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无辜的生命因为自己的缘故被迫害，自己的女儿也在其中……
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
沉小默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这种场面见多了，会让人变得越来越冷漠。
人性这种东西，最让人猜不透。
沉小默回去休息，冷暄陪着她，“局长说打算开一个庆功宴。”
沉小默摇头，“我不去了。”
冷暄点点头。
晚上，秋菊带回来一个消息。
“薛琴琴疯了。”
沉小默想到她癫狂的样子，没有多少意外，“孙巍呢？”
“孙巍还好，不过刺激也不小，薛琴琴在他眼前疯掉的……”
秋菊感叹的说，见沉小默的脸色发白，“你没事吧？”
沉小默摇头，“我还好，我没事。”
庆功宴上，局长没有出现，大家也能理解他。
专案小组的人没有看见沉小默出现，都有些失望。
秋菊笑着，“怎么，不欢迎我啊？”
“怎么可能……”
“我们当然一百个欢迎啊，来，今天不醉不归……”
沉小默的厉害让大家刮目相看。
至于抓到这位臭名昭著的‘雨夜杀手’孙巍，沉小默的身份并没有对外公布，而是把所有的功劳都给了局长。
让他在退休的时候，扬名。
对于这个，局长只是笑了笑。
沉小默去见了孙巍。
孙巍端看沉小默，一下子就知道对方对方是谁，“你就是京城派过来的人吧。”
沉小默去看孙巍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她觉得孙巍很有意思的杀人凶手，仅此而已。
沉小默没有跟他说一句话，不到五分钟就走了。
孙巍在后面咆哮着，“站住，你给我站住……都是你，是你把这一切都给毁了……是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孙巍的声音消失在身后。
走的时候。
沉小默去见了薛琴琴。
前几天人还好好的，一下子经受不住刺激就这么疯了。
局长给看她最好的治疗，打算后半生就这么陪着她……
他跟孙巍的爱是不一样的，爱的深沉隐忍。
即便是结婚了，对妻子也是非常负责的，在局里公认的好老公。
妻子死了之后，和薛琴琴都是单身，也没有追求薛琴琴的意思。
他知道，薛琴琴依旧深爱着他的丈夫。
这件事彻底结束了。
沉小默等人回到了京城，李素婉见她脸色不好，立即责备儿子。
“你这个人怎么照顾老婆的，看小默的脸色这么难看。”
沉小默笑了笑，“妈，我没事……”
“怎么没事，你看你的脸色这么苍白……”
沉小默心中一软。
第二天一早。
李素婉还想着怎么说服沉小默不去上班。
快到中午的时候，也没有见夫妻两个人起来，当下眉头紧锁，“这个混小子！”
正说着，冷暄人在身后，“妈。”
李素婉立即炮轰，“你个混小子，你没有看见小默的脸色这么难看，你也不知道节制一些，你还是不是人了？”
冷暄一头黑线，“妈，你在说什么啊，我跟小默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人家是孕妇，我没有那么禽兽。”
李素婉一听，心里就舒坦了，“我打算让小默休息一段时间……”
冷暄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小默说她休假到做完月子。”
李素婉眼前一亮，“真的？不会又去工作了吧？”
冷暄摇头，“我看她这一次决心蛮大的，应该不是。”
“那最好不过。”李素婉对儿媳这个工作不是不支持，私心自然是向着儿媳了。
沉小默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本以为会精神好一点，却发现脸色越来越难看，整个人都没有多少精神。
李素婉吓了一跳，“我们去医院！”
沉小默一个激灵就清醒了，“妈，我让冷暄陪我去。”
李素婉不满，却也不在说什么，立即给冷暄打电话。
冷暄中午过后就上班了，接到电话的时候，还纳闷为什么沉小默非要自己陪同。
车里。
沉小默面无表情，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冷暄安抚她，抓住她的手捏了捏。
“靠边停车。”
毫无预兆的，沉小默低低喝一声。
冷暄吓了一跳，将车停在路边，“怎么了？”
沉小默看向冷暄，“我们下去走一走。”
冷暄沉默了一下，“好。”
直觉告诉自己，她有事要跟自己说。
沉小默走在前面，冷暄走在后面，看上去就像是吵架的一对情侣似的。
冷暄几步赶过去，牵着她的手，“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可不是喜欢一个散步的人。
让她散步，还不如让她躺着看本书来的舒服。
两个人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来，很少见沉小默有欲言又止的时候。
冷暄柔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沉小默抿嘴，“冷暄，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经常去做心理评估，做检查吗？”
