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在青云望仙门
狐妖共死、初抵流波
“六哥，他说的是真的吗？”三尾妖狐带着哭腔问道。
“我恐怕活不了几天了，所以帮我个忙怎么样？”六尾魔狐并未回答，只是用一条尾巴拍了拍三尾的脑袋，就转头看向邓枫。
“我母亲现在被困焚香谷玄火坛，你如果能够把她救出来，我可以把玄火鉴交给你。”
“抱歉，我虽然不在乎与焚香谷作对，但没兴趣救一个几千年的妖王。”邓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看六尾身上的煞气，就知道小白也不是原著一带而过的那么白莲花，但凡异类杀了人，除非真的有无法忽视的原因，否则都是人族的敌人。
这无关对错，而是身为一个人族最基本的站位。
至于玄火鉴，邓枫没准备放过，只要先安排陆雪琪出去，他有绝对的把握干掉两只狐妖，自己最多负点伤，无非就是将养一年半载，这样的代价不算大。
“看来是我想的太好了。”六尾魔狐看出了邓枫的意思，苦笑着摇摇头，“三妹，把玄火鉴交给这位贵人。”
“六哥！”三尾妖狐急了。
“给他吧，你守不住的。”六尾不是三尾这样从小东躲西藏、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温室花朵，他很清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的基本社会规矩，也看出了邓枫的意思。
“我死之后，麻烦你带三妹去青云如何？我记得青云门是有护山神兽之说的，好像有一只水麒麟了对吧？”
“抱歉，我只能保证两位死则同穴。”邓枫苦笑着说道。
“朋友，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六尾魔狐双目猛地睁开，身上显出了上清境高手的气势。
“可能我的话让你有些误会，但我还是要说，”邓枫叹了口气，至少对这两只狐狸的感情还是非常佩服的，“这位姑娘在你死后，又怎么可能会选择独活？”
六尾魔狐表情一僵，下意识的看向了三尾，目光所及看到的是一张倔强的脸庞。
“三妹，你由何必如此？”六尾魔狐苦涩的说道。
“六哥不必说了，300年了，我跟着你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从没有过一丝后悔，如今你竟然让我走？若是没有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三位妖狐说话间就把玄火鉴扔给了邓枫，仿佛是扔掉了一件无用的垃圾，末了又补充了两句，“也不用你假惺惺的说什么安排后事，我们不需要你安排。”
“罢了，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六尾魔狐脸色突然露出笑容，“我原想着死后无法保护你，怕你有危险才做些安排。既然你不需要，一起离开也好。”
“六哥，我们走！”三尾妖狐含笑抱起巨大的狐狸身躯，一跃跳进了悬崖下的岩浆！
“师叔，他们——”陆雪琪难以置信的看向已经消失的身影，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在岩浆的照耀下隐隐泛着水光。
“人有情，妖也有情啊！”邓枫苦笑着摇摇头，轻轻把陆雪琪揽在怀里，“可惜人与妖几乎是势不两立，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接受异类。”
“所以，青凤姐姐的事情，师叔从未对外说过？”陆雪琪的表情有些茫然无措，“可是，她是好人啊，哪怕是很多人类也比不上的。”
“没办法，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这一点邓枫也没办法，哪个位面的妖类也没有和人族真正关系友爱的。
这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人类的理念问题，但更重要的却是很少有妖类能够保证不伤人命，偏偏争斗这东西，一旦开始就很难再停下，除非一方彻底倒地，“只能先委屈小狐狸了。”
“青凤姐姐并不在乎。”陆雪琪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多姐妹愿意跟着师叔，又有谁后悔了？”
“你呢？”邓枫低头香了一口笑道。
“哼，上百岁的老东西，诱骗小姑娘。”陆雪琪一脸不屑的给了他一个背影。
“我让你诱骗小姑娘！”邓枫一把搂过来就是一顿挠痒欺负。
两人打打闹闹除了黑石洞，一路留下了银铃般的笑声，随着生硬的逐渐远去，山洞各个角落里逐渐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声，一个个不同“款式”的妖魔鬼怪逐渐恢复正常。
