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在三国铸汉魂
广宗事了、黄巾事败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广宗黄巾军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惨烈的厮杀一直持续到日上三竿,精疲力尽之下,双方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黄巾军数量虽然很庞大,但绝大多数都是武器只有木枪的乌合之众,真正的战斗力其实是不到50000的精锐;真正意义上的骑兵数量基本为零。
黄巾军目前所谓的“骑兵”其实是骑上了驽马的步兵,连真正的战马不到1000,而且人员基本毫无训练。
相反,汉军要么是邓枫手中多年训练的绝对精锐,要么是皇甫嵩、董卓手中多年厮杀的老兵,黄巾军虽然人多,但在战斗中同时能够直接参与作战的数量有限。
最终结果就是大部分死伤,残余要么被俘要么投降,真正撤出去的不到30000人,而且已经是惊弓之鸟,到这时候为止,整个河北地区黄巾军算是彻底被打散了。
“张梁,你是自尽还是我们安排送你一程?”最后的战场,是超过一万精锐包围中不到300最后残余黄巾军,这其中就包括张角的弟弟、自称“地公将军”的张梁。
“想不到,汉室依然气数未尽,可惜我看不到刘家灭亡了。”张梁的语气非常不甘。
“这一点,从你们装神弄鬼玩儿神秘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邓枫没耐心在和他废话,也没问皇甫嵩和董卓的意见,“洪林,送他一程;明远,安排一下最后几位。”
史阿冷冷一挥手,弩兵在不到30步距离上几乎是以点名的形式把最后被包围的黄巾精锐清空,这些都是黄巾死忠,根本没有任何保留的价值。
高顺则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一把长达七尺(汉尺)也就是大约一米六五、柄长两尺也就是接近七十公分、宽度也有三分也就是大约7厘米的超级大剑冲了上去,一剑就把张梁当场斩首。
如今在邓枫手下大将中,张辽是公认的第一人,早已名传天下;黄忠在与羌胡联军的厮杀中打出了名号,同样是阵斩5名敌将的猛人。
只有高顺依然没啥名声,但经过了这次斩杀张梁的战斗,想必他也能成为天下名将。
至于史阿和赵风,无论哪个方面都比前三位差的有点多,就算给他机会也没啥意义,还有一个被“遗忘”的王越,更是毫无培养价值,邓枫自己则是根本不需要。
皇甫嵩、董卓眼看着高顺冲过去时,似乎都想说话,但最终选择了保持安静。
军队里的话语权,最根本的就是实力,偏偏在场的人中,邓枫的实力是最强的。
这次决战中,邓枫的骑兵几乎是切瓜剁菜一般在黄巾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史阿的弩兵用恐怖的箭雨堵死了黄巾军前冲的最后希望。
就是赵风的辎重兵,在最后时刻也非常有力的掩护了弩兵,仅有的两支没参加战斗的兵种,一是辎重营临时征募的民夫,二是一帮娘们儿——医护兵。
与此对应,不管是董卓还是皇甫嵩,步兵就不说了,最少三成阵亡,剩下的人人带伤。
没法承受更多伤亡了,要不是这场必胜的战斗,正常情况下两成阵亡足够让绝大多数封建军地崩溃了。
哪怕是手中最精锐的骑兵都杀的非常艰苦,死伤总数普遍超过了一半,阵亡都在两成以上。
作为对比,邓枫的骑兵死伤连两成都不到,阵亡不超过一成,打的还都是最残酷的正面突击,这就是话语权。
所以,黄巾军最后的大boss张梁,人头落到了邓枫手里,幸好还有一个张角,不管怎么样也逃不过劈棺戮尸的下场,至于功劳分配,那就是皇甫嵩和董卓自己商量了。
等到整个战场打扫完毕,已经是两天后了,干活的当然不会是汉军,而是被俘虏的黄巾军。这种超过十万具尸体的战场,若是不能及时收拾好,很可能会引起可怕的瘟疫。
