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1 / 1)

微哑的声音泄露了男人的情绪。

男人视线□□而灼热,景柔下意识垂眸,没吱声。

气氛一时被拉扯得紧张又微妙,这时,景柔的电话响了。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是陆森的电话,她滑动接听。

男人本就高大,小姑娘穿着拖鞋,身高只到时晋下巴处,他一眼就看清了屏幕上的名字——陆森。

男人的眸色沉了沉。

景柔走到窗边接电话,压根就没注意他,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温柔:“学妹,到家了吗?”

电话是景柔进法语社时两人互换的,大一下学期离开社团后,这2年,陆森从未联系过她,偶尔学校碰到会礼貌的打个招呼,另外过节时会收到他的群发祝福。

景柔虽有些奇怪,他怎么忽然联系自己,但还是维持着应有的礼貌:“到了,学长,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社团最近在翻译一本法国人物传记,遇到了点小问题。我知道你有翻译人物传记的经验。”陆森声音清亮,“所以冒昧问下,开学后你能抽个时间到法语社给大家指导下吗?”

景柔的专业能力早在大一进社团时,众人就已经见识过。那个时候刚入社团的都是一群刚接触法语的新生,压根就谈不上什么翻译能力,稍微有几个有那么点基础,目空一切,下巴长在头顶上。

没过几天,当时身为社长的陆森直接给了新入社的大一新生一个下马威。

当众让人翻译一首极其小众的法语歌,一众新生直接傻了,没想到一向温柔的社长竟然有如此凌厉的一面。谁都不敢当出头羊了,你推我,我推你。

景柔和新入社的大一新生不熟,她当时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专注的看着摆在面前的歌词。

旁边的人直接大力拽起她:“社长,她说她能翻译。”

即便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她也很难让人忽视,她长得太漂亮了,标准的国民初恋脸。

景柔当时专注的看着歌词,压根就没料想到身侧的人会突然拽她,在一众人注目礼中,她被人强拽了起来,身侧的女孩子没有半分歉意,甚至挑衅的对着景柔笑了笑。

景柔不慌不忙的拿起桌上的a4纸,出色的完成了整段歌词的翻译,她不仅完成了翻译,还兼顾了歌词的意境,妙押尾韵。

教室骤然安静下来,众人眼里届是震惊。

没人相信一个18岁的女孩不仅能翻译,还能完成得如此出色,甚至连陆森都微征的看向景柔。

“社长,她肯定刚好听过这首歌。”

众人附和:“对,对,肯定是听过,不然怎么可能翻译得出来。”

周围全都是质疑的眼神和声音,景柔勾了勾唇,也没解释。

陆森盯着女孩子看了数秒,“学妹,你之前听过这首歌吗?”

景柔:“自然是听过的。”

这个回答一出,众人像是找到正确答案一般,“我技就说吧,她肯定听过,不然怎么可能能翻译得这么好。”

见景柔爽快承认,陆森也以为只是恰巧。

一周后,恰巧社团协助外语学院接待几个过来法国来的交换生。

平日里的口语练习在真正交流前就像纸上谈兵。

磕磕绊绊的对话,几个交换生像是故意加快语速,用法语挑衅的贬低着,因为语速过快,跟着的几个人压根没听懂,脸上还挂着热情的笑意。

一直跟在身后没说话的景柔忽的开口,女孩子的声音平缓,语速压得很慢。

她用法语一字一句道:“不如玩个游戏吧,你们说一句法语我翻译,我说一句中文你们翻译,谁输了谁贴个我是乌龟绕操场跑一圈。”

几个交换生学的是中文,中文水平不算差。

他们以为景柔和其他人一样的水平,当然不会拒绝,反倒是社团的人阻拦道:“你别丢我们法语社的脸了。”

几个交换生来了兴趣,挑衅道:“这要求你们提出的,怎么,玩不起呀?”

景柔已经先一步开口:“女士优先,我先来,不介意吧。”

“小十四想试试一次性吃四十个柿子,四十告诉他,试试就逝世。”

几个交换生一脸懵逼的翻译完,什么玩意?

翻译的牛头不对马嘴,一众人笑的前胸贴后背。和汉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相比,法语的复杂程度就小巫见大巫了。

对方出的题难度确实不小,可景柔依旧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准确无误的完成了翻译。

法语水平完全不过关的几个社员完全在听天书,只有少数一两个人能勉强跟上,到后来,双方对话的语速越来越快。

众人完全是懵的。

最后法国交换生甘拜下风,器械投降,一改之前嘲讽的姿态,一句又一句的彩虹屁吹捧着景柔。

“别吹。”景柔歪着脑袋笑了下,“吹了那一圈也照样跑。”

这件事后,法语社没人再质疑景柔的法语实力。

这件事陆森也是后来听说的,但是他听说后,一度不敢相信,一个18岁的小姑娘,居然有着这么出色的翻译实力?

