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唐老板他们给云渺定下的开/苞日,天香楼面向所有达官显贵广发请帖,让他们明日准时来采撷这朵娇花。
今日已过,小满已经将所有能教他的东西都教完了,以后的造化就只能看云渺自己。若是明日能遇上一个心善的主,还能春风一度。若是运气不好,遇上个暴戾的难免要吃上一顿皮肉之苦。
而那边的云渺一听说明天就能见到重央了,刚刚那种蔫蔫的气息立刻烟消云散,蹦跶了起来,小脸兴奋到发红,褐色的瞳仁像揉进了日光,熠熠生辉,又开始念叨着,“重央,重央,重央。”
小满这几天已经习惯了他对重央的依恋,甚至有些于心不忍地反思自己对他的欺骗。若是明日他不能见到重央,会不会发疯?
他斟酌着语言,缓声劝道,“云渺,就算明日没有见到重央,你也要乖乖听话。等他来见你,不能胡来,知道吗?”
“知道,的,云渺,乖。”他潮红的脸带着晶莹的汗珠,红唇微张,透着一股可爱的娇憨。
小满有些于心不忍,唐老板他们是怎么舍得哄骗这么单纯可爱的少年的,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但他人微言轻,就算觉得不满,也不敢说出口,甚至连暗示对方逃跑都做不到。
而且云渺这个傻子,就算自己跟他直接讲了,估计他也是叫着“重央”哭着喊着一定要见重央。
罢了,傻人有傻福,希望这句话是真的吧,他只能这样抚平自己内心的歉疚。
第二日傍晚,云渺刚用完晚膳,唐老板和唐二娘两人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面露喜色。
“今日的客人是往日里的五倍,看来发的画像,果然有点用。”唐老板有几分沾沾自喜,他前几日弄了个画师,将云渺的美貌粗略画了下,甚至都比不上本人的十分之一,就招来了这么多客人,着实欣喜。他现在看着乖巧的云渺,就像看着一棵漂亮的摇钱树。
“就你找那三脚猫画师画的画像,还没云渺几分姿色,你得反思下自己找画师的水平。”唐二娘完全不给他面子,戳穿道。
“哎呀,这画中人没有云渺长得好,都能招来这么多人,那不是挺好的吗?成天扫兴。”唐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
唐二娘不理他,懒得跟他计较,她媚眼一掀,立刻就有婢女将之前云渺挑选的火红色的衣衫拿上来,布料上乘。
“云渺,你进去把这衣服换了。小满,你跟着进去帮忙妆扮一下。”
“是的,二娘。”小满微微俯身,婀娜地行了一个礼,便带着云渺进了内室。
过了许久,等到唐老板都有些不耐烦地踱步,小满才从内室走了出来。
“如何了?让你帮忙装扮一二,至于搞得怎么久吗?又不是让他化妆入殓,他本就长得好看,还需要怎么打扮吗?”唐老板立刻就发火了,对着小满一阵怒骂。
“唐老板且稍安勿躁,这不是出来了吗?”小满慢条斯理地掀开内室的幕帘,款款走出一个美人。
唐二娘和唐老板都是见过世面的,却在云渺出现的那刻突然怔住了。
小满只帮云渺松松系了个红色的丝带,将有一点褐色的发丝拢于背后,这样的装束让他少了稚气感,有种朦胧的美感。
弯弯的眉尖用眉笔勾勒出远山的形状,下边是褐色的眼瞳,如同灵动的琥珀。双唇粉嫩,配合着鼻梁上的小痣,多了几分魅意。他红润的脸色,配上火红色的锦袍,多了几分灵动的贵气。
装扮之前的云渺,虽然也很美,但是还是稍显得稚嫩,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而如今,小满在他脸上勾勒的寥寥几笔,让他褪去了稚气的圆润,散去了几分少年感,增加了几分昳丽的魅惑。
少年感并不是不好,也能显得他纯净无暇,但是天香楼的受众,并不全是喜欢娈/童的,所以将他装扮得成熟一些,总是好的。
“小满干得不错。”唐二娘望着小满颇有几分赞许。
“二娘客气,今日我身子有些乏了,就不去看云渺弟弟的喜事了。”他抚着刺痛的额角,向二娘告假。
“没事,你且去休息吧,这些时日□□他,你也着实累着了。”唐二娘摆摆手,让他下去。
得了恩典的小满以为终于可以躲过一劫,却在他堪堪转身出门的时候,被唐老板叫住。
那人浑浊写满淫/欲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哑声道,“让你弟弟晚上来我房里。”
小满脸上闪过痛苦之色,随后立刻隐去,娇笑道,“哎呀呀,唐老板,晚上我伺候你便好了,我弟弟他哪里有我技术好。”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唐老板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平庸的脸上表情十分狰狞。
小满知道他这是动了火气,也不敢继续招惹,只是微微俯身,乖顺道,“小满知道了。”
而云渺目睹这一切,眉尖微蹙,双手死死绞着衣袖,都快要将袍子扯破。小满这几日虽然会在他不听话的时候,吓唬他,但是他私心已经将小满当成自己的朋友,而刚刚小满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他心里也感觉不是很好受。
就因为这样,后边唐老板跟他说什么,他都没有回应。
唐二娘到底是女人,心细一些,对着唐老板嗔怒道,“我呸,你这个人,当着云渺的面,能不能收收你那些心思,就不怕把云渺吓跑吗?”
唐老板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满是赘肉的脸挨着她,嘲讽道,“不过就是个傻子,只要重央会来见他,让他做什么都甘愿。我们怕什么呢?就算我现在让他跪下来,给我舔,他为了他的宝贝重央自然也是愿意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唐二娘恶狠狠地瞪着他,立刻将他推开,走到云渺跟前,柔声道,“云渺,别听他胡说,你只要乖乖听二娘的吩咐,今晚就能见到你家重央了。”
“真,真的,吗?”云渺还是有些怕唐老板,他不喜欢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跟之前偶遇上山来的村夫一样,都想欺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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