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弘以一时之间悔恨不已,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惜宁已经死了,想要再做其他的争辩也已然是不可能了。
他低低的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蹲坐在地上,显得可怜又可笑。
独孤云就看着他这样哭了起来,但是没有离开,当然也没有劝慰他。
如若是白弘以真的想要为惜宁不顾一切的话,现在早就应该收整了人马,然后杀到东宫去为他的未婚妻惜宁讨要一个公道,但是他现在只是在这里哭。
好像这样哭,眼泪就能够哭完一样。
等到白弘以把眼泪哭的差不多了,他也清楚军营重地,嫡妹虽然知道惜宁想要自尽的消息也是闯不进去的,而且那几日皇帝也是在军营巡守。虽然皇帝已经老了,但是他的天下是从战场上打下来的,所以他自然是把军营看得十分重要。
虽然现在只有一个皇弟齐伸堪堪能够让他的君权有几分动摇,但是皇帝也是知道齐伸的本事还不够。
独孤云本来就没有打算让白弘以去救惜宁。
因为按照白弘以的那个样子,去找到了惜宁说不定到时候还要刺激惜宁然后让惜宁死的更快。
她于是就替这两个人做了决定,她知道这是最好的决定。
所以当后来白弘以派人去打听白悦是否真的来军营派人报信,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他对白悦的怪罪变少了一些。
此刻他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注在太子齐辛的身上。
“她……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他将眼泪哭尽之后,也没等着嫡妹递来一块手帕,心中有些发涩:“若是我在,我一定要带着她去太子府讨要一个公道,难道太子想要强抢民女就能如此吗,难道天底下皇权便可只手遮天吗?”
独孤云心里不发一言,她知道这个满口仁义,表面上清高孤傲的大哥又要开始表演了。
冉旎旎是跟在独孤云后面的,她现在是师姐的丫鬟,看着白弘以一开始这么因为未婚妻的“死亡”然后哭的昏天暗地,心中自然是同情他,可是等他光哭不问,光说不做的时候,冉旎旎才发现可能白弘以是另外一种心思。
未婚妻可以换人,但是侯府的爵位只有一个。
他也不可能因为惜宁然后放弃他唾手可得的东西。
冉旎旎甚至是在想,说不定有一天真正的白悦要是对白弘以有什么威胁的话,说不定他会比太子做的更加的过分。
只是现在还到不了那个地步,所以自然哭一哭也是好的。
白弘以一边哭,但是等不来嫡妹的劝慰,他只得自顾自的擦了擦眼泪,然后恰如其分的对这独孤云发问:“嫡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虽然我和惜宁的婚约只是口头上承诺的,但是她在我心中早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若是不想让我伤心,就告诉我现在惜宁的坟墓所在,我想替惜宁在侯府的祠堂中求个位置。”
先别说给惜宁在侯府祠堂求个位置于理不合,即使是以后白弘以和惜宁因为婚约然后成亲了,但是惜宁现在“死了”是自戕。
是极为不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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