没办法，整个山洞中的这些妖兽中，除了原本的六尾魔狐，没有一个达到上清境的，哪怕是小boss大黑蛭也只是玉清境巅峰，只是相对来说身体力量强大。
但对于上清境的邓枫来说，无非就是几剑砍死的问题，整整一个大阶位的压制，这些绝大多数没有灵智、全凭动物本能生存的妖兽们根本不敢直接面对。
邓枫和陆雪琪刚一进入山洞，他们全都非常走心的各种缩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苦苦等待煞星离开。
“燕虹见过邓长老，见过陆师妹！”两人走出山洞没多远，就看到两个颇有气质的年轻男女走了过来，正是李洵和燕虹。
原本连走路都是一脸高傲的李洵看到邓枫就脸色一变，虽然没说话，但在燕虹行礼问候的时候也很老实的跟着行礼。
“真巧，两位正好也来这里？”邓枫笑了笑问道，只是语气有些不太客气。
“邓长老见谅，晚辈二人也是听说这里有狐妖作乱，就顺路过来看看，但现在邓长老既然来了，想必那两只孽畜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燕虹待人接物尽显焚香谷二代大师姐的风范。
“不过是两只妖狐罢了，其中一个还受伤多年，随便就打发了。”邓枫肯定不能装傻说没有，那就捡没用的说，反正死了就死了，死无对证大家都好说话。
“邓长老在此自然马到成功，只是不知还有没有什么小妖之类需要晚辈二人收尾？”很显然燕虹和李洵就是来找玄火鉴的，但又不敢直说，就玩了个套路，找借口进去寻找。
可惜邓枫已经收入了空间手镯，再没考虑过交出去，他们无论花多少心思，全都注定白费了。
“直接扔悬崖下的岩浆湖了，还有什么收拾不收拾。”邓枫说的全是实话，只是跳过了一些内容，“不过洞中确实还有不少小妖，若是两位想要练练手的话，他们倒是不错的目标。”
“多谢前辈指点。”燕虹行礼致谢。
“好了，你们玩吧，我刚收到消息，东海流波山有魔教大规模活动的痕迹，正准备赶过去。”邓枫摆了摆手转身走人，全程高冷没说话的陆雪琪临走时向燕虹点头示意。
“多谢前辈告知，晚辈二人本就是要过去的，我们再去洞中看看，收拾完马上就走。”燕虹说完就直奔黑石洞。
“师叔，他们来的是不是太巧了？”眼看两人的背影在远处消失，陆雪琪不解的问道。
“还记得吗？那只六尾魔狐深受重伤，他的母亲也囚禁在焚香谷的玄火坛，原本我以为是焚香谷的人降妖除魔抓的，现在看来，情况恐怕没这么简单。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他们丢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比如这个。”邓枫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玄火鉴，“然后听说两个狐妖在这里出现，就迫不及待的过来。
我只是不确定除了玄火鉴之外，焚香谷是不是还丢了其他什么东西。”
“师叔，我们需不需要把东西还回去？”陆雪琪犹豫了一下问道。
“傻丫头，玄火鉴本为焚香谷至宝，这话确实不假，但所谓‘天下宝物能者居之’，他们丢了之后落到我们手里，就算是要还回去，也要等我们搞清楚或者研究透彻之后再说。”
邓枫笑着给了她一记钩鼻，“虽说同属于正道三大门派，我们互相之间的关系可谈不上有多好，面子上能过得去也就是了。”
“是，师叔。”陆雪琪也是青云门重点培养的精英弟子，刚才只不过是觉得玄火鉴过于重要，这才提出想要还回去，不至于连各大门派之间的内斗也不懂。“我们现在就直奔东海吗？”
“那就去吧，路上尽量快点，现在正魔两道在东海流波山对峙，虽说一时半会完不了，却也不会太晚。我们这次出来历练不假，但也没费多少力气，早一日过去，就能早一日帮上忙。”
邓枫想的主要是几个妹子，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是不是也去了。虽说以她们的修为来说，正常情况下应该出不了事，但魔教各种诡异法术层出不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是，师叔！”
与此同时，黑石洞内。
“师妹，邓枫是不是真的没找到什么东西？”李洵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谦逊与客气。
“师兄，我觉得应该没问题。”燕虹倒是没多想，“玄火鉴多年前丢失一事，只有本门高层知道，就连大部分弟子都没听说，更别说是外人了。
青云门也是正道大派，门下弟子降妖除魔同样没什么好怀疑的，他们应该就是听说这里有狐妖，去东海顺路就过来了。”
“但愿如此吧。”李洵看着山洞中不时闪过的妖兽，冷冷的亮出了元阳尺。
通过与邓枫的几次交道，他也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就算是玄火鉴确实到了对方手里，只要他不承认，焚香谷也没什么好办法。
三天后，东海流波山，青云门驻地。