至于这些黄巾军俘虏,邓枫没问,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人在原著中的下场,但他还是没问,因为这个时代就这么残酷。
这两天,上党郡兵的消耗也统计出来了。
“主公,我们这次战斗,一共阵亡了479人,其中弩兵为132人,其余是骑兵。
除了主战兵种外,还有42名辎重兵阵亡,17个民夫被流矢误伤后死亡,一名医护兵被决死的黄巾伤兵刺死。”陈宫的语气非常沉重。
“其余人马一大半都带伤,幸好我们的药品足够,效果也很好,要不然按照过去的规矩,这些伤兵死一半都不奇怪。”
“伤亡实在是太大了。”邓枫苦笑着说道。
“主公勿忧,能够跟随主公作战,已经是全体官兵的服气。”张辽代表一众官兵开口表态,“主公怕是不知道,末将虽然年不过30,却已经打了十几年。
当年一起参军的伙伴,现在早已十不存一,不只是如此,这些年来哪次战斗,伤亡都在三成以上,战胜了如此,战败了更可怕。
因为缺医少药,很多官兵都是活活疼死(伤后感染)的,如今就算是我们的普通士兵,吃的都能赶上小康之家,训练更是从未放松。
如今对付这些敌人,几乎是碾压式胜利,真的已经没什么好说了。再说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邓枫下意识的看向一众手下,发现所有人都认可的点头。
“还真是.....慈不掌兵啊!”邓枫也只能苦笑了,“所有兄弟是不是都能带回去了。”
“主公放心,所有阵亡的兄弟都已经火化后分别装好,并且尽可能的搞清楚名字和住址,把抚恤金发下去。”
“还不够。兄弟们带回去之后,统一找一个风水不错的地方集中安葬,建烈士陵园,竖纪念碑,立英烈祠,所有死去的兄弟名字全部刻上石碑。
以后只要我还能说话,就保证这些兄弟逢年过节都有供奉祭奠,任何时候都有香火。”
全场愣住了。
“主公仁义!”陈宫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其他将领全部跟着跪了下去。
“各位兄弟起来,这不过是我应该做的。”邓枫不是矫情,这在现实社会确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纵观整个封建社会,将领好歹还有纪念,普通士兵死了就死了,随便找个地方一埋完事儿,真的是无人过问。
不只是死了没人问,活着也好不到哪里去。
历朝历代养兵,都有“养狗”的传统,首先是必须有链子,防止疯狗噬主,这话好歹还说得过去。其次是不能喂饱,否则狗一旦吃饱了就会连看家都忘了。
以至于历朝历代除了开国时期,不管哪个皇帝在位,吃空饷、喝兵血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极端的就是明末,当兵别说吃饱,饿着肚子打仗还要给军官干活,这就样的军队要是能打胜仗那才是放屁。
第三是下绊子,哪个朝代的大军出征,都免不了后勤跟不上的问题,有的甚至还是故意控制,以至于军队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来自于朝堂的刻意打压。
结果就是皇室、朝堂与军队离心离德。这还是最基本最表面的问题,私底下的狗屁倒灶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邓枫这里都没有,当然,这也和他现在刚刚起家,还用不着干这些有关。
以至于当邓枫安排完,很多将领都是虎目含泪,更别说消息传到军中,几乎是引起了混乱,最终还是各部官兵以曲为单位,在军侯的带领下轮流到邓枫跟前磕头谢恩,这才算是过去了。
又修整了几天,顺便商量着把报捷奏章发出去,邓枫这才整理军队向皇甫嵩、董卓告辞。
“子枫贤弟,老哥我一生戎马,临老了才知道,原来这天下真的能有如此强兵!”不舍的看着已经完成了整备就要出发的上党郡兵,皇甫嵩长叹一声说道。
“这不难,只要老哥照着来就行。”邓枫拿出一卷竹简递了过去,正是他平日里练兵的标准与补给的配备情况。
“你这那是练兵,是在烧钱啊!”董卓也是有野心的人,看到皇甫嵩翻看竹简就厚着脸皮凑上前一起看,结果没看几句就蒙了,“不过是练兵罢了,何必如此不顾消耗?”