“我很清楚啊。”
沉小默摇头，“不，你不清楚。”
冷暄的神色一下子正式了很多，变得有些严肃起来，“那是为什么？”
“因为……”沉小默舔了舔嘴唇，“我有精神疾病。”
冷暄一震。
沉小默笑了笑，“是不是不敢相信我会得这种病？”
冷暄很快恢复过来，“严重吗？”
沉小默抿嘴，“发过一次，算不上严重吧……但是我现在有了宝宝，处于怀孕期。”
冷暄皱眉，“什么病？有治好的可能吗？”
沉小默摇头，“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跟我类似的病症。”
“什么病症？”
“嗜睡，睡到一定程度之后，会性格大变。”沉小默看着冷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有双重人格，性格大变之后是另个我在掌控……”
冷暄的神色微微一变，“变不回来了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看持续多长时间。我上一次发病，持续了半年……”
这个消息对冷暄而言，实在是太过震惊了。
他以前就好气，为什么沉小默会固定去看心理医生，后来想。
或许是减少案件给自己造成的心理伤害，以免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有精神疾病。
沉小默的表情很难过，“冷暄……我可能有一天突然就会消失了……”
冷暄浑身一震，一下子将沉小默抱在怀中，“一定有办法解决的，一定有办法的！”
沉小默摇头，“上一次犯病，我们去了很多地方，都是一无所获。除了观察看心理医生，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这样，沉小默的心理医生还是从国外请过来，一直在对她做心理辅导。
“医生有没有说，着到底是什么心理引起来的？”
“不知道。我第一次发病的时候，也是毫无预兆。”沉小默抿嘴，“我怀那一胎的时候，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欲言又止的样子，冷暄知道接下来的话……
“我是强撑着身子，或许就是因为这样，那个孩子才保不住的！”
冷暄回忆。
怀那个孩子的时候，沉小默的确非常爱睡觉，身心疲惫，没过多久孩子就没有了……
“冷暄！”沉小默静静的抱着他，“我不想离开你……”
“小默……不会的，你不会离开我……”冷暄慌慌张张的说，“我们会在一起的一辈子的，你会好起来的。世界之大，肯定有人能治好你的。”
沉小默笑了笑。
笑容苍白无力。
嫁给冷暄之后，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救治的办法，可都是一无所获。
“我这一次，为了孩子，我不会再强撑着了……冷暄……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沉小默哽咽。
她是一个清冷坚韧的女人。
很少看见她脆弱的一面。
冷暄的心都要揪起来了，“我一定父照顾好自己的，小默，会有办法的，会的……”
“嗯。会的。”
去医院检查，孩子健康，大人除了休息不好之外，身体棒棒哒。
随后，去了沉小默心理医生那里。
心理医生是一位非常帅气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修养也很好，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安全感。
冷暄见过他，还吃了不少的醋，后来发现人家已经结婚了，就不在多想了。
“情况很糟糕。”心理医生说，“根据你之前发病的情况来看，你如果再睡几次的话，估计就会被另个人代替了。”
沉小默也知道这个情况。
“我给你开一些孕妇可以服用的药，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掉头发……”心理医生在纸上写写画画，“建议不要深度睡眠。”
“我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沉小默昏昏欲睡。
她脸上的疲惫让人很心疼。
“你休息一会吧，我十分钟叫你。”
“好。”
十分钟后。
沉小默眼睛红红的醒来，满脸写着困意。
冷暄有点后悔叫她起来了，“你再睡一会吧。”
“不了……”
李素婉跟检查医生认识，是西家的家庭医生，沉小默检查完了之后就给她打了电话。
李素婉以为没事了。
谁知道见沉小默依旧吓了一跳，“怎么了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沉小默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冷暄忙说，“没什么事，医生说很好，就是太累了，好好休息就好了。”
“可是这脸色……”李素婉很担心的说，“要不，我们再去检查检查吧……”