甚至,连他都甘拜下风。

怕她不答应,陆森又补充道:“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最多一个小时,新入社的大一学弟学妹们也很期待能和你这位传奇学姐面对面交流。”

法语社景柔只参加了一学期就退了。理由很简单,大一上半学期要结束的时候,她和时晋在一起了,消息在学校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她本就因为容貌带来的关注度,这下更甚了。

景柔本想拒绝,可想起今天搭陆森顺风车的事,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好的,学长,那麻烦你把具体的时间发到我微信,另外,那个人物传记,也能不能麻烦你先发我,我先看看,提前准备下。”

“学妹,你太客气了。”

客厅里,男人站在景柔身后两米远,薄唇拉直。

景柔挂完电话回头,就看到时晋沉着脸立在那。

大概是这通电话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下。忽的意识到眼前还有个棘手的问题没解决。

微信叮咚一声,景柔扫了眼,是陆森把时间发过来了。时晋表情冷淡,目光落在她手机屏幕上,“他约你做什么?”

“时总这么八卦的吗?”

略微质问的语气想,又让景柔忍不住想起了她搬进星辰别墅后,一条一条的不平等条款砸向她。

他不出差时她不许住校,不许她吃方便面,不许她上别墅三楼,不许她和男生单独吃饭。

多亏了他,景柔对霸道这个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原因,景秋蔓对怀有几分她愧疚,除了勉强她学了个芭蕾,在其他方面,景秋蔓几乎从未强迫她做过什么。

在景秋蔓病发之前,她一直活的恣意随性,不想做不想干的事没有人能强迫她。

其实并不是没人能强迫,是以往她身边压根就没有人强迫她。

时晋看着女孩子全无笑意的脸蛋,又不自觉想起车站里,她对着那个男生笑靥如花的模样。

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霸道:“不许去。”

闻言,景柔非但没生气,还兀自笑了下。

“时总,你现在,应该没身份干涉我的私生活吧?”

霸道成瘾了吗?都分手了还要来干涉她?

“景柔。”他像往常一样喊她的名字,“我有说过分手吗?”

像被一个大石头砸了一下,脑袋嗡咚一声,景柔好笑的看着他。

刚下那点短暂的迟疑也因为这句话清晰了。

“一个多月前,我从星辰别墅搬出来。”女孩的声音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冷淡,“时总你忘了吗?”

“时总这样的人,即便万里长征,”景柔嘲讽的扯了下嘴角,“大概也是发号施令那个。”

不用再问,他都已经从她讽刺的笑容里,猜到了答案。

他大概知道她在气什么,可并不是每一种情绪,都可以完美的收放自如。

他从小就是个目标明确的人,想要的东西就会想法设法得到,时建对他少得可怜的教育里,一直都是——想到的东西就去抢。

小时候他的玩具被人抢了,回家时灰头土脸的,时建平静的问了原因后,不仅没有安慰他,反倒是冷漠的的骂了他一顿。

时晋永远都忘不了时建当时的眼神,冰冷的,嫌弃的,无情的。

一字一句,给年幼的他上了毕生难忘的一课。

“我时建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怂包儿子。”

“如果你真喜欢,没那么轻易被人抢去,能被抢,说明你压根就没那么上心。”

“喜欢的东西,就要紧紧握在手里,懂吗?”

而后的很多年里,他贯彻得很好。

7岁过后,他没有再哭过。

在别的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无忧无虑的成长时,他面临的是父母永无休止的争吵。

能摔的,能砸的,每隔几天就会换新。

家里的佣人战战兢兢,开始神经衰弱,没有一个能坚持一年。

而他也在这样慢无休止的争吵里,变得麻木而冷漠。一开始的时候,偶尔也会有天真的想法,不止一次的想冲进去,对他们说:你们离婚吧,立刻,马上就去离。

感情这样的东西,真是滑稽又可笑。

时建以前多爱严程呀,爱到年少轻狂时,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她腻歪在一起,到最后竟然开始怀疑这段感情。

时晋18岁生日那天,时健第一次语重心长的和他讲大道理:“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别宠别惯,更别放低姿态去追人,感情里一旦谁先低了头,就永远处于劣势。”

像是对他这段失败婚姻的总结。

年少时,时建是真的把严程宠上了天。

恋爱的人永远精力旺盛,连轴工作四十多个小时,下了飞机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严程。

以致于结婚后,家庭稳定,时建偶尔因为工作忽略了严程,严程就受不了。

双方开始争吵,感情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中逐渐消磨殆尽。

他对父亲的观点并不完全苟同,但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对他的感情观冲击也不小。

无法理解那些矛盾而复杂的感情。

她一直认为父母那样矛盾又复杂的感情,像是互相折磨。

可这一个多月,景柔离开的日子里,每晚回去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他好像忽的理解了。

他27年的人生里,甚少有后悔之事。可看到她对那个男生展露笑颜的时候,他嫉妒了。

“今天除夕,你还是回去和家人一起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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