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邓枫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虽然都有着长期为官带来的油滑与势利,但总的来说并没丢掉自己的军人风格。
从原著来看,皇甫嵩后来混得不怎么样,逐渐“泯然众人矣”,根本原因就是他还不够势利,否则以他在黄巾起义中打出来的名号,不管投靠哪一方都能风生水起。
这时候的董卓尚未崛起,还不是后来那个不拿老百姓当回事、动不动就纵兵劫掠的败类,他在西凉的名声其实相当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成为那一系的老大,至少现在还算过得去。
因此,邓枫也不介意给他们一点好东西。
“两位老哥比我领兵时间长的多,自有自己的规矩。
但是有几句话,小弟愿意和两位分享。
第一句,任何国家或者任何将领,如果不愿意为建设军队花钱,那就是在为下一场战败准备赔款。
第二句,只有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第三句,军队打不赢,一切等于零,没有军事力量做支撑,其他不管是说什么,归根结底都是放屁。”邓枫的三句话,让两个老军头脑袋里一片空白,几乎是只剩下嗡嗡声。
“谨受教!”皇甫嵩、董卓半天才反应过来,全都恭恭敬敬的向邓枫抱拳致谢。
“两位老哥,以我的情况,估计平定黄巾之前是不会有什么战事安排了。”说到这里,皇甫嵩、董卓全都理解的点点头。
没办法,邓枫实在是太能打,人数只要相差不是太过分几乎野战无敌,再打下去真的会让很多人非常不满。
“这次回去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就送给两位老哥一点小礼物。两位都知道兄弟我哪方面最出名,所以不要和我客气。”
邓枫招了招手,很快辎重营的8辆大车过来,每辆车的五个箱子里一共放着25副步兵强弩,正好一家100副。
按照这个年代的标准,这真的是一份厚礼;但是对已经实现了生铁、熟铁初级工业化生产和钢胎弩臂半工业化量产的邓枫来说,那就不算什么了。
这次大战之后,随着张角、张梁败亡,黄巾起义算是基本完事儿了,剩下的张宝也活不了太久,等到黄巾覆灭,肯定是要大肆封赏有功之臣。
问题是,将来封赏功臣的时候,他铁定已经回了上党,董卓不好说,皇甫嵩数代官宦世家,肯定是有机会有门路帮忙说话的。
他之所以送上这么一份大礼,也是为了这个。
“既然如此,老哥愧领了!”皇甫嵩也理解了邓枫的意思,爽朗一笑就收下了礼物。
“董某受之有愧,不过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还请子枫贤弟不要客气。”这么大一份馅饼,哪怕董卓明知道不容易吃,却还是忍不住吃下。
“多谢两位老哥这段时间的照顾,小弟我收到的命令是协助两位老哥平定广宗,如今战事已了,我也要回京缴令,咱们有缘再见。”安排好了后续事宜,邓枫自然是紧接着告辞。
来时一路狂奔,回去自然不用这么着急,更不需要把辎重营扔在后面,大家一起慢慢走就是了。
反正不论到了哪里,当地官府都会“热情主动”的送上充足的补给,以至于整整一个月之后,大军终于返回了京城近郊军营。
到大将军府缴令然后拜见皇帝陛下就不用说了,这时候报捷奏章早已到了京城,两方面都是一致夸赞但也都是口惠实不至,没有给一点实质性好处。
对此邓枫也很无奈,只好把火气都发在了同一个人身上,反正她和两边都有关系。
“邓子枫,你混蛋!”差点被折腾断气的何皇后现在也只剩下放狠话的力气了。
“臣下为汉室、也为了何家浴血征战,却连一点赏赐都没有,只好找皇后娘娘诉苦了。”邓枫毫不客气的回答。
“哼!”邓枫这么说反而让何皇后松了口气,至少臣子一心想着的是立功受赏,反正过一段时间平定黄巾之后,这些都是少不了的,现在给他许下点东西也不用担心损失。
“左右不过是等上几个月的事情,须知为人臣子,当侍君以诚,不能baba.......”
不管怎么说,邓枫总算是从何皇后那里弄到了准话,那就是平定黄巾之后酬功封赏的时候,并州刺史的位置就是他的。
而且因为这次战乱的影响,汉灵帝准备把州正式定位行政单位,州刺史就是一个州的一把手,而且这是职务,肯定少不了要再给他一个头衔,让他不要着急,安心为国(何家)尽忠。
对这个说法邓枫倒是没啥怀疑,因为按照原著的安排,汉灵帝最骚的操作就要开始了,那就是大幅度放权给地方,最后甚至改刺史州为州牧,给了完整意义上的军政全权。
要知道,历朝历代从来都是加强朝堂权力,他这是反过来把手里的权力扔出去给了别人。
这直接导致东汉朝廷对地方的影响基本降低为零,包括向他提出重设州牧建议的纯粹自己人、皇室中人刘焉,也在就任了益州牧之后对朝廷阳奉阴违,其他各州就更不用说了。
此后,各地军阀崛起,分别割据一方,形成了自己的权力闭环,再也没人鸟过所谓的“朝廷”。
京城不管谁当皇帝还是高官,各地基本不再搭理,“政令不出京城”已经是客气的说法,特别是董卓乱政之后,政令基本不出皇帝寝宫。
最后一任东汉帝王汉献帝更是几经“转手”,反复成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个“天子”,末了“被自愿”的禅让了位置给曹丕。
以至于诸葛亮的《出师表》中一改“为尊者讳”的传统,直来直去的说了一句“无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
当然,这是远景,近期的好消息是很快他就能撤军回上党。
因为老让他们在郊区军营就需要让朝廷不断地高价养兵,这样的消耗太大了,不如让他们回驻地就食,朝堂只需要按照正常标准发放军饷就可以。
换一个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就是这帮人就在京城边上,吃的又多,偏偏没办法上下其手,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干脆让他们滚回边关,这样有什么好处的时候也能按老规矩来。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