“夫君！”小龙女一看到邓枫就忘记了周围的所有东西，脚下一动就扑到了邓枫怀里，完全没顾忌周围一大堆的围观群众，哪怕是善意的笑声响成一片都没在乎。
“龙儿！”邓枫大笑着搂住小龙女转了好几圈才轻轻放开，“你们到这里多久了？”
“公子，我们到这里已经快半个月了。”眼看着小龙女茫然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或者说她压根没在意时间，程灵素强忍着笑过来解释。
“中间和魔教有过几次交手，但总体强度不大，双方都是下面的弟子在发生冲突，没有长老以上动手的记录。”
“雪儿！”小龙女看到没自己什么事，身形一转就抱住了陆雪琪，然后两人有说有笑的回了她的住处。
“灵丫头，小昭还有小狐狸呢？”邓枫扫视了一圈也没看到妹子，有些焦急的问道。
“放心，这段时间只是有几个弟子负伤，魔教弟子总体质量比正道差的多，除了人数较多之外，基本一无是处。
小昭只是带着小狐狸四处转转，以她俩的修为，这段时间没谁能留下他们。”程灵素明白邓枫的意思，感觉开口解释。
“那就好。”邓枫松了口气，“看到那东西了吗？”
“没有任何迹象，我把周围神识扫描了好几遍，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丝毫痕迹。”程灵素明白邓枫说的是夔牛，却对此也很无奈，这么多天她和小昭反复搜索，却都是无用功。
“大概是神器自讳吧，说不定这类神兽也是。”找不到那就没办法动手脚，只能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接下来的数日，双方是有冲突，最大的一次连田不易都带着苏茹上去了，对手是几个积年老魔，双方谁也没办法拿对方怎么样，死的都是下面的弟子。
倒是在骂战中，魔教方面大占便宜，但除了让正道这边更加恼火、下手更重之外，却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特别是双方都知道这里近期会有宝物出现，但一方面除了鬼王宗高层外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另一方面宝物至今也没出现，以至于双方都开始焦躁，日常冲突强度也变得越来越大。
与此同时，空桑山，滴血洞。
“傻小子，你没事了？”看着清晨起来进行恢复性锻炼的张小凡，碧瑶惊喜的说道。
“碧瑶，谢谢你这些天照顾我，现在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只是按照师傅的教导，这类伤势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确保完全恢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小凡对碧瑶的称呼已经从“碧瑶姑娘”变成了现在的“碧瑶”，两人之间的交流也不再有那么多客气，变得无比自然。
经过这么多天的调养，本就只是受了身体伤害的张小凡已经基本恢复，只是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确保不留下什么隐患之类。
这却要把大部分效果归功于邓枫留下的相当一批恢复性符箓，包括回春符、还神符、血气符等等，只是因为当时受伤太重，现在身上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活动，甚至一般性的剧烈活动都没事。
但要是继续参加战斗，恐怕根本扛不住，幸好，这一点邓枫不止一次的在平时教导过，加上邓枫临走时的交代，以张小凡听话的习惯，倒也不担心他会乱跑。
“有什么需要感谢的？本姑娘天性见不得别人受伤难受，就是什么小猫小狗，受伤了被我看到，我也会好好照顾的。”刚刚的喜悦与关心瞬间消失，傲娇魔教大小姐碧瑶重新上线。
“啊？”反应一向迟钝的张小凡瞬间蒙了，“那——还是谢谢你！”
“呆子！”碧瑶没好气的骂了一声，“既然你已经完全好了，是不是就不用照顾了？”
“啊？”张小凡只觉得脑子瞬间一懵，虽然说不清楚，但心中的那种感觉是跳不过去的。“这个——我只是大致恢复了行动能力，完全康复可能还需要不少时间。”
“这样啊？”内心深处同样不想分开的碧瑶仍然摆出一副“算你走运”的表情，“那我就勉为其难再待几天吧。”
“谢谢你，碧瑶！”张小凡惊喜的说道，“我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做饭没什么问题了。”
“你是说我弄得东西不好吃？”碧瑶阴森森的问道。
“额——当然不是，只是我既然已经没什么大事，自然不用再麻烦你了。”张小凡差点扔出一句“好不好吃你心里没点c数”，但生存的本能让他换了说法。
碧瑶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满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