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他道,随即离去。
梁鹿呆坐许久,最后躺回不久前两人温存的床上,看着另一只枕头上轻微的褶皱,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连呼吸也变得费力。
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让他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开始拧眉,甚至犹豫不决,却在通话的时候佯装不在意,最后放下电话却又心不在焉。
周一,梁鹿和李成楠带着方案再次来到贝尔手机总公司大楼,因为这次有了预约,便顺利见到了丁建总将方案直接提交给他。
回公司的路上,李成楠一副轻松自信的样子。
梁鹿好奇,最后忍不住问:“我们只是把方案直接交给丁建而已,你怎么好像已经胸有成竹了?”
李成楠朝她挤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他得意道:“我当初死盯着丁建不放不光是因为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贝尔手机是家老牌企业,公司内部派系复杂,站队结伙的,水可深着呢。但是这个丁建呢就很不一样,他哪一队都不站。”
“这么有底气?这种人一般不是会被孤立么?”
“你也说了那是对一般人,关键就是他不是一般人。”他卖关子。
“他背景很厉害?”
“错,他没背景。”似是早猜到梁鹿会这么回答,李成楠紧接着否认,笑地得逞。看到梁鹿一副你废话少说,有屁快放的表情,才“噗嗤”一笑,接着道:“没背景,普通家庭出来的研究生,但是有能力和手腕!爬到现在这一步,职务看着还不是多高,但对公司很有影响力,那么……他接下来肯定就是要自成一派了。老派系有固有的利益链,那他就得另辟蹊径。你说,这个时候要是换你,你会找哪条路?”他话锋一转,问梁鹿。
“找新起的公司。”答案呼之欲出。
“对!”车子驶进环宇电子大楼地下停车场,李成楠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赞赏地看她一眼,表情终于认真一点:“是啊……新起的公司,我们公司不就是么?”
地下停车场车位紧张,车库便狭小一点,梁鹿先下车,在边上等李成楠倒车入库走过来,接着问:“那……新兴的公司也不是我们一家,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选我们公司?”
“我不知道呀。”他摆手无辜道。
“我是听说丁建这个人很看重实力和公平,一向不夹私,我觉得我们的产品很有实力,所以就这样猜测喽。我可没说人家一定会选我们公司”。说完,他笑得得意,脸上的表情很是欠揍。
“你……”没想到被他绕进去摆了一道,梁鹿气结,跺脚瞪他,留给他一个白眼,疾走几步将他落在后面。
“哈哈……”他笑得愈发大声,大步追上她,扯着她的胳膊解释:“哎,不是。我说的也是认真的,后边这不为了逗逗你么。”他又指着梁鹿的脸,说:“你看看你,今天打从早上看到你就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跟失了心似的,现在这样不是生动多了?”
被戳中心事,梁鹿心底刺痛一下,顿一顿,移开目光反驳:“我好着呢。”又察觉到头顶作乱的大掌,护头拧身躲开:“别摸我头了,发型都乱了,哎呀你……”
两人哄哄闹闹,走到电梯门口,没想到碰到叶昭雯。
她也在等电梯,看到两人眼里滑过一丝惊讶,挑眉笑着打趣道:“哟,公费谈恋爱呐?”
“昭雯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哪敢跟他谈恋爱呀,气都气死了。”梁鹿和李成楠笑着和叶昭雯打招呼,梁鹿趁机躲到她那里去,拉着她聊天。
因为背景的关系,叶昭雯在公司时常被其他女同事异议,所以基本没什么朋友,都是面子上过得去的同事关系。不过她和李成楠倒关系一直不错,工作上也时常互相帮衬。后来梁鹿来了公司,也是因为李成楠,才和叶昭雯接触起来,三人有空对得上的时候也一起吃饭,结果发现两人还挺能聊在一起,便渐渐熟悉起来。只是叶昭雯经常打趣他俩。
贝尔的单子后来进展得挺顺利,倒隐约真如李成楠预测的方向发展,程经理出差回来后亲自接手,与李成楠一起接洽推进。
梁鹿工作比之前减轻一点,能松一口气,便一有时间就往健身房跑,往往磨到快关门才走,可不论是在拳击馆还是器材区都没再见肖钦的身影。闲暇静下来的时候,她也会捏着手机反复翻看他发来的那两条短信,犹豫要不要主动联系他,可每当想到他那天接了电话陷入沉思的样子,便感觉两人之间如隔千山万水,再也没有了打扰他的勇气。心想,如果他想,会主动联系自己的。
她将手机时时带着,怕错过任何一条他的来电和信息,却又同时用不停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强迫自己不去分心在意,或者说企图掩盖自己痴等的事实。
这一等就是快一个月。
加州的雨<小鹿(限)(默默里)|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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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的雨<小鹿(限)(默默里)|po18臉紅心跳加州的雨
房间里只开了落地的台灯,光线比室外还暗,站在窗前能看清此时摇曳在暴风雨中的街景。圣拉蒙市位于美国加州东湾区,是个人口不多、僻静整齐的新城市,除拥有加州独有的魅力阳光以外,甚至比加州的大部分城市更加气候宜人,说是四季如春也不为过。
再加上离旧金山不远,交通方便,所以当年安排了成语在这里养病。
就是这样一个安详宁静的小城,在今年的深冬,现在,正经历着罕见的暴风雨袭击。
原本整齐如排珠的路灯已经呈锯齿状排列,斜斜泼落的雨丝在灯光下清晰可见,院前的绿植歪歪地飘,仿佛已经是用最后一口气撑着,泳池里的水也溢出来,与飞溅的雨滴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加州北部降雪不断,暴雪已经封山,导致整个加州降温,一片风雨飘摇。新闻里播报员的声音凝重,插播一条最新消息:圣拉蒙市一位女编辑员在步行中被吹倒的大树砸中,不幸不治身亡。
临窗而的肖钦闻言敛了眼睑,又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她,她是记者,虽然也是不治身亡,与树有关,但她却是开车撞上去的。
垂在腿边的手不自觉握紧,他举目远眺,眼前楼下的风景危如累卵,却是看得见的,倒是远处,暗夜里那一大片广袤无垠的草地,贴着地面不为所动,像撕开了裂口的无底黑洞。
“叩叩”的敲门声传来,打破一室冷寂。
站在门口的季东海跟了肖钦多年,看他背影像沉墨一样浓郁,几乎与远处的黑暗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