怼怼她上线了
【弹幕】就爱狙击手的飒气！
【弹幕】明明是御姐的杀气
林之下问，“是什么游戏？”
管家微笑，一字一句说，“狼——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